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收回的話,難道遲宴喝了應該若無其事繼續喝嗎?
收回,又好像也還是有點奇怪。
還是遲宴很自然推開了的手:“自己喝,我可不好這口。”
商鹿重新捧著茶,又忍不住看向窗外。
剛剛哭鬧的小孩一只手提著蛋糕,一只手牽著母親的手,兩個人應該是踏上了回家的路。
商鹿又突然想到了遲宴上次問的問題。
“你很喜歡小孩嗎?”
當時否認了。
因為當時其實沒接過什麼小孩,現在見的多了,倒是覺得都很可。
于是商鹿看向遲宴,很認真道:“我收回上次的話,我是喜歡小孩的,尤其喜歡小孩,都好乖好可啊。”
“哦?”遲宴看了一眼繼續開著車,半開玩笑問道:“那你以后想生幾個?”
這個問題讓商鹿再次陷思考。
許久。
捧著茶喝了一小口,才聲音很輕地回答道:“我這輩子應該都不會生小孩子的,我當不了好的母親。”
沒有人教過母親應該是什麼樣的。
這是生命里完完全全缺失的部分,并且似乎永遠都無法再學習。
“那就不生。”遲宴接過商鹿的話,在一個紅燈停下車看向,認真道:“我們好好把小米養大。”
商鹿本能便要點頭,作卻微頓。
他們一起養大小米嗎?
那這是不是……也算另一種家庭呢?
意識到自己居然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商鹿又咽了一口茶,沒有再說話。
可心臟莫名其妙的,跳的聲音似乎大了一些。
很快,車便開到了小米的學校門口。
等了十分鐘,下課鈴聲便響起。
小米背著書包走了出來,在看見商鹿從車窗里探出腦袋的那一刻便小跑著過來。
小米上車之后,商鹿便將茶遞給了,道:“遲宴哥哥去排隊買的,快嘗嘗好不好喝。”
“謝謝遲宴哥哥。”小米說完才接過茶,喝了一口,有些驚喜道:“好好喝!”
“是吧,我也覺得好喝。”商鹿看向小米背上的書包,手幫拿了下來,道:“讓肩膀休息一會。”
小米乖乖點頭,然后又忍不住看向被商鹿放在一旁的書包。
商鹿注意到了的小作,問道:“怎麼了,這個書包里是放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嗎?”
小米點了點頭,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們上了手工課,老師帶著我們去做了一些項鏈和戒指。”
商鹿很好奇:“是嗎?做什麼樣了?讓姐姐看看。”
小米從書包里拿出了一個小袋子,打開里面裝滿了小盒子。
商鹿一個個拆開,卻發現每個盒子里都放著一張寫了名字的小紙條。
比如那個小墨鏡圖案的項鏈,果然是送給宋澤謙的。
那個有著巨浮夸假寶石項鏈,是送給林的。
小米可謂是一碗水端平,禮準備的小討厭的大家人人都有份。
商鹿看向小米:“過幾天我把哥哥姐姐們喊來家里吃飯,你親自送給他們好不好?”
小米卻搖了搖頭,臉有些紅:“姐姐替我給他們,他們要是不喜歡也沒關系。”
商鹿一本正經反駁:“誰說的,我們小米親手做的,誰不天天戴在上我就揍誰。”
小米忍不住出笑容,然后從自己的口袋里又拿出一個盒子:“這個是給姐姐還有遲宴哥哥的。”
商鹿更加好奇接過,卻在看見盒子里擺著兩枚戒指的時候愣住。
商鹿有些茫然看向了前排的遲宴。
遲宴也同樣過后車鏡看見了這兩枚戒指,他立刻錯開了眼神。
倘若商鹿現在還坐在副駕駛座,就能發現遲宴的耳其實是紅了的。
商鹿沒想明白,看向小米問道:“小米怎麼會給我和遲宴哥哥做的是戒指呢?”
