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喜歡吃這些,或者說在徐家從來沒有權利選擇自己吃什麼,永遠只是徐意的附屬品,徐意吃什麼,自然跟著吃什麼。
到現在為止,徐家沒有一個人知道,最討厭吃筍干。
林奚掩藏的好,這麼多年下來,每回只要有徐意在的時候,必然會有這些,吃了這麼多年,竟然都快以為自己也喜歡吃了。
“小奚最近怎麼樣?”徐振海突然說話了。
林奚有些詫異,他很會在吃飯的時候和說話,沒想到今天竟然會主開口。
“我好的。”林奚回答道。
徐振海點點頭,沒再繼續追問下去。
徐意看了正在吃飯的林奚一眼,故意對徐晴說:“媽,你知道顧振哥回來了嗎?”
顧振兩個字清晰的傳林奚耳中,強迫自己不要去聽有關于顧振的事,可能管得住自己的耳朵,卻管不住自己的心。
“顧振哥說回來有點事,所以我就陪著他回來了。”
“你們都在一起這麼多年了,到底什麼時候結婚,爸爸媽可是著急看著你出嫁呢。”
徐意難得一見的:“媽,你說什麼呢,結婚又不是我要結就結了的,這不是還要看顧振哥嘛!”
林奚手指一,筷子漸漸有些拿不穩。
“小奚你還不知道吧,三年前,小意還在那邊上學,顧振不知道怎麼也跑了過去,這幾年也得虧了顧振照顧。”
徐意反駁:“哪里有他照顧我,明明我也有照顧他好吧,我這幾年可是照顧他照顧的很好呢。”
徐晴笑著:“你的顧振哥,你不照顧還打算讓誰照顧。”
笑聲回在空的客廳里,說不出的刺耳。
回國后的第一次吃飯,就結結實實給了一個下馬威。
怎麼,是怕好了傷疤忘了疼嗎?所以才這麼反復的提醒嗎?
飯后徐晴泡了些珍藏的普洱,每人面前到了一杯,徐晴坐在林奚旁邊:“小奚,你年紀也不小了,程家的那個小兒子比你大不了兩歲,也還沒有朋友,改明我幫你約一下,去見見?”
我不想見!
明明想說這四個字,可一開口卻是:“好,聽媽的。”
徐晴最喜歡聽這麼說,林奚記得,自己第一年來徐家,就因為想要別的東西說了個不字,被徐晴關在書房里整整一天。
直到哭的眼淚都沒有的時候,才認清一件事,在徐家是不能夠說不的,無論喜不喜歡,都沒有拒絕的權利。
當年,爸爸在牢中死亡,在一個人待了整整兩年后,徐晴才找到,問要不要跟回徐家。那時已經一個人待了太久太久,徐晴的出現,像是一救命稻草一樣,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太想離開這個地方了。
太想擺殺人犯兒這個名頭了。不想整天被人打罵、排斥,整天被人看不起。
不想離開徐家,害怕以前的生活,因為知道一旦離開徐家,依然會是殺人犯的兒。
當年徐晴因為徐意威脅,告訴顧振是惹不起的人。
一個殺人犯的兒,怎麼可能配得上顧家唯一的后代。
“那就這樣說定了,約好時間我告訴你。”
林奚點頭答應。
又坐了一會,茶也喝的差不多了,林奚看了看時間,可以離開的點了,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淡淡道:“爸爸媽,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徐振海嗯了一聲,就當同意了。
徐晴倒是囑咐了一句:“路上小心點。”
“姐,我送你。”徐意破天荒的好心要送,林奚知道徐意有話跟他說,并且沒有什麼好話。兩人走出客廳,穿過花園旁的走道,徐意站在大宅的大門前目狠毒的看著林奚:“好好記清楚你的位置,我永遠是徐家的兒,至于你,永遠都是殺人犯的兒。”
說完一把將林奚推了出去,啪嗒一聲大門被關的嚴嚴實實。徐意用的力氣很大,林奚沒站穩直接摔到旁邊的臺階上。蹭掉了一大塊皮。
林奚看著閉的大門,無奈的勾了勾角,殺人犯的兒.....
脖子上的傷口還在作痛,依稀還記得刀尖劃過脖子的,有些可笑,口口聲聲喊著爸爸媽的人,卻從沒注意過脖子上的紗布。
又或許他們看見了,卻只當作沒看見。
門前打不到車,林奚就沿著山路往下走,徐家的別墅在半山腰,很有車經過,只有走下山才會有車,以往都是提前約好車,可今天,徐意的出現,讓慌了神,竟然忘了提前將車子約好。
林奚一邊走,一邊慶幸自己穿的是平底鞋,要不然這腳走下山去,估計能廢掉。
旁邊突然后亮起車燈,林奚回只見一輛軍綠的越野車從邊駛過,下意識的看向駕駛座里,清俊的面孔在微弱的燈下,依稀可以辨認出,心頭一條,駕駛室里坐著的人是顧振。
林奚苦笑,他是沒認出來,還是,認出來卻無視了。
又走了十幾分鐘,看了看自己的位置,這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按照這個速度慢慢走下去,估計沒一個小時都到不了山下。
林奚看著漆黑的山路,深深的嘆了口氣,現在這種況別無選擇,只能繼續慢慢往下走。
突然前面亮一起道燈,林奚睜大眼睛看是一輛空的出租車,連忙手攔下。
坐在車里,林奚破天荒的樂觀了起來,大約今天的運氣還不算太差。
殊不知,十幾分鐘前,顧振打電話給程威。
“幫我一輛出租車,位置是南山別墅的半山腰。”
徐晴的作很快,說了幫約人,第二天就約好了時間,明天下午三點,醫院旁邊的明月餐廳見。
林奚看著手機上的短信,輕輕一劃全部刪除。
程家的小兒子嗎?
不怕是殺人犯的兒配不起嗎?
休息了兩天,林奚覺得自己的傷養的差不多了,第三天準時去上了班,一進急診張悅們就圍了過來關切的問:“林醫生,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給了三天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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