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冬看著那兩串赤金百花百果串,眉頭微皺,蔓青忙笑道:“回六娘子,這是夫人備下的,昨天晚上就拿過來了,都在那個匣子里,我挑了一串給九娘子先用上了。”
“姐姐,還有新服。”李夏指著旁邊厚厚兩摞新服,一摞是的,一摞是李冬的。
李冬有幾分猶豫,這麼多服首飾,太貴重了,怎麼收別人的東西呢,又是這麼多,好象不大好……
“十一月里,夫人給四娘子、七娘子做服,看到塊料子,就覺得九娘子穿著肯定好看,就趕著讓人去做。”蔓青瞄著李冬的神,連說帶笑的解釋:“這兩件,是七娘子給九娘子和五娘子挑的,這兩件,是四娘子給九娘子挑的。昨天七娘子臨歇下的時候,還囑咐海棠姐姐呢,說今天一定要給九娘子穿挑的這兩件。”
“我喜歡這件。”李夏指著七娘子挑出來的兩件中,那一套海棠紅,記得很清楚,這海棠紅,是七姑娘李文楠最喜歡的,把最喜歡的,挑給了。
李冬雖說還是覺得收下這麼多貴重的服首飾十分不妥當,就是收下,也不該立刻就上,可一來子順,二來,這里畢竟是大伯家,并不十分確定那些不該收的覺是不是對,因為之前,那些教導,好多都是來自鐘婆子,現在鐘婆子說過的話,好象都是錯的了……一時有些無所適從。
李夏換上了那件海棠紅子,同的小襖,顯的格外妝玉砌。
李冬心里猶豫不定,就沒穿嚴夫人備下的新服,讓蘇葉把從家里帶來的兩新服中,那套還沒上過的拿出來穿上了。
兩人出到上房,徐太太已經收拾好了,李文嵐多睡了一會兒,剛從凈房出來,正打著呵欠,端坐著由著海棠梳頭。
徐太太吩咐蘇葉去看看前院李文山起來了沒有。話音剛落,蔓青笑道:“回三太太,五爺半個時辰前就起來了,和四爺一起,說是跑馬去了,夫人剛打發人過來傳了話,說請三太太放心,夫人已經挑了妥當的長隨跟著了。”
徐太太看著李冬,又氣又笑,“你看看你哥,這馬,昨天一天還沒騎夠,這一大早又去跑馬。”
“我聽五哥說過一回,騎馬趕路不能算騎馬,跑馬才是騎馬呢。”李冬替五哥解釋。
徐太太一邊笑一邊看著李文嵐收拾好,牽著他,帶著李冬李夏出來,嚴夫人遣來請徐太太等人到花廳用早飯的婆子,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嚴夫人牽著李文嵐,李冬牽著李夏,一起往花廳過去。
遠遠看到徐太太等人過來,四娘子李文芳和七娘子李文楠忙出了花廳一路迎過來。
七娘子提著子跑在前面,看著李夏那一海棠紅,頓時高興的眉開眼笑,“我就知道九妹妹穿這海棠紅肯定好看,我就知道九妹妹肯定喜歡這海棠紅!給三嬸請安,六姐姐好!九妹妹,來,我牽著你。”
七娘子和徐太太和李冬打了招呼,手就去拉李夏。
李冬松手,七娘子拉著李夏,歪頭看著笑,李夏也仰頭看著笑。
這一趟江寧府之行,對李夏來說,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跟七娘子好好學學,怎麼做一個六七歲的小娘子。
四娘子李文芳規規矩矩給徐太太和李冬見了禮,看著牽著手,一邊走,一邊對著看一眼,對著笑一笑的李文楠和李夏,嫌棄的瞥了幾眼,“看你們兩個,傻子一樣。”
李文楠本不理,只管拉著李夏往前跑,“阿夏,咱們快走。阿娘說,吃了飯帶咱們去棲霞寺玩兒,中午在棲霞寺吃素齋,那咱們早飯得多吃!”
“好!”李夏愉快的答應一聲,跟著李文楠往花廳里跑。
“還有我!”李文嵐甩開徐太太,跟在李文楠和李夏后往前跑,“我也多吃,吃!”
嚴夫人已經迎出來,側讓過李文楠和李夏,迎著徐太太笑道:“你看看,我這個小的,比阿夏大了整整三歲,你看,也是淘的不行,我瞧著還不如阿夏懂事呢。”
徐太太被李文楠和李夏又說又笑又跑又跳的,也跟著心輕松了不,聽嚴夫人這麼說,笑起來,“都還小呢,等大了就好了。”
徐太太說著,滿意無比的看了眼規規矩矩跟在邊的李冬。
“也只好這麼想。”嚴夫人也打量著李冬,說笑著,和徐太太一起進了花廳。
很快吃了早飯,上了茶,嚴夫人笑道:“一會兒咱們去棲霞寺隨喜,中午就在棲霞寺吃頓素齋,下午要是回來的早了,咱們就到夫子廟轉一圈,你看怎麼樣?”
徐太太忙點頭,“都聽大嫂安排。”
“那今天就這樣,明天咱們到唐家去給三老太太請個安。”嚴夫人見徐太太神茫然,明顯沒聽出這個安排的含義,不聲的解釋道:“你也知道,唐家出過兩三個帝師,是江南數得著的書香大家,是能和古家相提并論的。
從前,三老太爺活著的時候,大老爺曾在三老太爺門下過教,三老爺點舉人的座師,就是三老太太的兒子,如今的刑部唐尚書。
三老太太今年七十有八了,常年清修,不大見外人。
唐尚書自己走不開,每年都打發兒子媳婦過來陪老太太過年。今年是唐家大媳婦古大帶著孩子過來的,前兒聽說你們要來,古大本來說要過來看,咱們哪好讓上門?還是咱們過去一趟的好,要是能見著三老太太,請個安,那就更好了。”
徐太太這下完全明白這個唐家,就是曾經號稱過金陵第一家的那個帝師唐家,老爺常常提起的那位對他欣賞有加的座師唐尚書,忙欠答應,“多謝大嫂,大嫂費心了。”
徐太太再不聰明,也知道嚴夫人帶著和孩子們過去請這一趟安,都是為了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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