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現在還沒看出來嗎?他本不像你所想的那麼簡單,我們調查出來的他所有的背景,也許都是假的,那些只是他想讓我們看到的。”
面對玲玲的指責,江振業苦笑道。
“你只是怕死!別找借口了!”玲玲冷笑不止:“單憑江哲宇拿來的那些資料,你就信了?他能是什麼了不起的人?你的兒子里面,除了我的小丞,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當年我之所以簽下了那個婚前協議,還不是你教我的?你說兒子的就是我的,我信了你!結果我兒子沒了,那個該死的野種又回來了,他搶走了屬于我兒子的一切!”
黑白顛倒,這些是事實,又不是。
玲玲坐在地上,回憶起了之前的一切,臉上的表死灰一般,已經沒了邏輯,語無倫次:“難怪會那麼巧,滿世界找合適的配型,只找到了他。肯定是他故意設計的!”
“江振業,你就不怕他在誆你?假如真像你說的,他能扮豬吃老虎,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也許他本就不能給你配型!他只是想讓你死!想讓我們死!”玲玲吼道。
江振業躺在病床上,還在輸,他之前保養得宜的所有外形,因為病痛的折磨,短短幾天就消瘦得不樣子,他無力地嘆息:“我沒有辦法。”
“如果不是為了給你配型,我本不會讓他回來!都是因為你!”玲玲繼續指責,“我早就知道不是親生的,怎麼也養不,他恨我,恨我們!他恨了二十年了!你以為他會放過我們嗎!他不可能放過我們!”
江振業出手,按了呼鈴:“那就一他。如果我死了,我也不會讓他在錦城呆下去。假如我活著一天,你又有什麼不滿意?難道你還希我死?”
江振業雖然已經虛弱不堪,可頭腦卻很清醒。
種種利弊關系,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在生死的面前,連有緣關系的兒子也靠不住,更別提夫妻。
玲玲側頭看著他,眼神意味不明:“我當然希你長命百歲,永遠做你江董事長的夫人。”
“江董事長,江夫人。”醫生匆匆趕來,以為出什麼事了。
江振業道:“我明天需要出席一個活,你們必須保證我在公眾面前走完全程,我需要醫生隨行。”
“我們盡力。”醫生道,瞥見玲玲失態地坐在地上,邊還有跡,醫生忙問道:江夫人,您怎麼了?”
玲玲在護士的攙扶下站起,對醫生道:“我太難了,心里不舒服,需要做個全面的檢查。”
的聲音很平靜,像是用盡了所有力氣。
醫生自然也不敢怠慢,忙安排玲玲去做全檢查,一項項的檢查做完,檢查報告還沒出來,玲玲呆坐在椅子上,忽然拿出手機,給一個從前絕對不會聯系的人撥了個電話。
電話那邊的人顯然也很意外:“姨,我沒看錯吧,這是太打西邊出來了,還是您打錯了?”
一個小時前。
當江彥丞和霍爾走進華盛醫院的時候,江哲宇就已經得到了報。
雖然看不到病房里發生的一切,但他的眼線在,對病房里對峙的場面多了解一些。
他跟江彥丞、江振業都存在利益的博弈,當然,還包括玲玲。四個人各懷鬼胎,各有算計,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訴求,且每個人之間都有死結難解。
他此前給江振業提的建議,是在尋求合作,以非常手段保住江振業、玲玲和他自的利益。
江哲宇有百分之八十的自信,江振業會選擇跟他合作,因為他已經揭了江彥丞在的背景,一個絕不能讓譚家容忍的份。
江振業一生明,又怎麼會跟江彥丞同坐一條船?
可是,江哲宇得知江彥丞大大方方去了華盛醫院,且毫發無損地出來,江振業沒有給他任何的提示,按照他們說好的那樣,江哲宇的心頓時就涼了半截。
“他還是不相信我!”江哲宇將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在了地上。
“哲宇哥,怎麼了?”噼里啪啦的聲音嚇壞了坐在沙發上的司徒展悅,忙站起,朝江哲宇那邊走去。
司徒展悅將最近幾天的通告都推了,專心用來陪伴江哲宇,連上下班都陪著,連狗仔們都對此習以為常,也沒了此前的圍觀采訪。
 
;反正司徒展悅此前的通告多數是風華娛樂安排的,現在已經打算將經紀約轉出風華娛樂,不再跟江彥丞扯上什麼關系。至于違約金,有江哲宇在背后撐著,也不在乎那些數字。
江哲宇的脾氣一發作,就沒了在公眾面前的溫和面孔,整張臉都扭曲了,朝司徒展悅看過來的眼神都異常可怕:“還不是你彥丞哥干的好事,他去醫院找江振業了,但是江振業沒有給我反饋,江振業是打算把一切都給他!這個老不死的!
