商鹿看向了呂施。
如今也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十七歲獲獎直接步主流圈,這些年合作的也都是名導班底,是多演員羨慕的人生。
但是在意識到商鹿在看自己的那一刻,呂施只是靦腆朝笑了笑。
呂施的外形和格和這個角也意外很切。
商鹿心中有那麼一忐忑,但是又以最快的速度讓自己冷靜下來。
低下頭,手也忍不住了手上戴著的戒指,告訴自己盡力就好。
宋澤謙很快便來了,帶著兩個負責給他改細節格式的編劇,戴著墨鏡看不出他的表,直接讓演員們流演了同一場戲。
果然。
這一下來,便直接淘汰了大多數人。
宋澤謙不需要和自己的編劇進行任何討論,直接宣布道:“除了呂施和商鹿,其它都可以回去了。”
商鹿心臟跳得很快。
松了一口氣,但又更加張。
果然和想的一樣,但好在也被留下了。
呂施是最大的競爭對手,但同樣也是這里呂施唯一的競爭對手。
宋澤謙評價道:“你們兩完全相反,這個角最重要的是畸形環境里的親以及對于父親的恨意,呂施演好了前者,商鹿卻演好了后者。說實話,你們都沒有讓我完全滿意,但是和別人相比,起碼都演出來了一部分,所以我也只能從你們之間二選一再打磨了。”
宋澤謙沒有著急讓們進行第二試鏡,反而道:“還有一件很巧的事,你們在看完劇本之后居然問了我同一個問題,都是在擔心王燦這個角和你們目前最代表的角都有點重疊。”
宋澤謙說的沒錯,商鹿的《人生路》里飾演的宋雪在被父母極端控制的人生最后選擇了殺父弒母,而呂施的出道巔峰作講的也同樣是一個健康卻被母親用藥控制了二十年的孩,最后弒母的故事。
于是宋澤謙直接道:“第二面試,不需要你們進行任何表演,我只需要你們給我一個答案,《惡》的王燦,和你們之前演過的那兩個角最大的區別是什麼。”
和之前的角最大的區別?
商鹿有些哽住。
不知道啊,甚至想罵一句宋澤謙是狗吧?
他當時明明說的是如果選中會帶親眼去看看那些孩子,到時候就知道了。
可怎麼現在又突擊提問呢?不應該是選中之后他再告訴嗎?!
呂施的表也同樣迷茫,當初可能也是被宋澤謙用同樣的一句話敷衍了過去。
“半小時。”宋澤謙說著直接起向外走去:“我出去煙,希回來的時候你們都能想好答案了。”
說著,宋澤謙便帶著兩個編劇向外走去。
屋只剩下商鹿和呂施。
商鹿看向呂施,真誠夸贊道:“你剛剛演的真的很好,好厲害。”
呂施不好意思笑了笑,又小聲道:“你也演的很好。”
商鹿還是忍不住問道:“那種恨與掙扎,你是怎麼演出來的?讓我覺既絕又有希。”
呂施想了想,道:“可能因為和我的親生經歷有些關系吧,我的父親沒有劇本里那麼過分,他喝酒不顧家,欺負我們的是爺爺,我從小就想著要好好努力,以后才能帶媽媽過好生活。”
“原來是這樣。”商鹿停頓了幾秒,也道:“沒想到我們倆連表演方式都有點像呢,我的父親似乎也沒有那麼過分,但是他對我很不好,我很怕他,我覺得他就像是一個瘋子。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我第一個就殺他。”
商鹿話音落下,腦子里突然閃過了一靈。
和呂施的想法出發點不同,所以對于這個角的理解都只是一半。
這個不同的出發點,似乎也是《惡》里的幺與們所演的角的不同。
到底是什麼?
商鹿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一點,但是又沒有完全抓住。
皺著眉頭思考了起來。
半個小時后,宋澤謙和編劇們回來。
宋澤謙直接道低頭看時間:“一個人一分鐘,誰先來?”
先來的那一個占有絕對優勢,如果兩個人想到同一個答案,后者就沒必要再回答了。
這種時候沒必要謙讓,呂施飛快舉起了手。
也同樣想了很多,不僅對比了自己的角和《惡》的幺,還同樣對比了商鹿的那個角。
然后回答:“我們之前演的角都是單人被榨,對于親的知更多的是缺失。但是這次是群像電影,我們雖然被父親榨,但是無論是兄弟姐妹還是與母親之間,這份親依舊存在并沒有磨滅,我覺得更多的是而不是恨,哪怕弒父的行為也是因為對于母親的。”
宋澤謙單手托腮,另一只手指關節在桌面上輕輕敲著,給出了評價:“說得不錯,可我的問題是角的區別,而不是讓你來表達主題。”
宋澤謙說完就看向商鹿,問道:“你呢?”
商鹿的大腦飛快閃過了很多東西。
人區別,人的本行力,無數在程寶的課堂和薛紫珊王榮平時教給的知識都在此刻一一浮現。
站在創作者角度。
也就是要站在宋澤謙的角度去理解這個角。
商鹿抬起頭,堅定回答:“哪怕是同樣被迫的環境以及相同的行為,但驅使這一切的人卻不同。
宋雪向死,而王燦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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