小米回答:“因為戒指是限量的,每個人最多做兩個。”
“原來是這樣啊。”商鹿戴上了其中一枚戒指,意外發現居然正合適,便舉著手問小米:“好看嗎?”
“好看。”小米點頭,又繼續夸贊:“姐姐手好看,戴什麼都好看。”
而就在此刻,車也開回了他們居住的地方。
在下車的時候,商鹿將另一枚戒指連盒遞給了遲宴。
遲宴也和商鹿相同,將盒子拿在手中,卻又將戒指直接戴在了左手的無名指上。
商鹿目落在他手上,問道:“你怎麼也戴上了?”
遲宴轉了轉戒指,調整了一下位置:“不然怎麼能讓小米看出我們喜歡的禮呢?”
遲宴說著便單手搭在商鹿肩膀上往前推了些,道:“走吧,跟上小米,回家了。”
當天晚上。
飯桌上。
小米講了很多學校里的事,的眼睛從始至終都亮晶晶的。
比如舍友送了一只漂亮的筆,所以把商鹿給準備的零食也分了一點出去。
班上有一個植角,認領了一盆茉莉花。
前兩天嗓子有點疼,老師給了一個好大的梨子。
……
這些都是很瑣碎的小事,但是商鹿聽得都很認真。
因為曾經也是如此,很認真地記下過生活中每一份很小的善意。
是這些細微的溫暖,支撐著為如今這樣的人。
小米白天育課玩累了,所以吃完飯也沒有和商鹿聊太久,就因為困得不行洗澡睡覺去了。
等商鹿給蓋好被子走出來,就看見遲宴還坐在沙發上,正在慢悠悠剝著橘子。
商鹿很自覺走過去,拿起一顆剝好的就塞進里。
遲宴的手上還戴著那枚小米送的戒指,而手上的那枚也同樣沒有摘下。
遲宴卻突然間問:“下周四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對你家來說。”
“啊?”
商鹿愣了一下,完全沒明白遲宴在說什麼。
下周四?
商鹿算了算日期,搖頭:“不知道。”
遲宴便拿出手機給那邊回復了條消息直接詢問,很快得到答案后便抬頭:“商慕他爸的生日。”
遲宴選擇的這個稱呼讓商鹿有些想笑,但同樣不太明白:“原來是他生日,不過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商家任何人都沒有過生日的習慣,以至于商鹿也本不記得這事。
“商慕給我發了消息。”遲宴直接將手機遞給了商鹿,直接讓看了聊天記錄。
大意就是周四是商父五十歲的生日,商家會舉辦一場隆重的壽宴,讓商鹿從周三開始就不要出現在任何地方,更不要在家里,那兩天商家的人會找過來強行帶回去。
而后面還跟著一條類似于寬的話,只要躲過那兩天,以后商家就不會對隨意做什麼了。
商鹿的手抵在下上,一時間還是沒想明白這其中的邏輯。
為什麼幾十年沒有辦過任何生日宴席的家庭,商父會突然要那般隆重舉辦宴席慶祝他的五十歲生日。
怎麼想都好怪啊。
但商鹿可不想回去給他過生日,也知道商慕的提醒是對的,便看向遲宴直接問道:“我可以住你家嗎?”