忽然,江哲宇話鋒一轉,語帶嘲諷:“小悅兒,你不是說,你有辦法讓他頭疼嗎?你那邊發過去的親視頻,有半點水花沒有?那個什麼白家的人,真的會如我們所愿?”
隨著接連的發問,江哲宇步步近。
司徒展悅不敢再往他跟前走,眼神躲閃:“我已經給發過去了,但是沒有理我,我不相信無于衷……”
“呵呵,你不相信?”江哲宇冷笑更甚,人也有點瘋狂了:“沒有把握的事你為什麼要答應!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沒用?是不是!”
司徒展悅被嚇得連連后退:“沒有,我沒有……”
江哲宇繼續冷笑,像在回憶過往:“從我進江家開始,江振業就沒有給過我名分!每個人都說我是江大,呵呵,江大?養子是有法律意義上的產繼承權,可我連養子都tm算不上!沒有經過任何收養登記手續,將我養在他邊,二十年了,我為他的江氏集團兢兢業業,付出了多心!結果呢,我就像他生下來的一條狗!承認了,就是敗壞了他的名聲!現在好了,江振業就算是死了,我也沒有繼承權……”
“我以為他的小兒子死了,一切就結束了,我了他唯一的依靠,他總是要有兒子養老的。結果,你的彥丞哥、那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雜碎,他毀了我的一切計劃!”江哲宇沒有打人的習慣,他氣急敗壞,又去禍害桌子上剩下的東西。
噼里啪啦,一地狼藉。
江哲宇慢慢地蹲在了地上,雙手抱住了頭。
此時的他,脆弱得像是被人拋棄的孩子,不,他一直被人拋棄,從來都沒有得到過承認,哪怕他的確是江振業的親生兒子。
司徒展悅本是害怕的,但見江哲宇如此脆弱無助,的心又了,回想起了他們倆第一次的那晚,好像只有抱住他,江哲宇才會平靜一點。
于是,走過去,慢慢地從背后抱住了江哲宇:“哲宇哥,你別這樣,我還在你邊,你還有我啊。”
的語氣溫,好像是將自己當了江哲宇依靠。
人,總是天生敏而多,如果能為一個男人的救贖,對這段的沉溺似乎又多了一層。
被需要和被依賴,是一種病癥。
可惜,司徒展悅沒有看到,即便抱著江哲宇,江哲宇的眼神里也沒有多暖意,甚至,他的角帶著嘲諷。
幾十秒后,忽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江哲宇猛地站起,完全不顧司徒展悅是否跌倒在地,他一把抓過了手機。
來電顯示——
“玲玲”。
江哲宇一臉狐疑地皺起眉,幾秒過后,他還是接通了電話:“姨,我沒看錯吧,這是太打西邊出來了,還是您打錯了?”
玲玲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來,一點不拐彎抹角:“江哲宇,我現在一無所有,你也是,你明白我在說什麼。那個狗雜種著江振業明天就簽協議,把江氏集團給他,江振業答應了。等江氏集團到了那個狗雜種的手里,他不可能承認我這個繼母,你就更不用說了。所以,你知道該怎麼辦。”
江哲宇覺得不可思議,他轉過,叉著腰看向落地窗外,天已經看不到什麼亮了,他笑起來:“不是吧,姨,你希我做什麼?我很謝你提供給我報,但是我憑什麼相信你?別忘了,這個 ‘江彥丞’是你找回來的,你跟他才是親人。”
玲玲“呵呵”了一聲,緒異常穩定:“江振業靠不住,那個狗雜種更是居心叵測,我選擇跟你合作,不是因為我放棄了跟你的恩怨,而是因為你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江哲宇一愣:“哦?姨的說法很新鮮啊。”
玲玲不跟他廢話:“江哲宇,我的兒子已經死了,我跟你的賬暫時先放在一邊。拋開我們的恩怨不談,我現在只想拿到屬于我的那一份財產,你應該也是一樣。畢竟二十多年了,我們為江家付出的辛苦,跟我們所得到的不對等,這口氣我咽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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