這是最方便的選擇,帶套睡就可以過去蹭住,而且商家的人是絕沒有膽子去遲宴的房子里找的。
遲宴自然是不需要任何猶豫便答應了。
當天,晚上。
遲宴難得主聯系了商慕。
*
商鹿在家照顧了小米兩天。
其實應該說是小米照顧,因為飯菜是小米和遲宴流做的,只是在家里看劇本,偶爾帶小米出去逛逛,外加幫遲宴溜了一次狗。
商鹿覺得自從搬到這里來之后,似乎快為了半個廢人。
別說做飯,甚至已經好久都沒有自己削過一次水果了。
但商鹿本的子就有那麼一點懶,覺得這樣的日子可真不錯。
周二。
小米已經回學校了,而商鹿和宋澤謙約好的試鏡日期也到了。
商鹿有一點張。
真的很喜歡這個劇本,很想得到宋澤謙的認可出演。
可是商鹿又很清楚,雖然上宋澤謙的部電影略顯失敗,但是他的名號放在電影圈還是新生代導演之中的“定海神針”,別說他同代的導演,就是再往上倒十年,也沒有實績比他強的。
《惡》已經公開招募演員了,只要是宋澤謙的電影,對于幾乎所有的演員來說都依舊是一塊“絕世好餅”,這場廝殺還不知道有多激烈。
從《惡》博給出的信息來看,長的角似乎已經定下了合適的人選并不接報名,而長子與幺的角試鏡都已經進行了好幾,宋澤謙直接讓進的是最終的“決賽”。
商鹿到達約定試鏡地點的時候,卻意外看見了個人。
商鹿踮起腳尖揮手喊道:“許則!”
許則的助理舉在他旁邊撐著傘,他們看樣子是似乎已經結束了,正向外走來。
在看見商鹿的那一刻,許則看了助理一眼,助理跟在他邊這麼久也非常了解他,立刻停住腳步。
許則走上前來,朝出一個淺笑,道:“長子的試鏡已經結束了,等會就到你們。”
商鹿眨了眨眼,立刻明白了:“所以你也是進了長子角最終的試鏡?就是說我們有可能要一起演宋導的電影了!”
“嗯。”許則點頭,但聲音里還是有幾分不太確定:“今天還有其它很優秀的演員,我不確定宋導會不會選擇我。”
商鹿拍了拍他的胳膊以示鼓勵,道:“自信一點,我覺得那個角就像是為你量定做的似的,除了你還有誰合適?”
商鹿話音落下,屋就走出來一個男演員。
他是國最年輕的獲得三金全影帝提名的男演員,雖然都沒有功拿下,但是多次提名也足矣證明實力。
聽見商鹿這話,他給了許則一個嘲諷的眼神。
商鹿立刻將許則拉至后,直接對著人家男演員瞪了回去。
干嘛啊?
牛是給許則吹的,要瞪瞪!
和林在一起待的久了,商鹿的格也變得更外向囂張了些。
或許是因為商鹿臉上就差寫著“再瞪把就你的眼珠子挖掉”,在旁助理的提醒下,男演員垂落在側的手握了些,囂張丟下了一句“到時候就知道了”,就直接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商鹿直接吐槽道:“我看他選錯角了,應該去試鏡次子,格明明更合適。”
許則倒是不太在意這些嘲諷,只是從口袋里拿出了兩顆糖遞給了,道:“試鏡加油。”
*
等商鹿走進屋子,就看見里面已經坐了三個漂亮生,一個是沈纖,另外兩個都不太認識。
“沈纖姐。”商鹿主和沈纖打了招呼,沈纖的手中還拿著劇本朝笑了笑。
另外兩個生其中一個沒什麼表,另一個則是很主站了起來和商鹿做了自我介紹,說們倆都是通過海選的在校學生。
商鹿突然想起了之前岑煙和宋澤謙的聊天,宋澤謙當時似乎說過,想選新人來當主。
很快又到了兩位明星。
一位是十七歲就獲得了海外電影節的最佳配角呂施,在業被稱為“小岑煙”,可以說前途不可限量,是最被看好的新生代明星。
至于另一位名紀云,則是和宋澤謙曾經有過兩次合作,不過都是出演配角。
“我今天注定就是來走個過場的了,能到最后一我已經很滿意了。”沈纖倒是看得開,又低聲音和商鹿道:“這些人里你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呂施。”
商鹿也是這麼想的。
宋澤謙和紀云合作過兩次,想用的話也早就用了。
他原本就想找新人,如果對這兩個新人足夠滿意,也不至于再找們過來試鏡。
所以這些人里,商鹿不準宋澤謙對于自己的態度,但是這些人里他最滿意的應該是呂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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