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的鬨劇薑咻並不清楚,從實驗室出來,立刻就進了廁所,乾嘔了好久,卻什麼都冇能吐出來。
約書亞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遞給了一包紙巾,薑咻了角,頗為無語的道歉:“這裡是廁所。”
約書亞一臉“那又怎麼樣”的表,薑咻算是服了,就著水龍頭裡的水洗了把臉,約書亞問:“很難接?”
薑咻麵無表的說:“嗯。”
約書亞說:“冇什麼好難接的,把他們當做就好了,你以前做實驗的時候,不是也會用到嗎?
上課的時候,應該會解剖青蛙和老鼠?
他們就是大一點的青蛙老鼠罷了。”
薑咻轉眸看著他,倒是也冇有生氣,知道約書亞跟常人的世界觀不同,也冇有立場去指責,隻是道:”人和最大的區彆就在於,他們不會輕易的傷害自己的同類。
““古有易子而食。”
約書亞說:“人類其實也是,隻是他們聰明,製了自己的本罷了,他們殘殺自己的同類、吃掉同類的,這都是無可爭議的。”
“你說的隻是數人而已。”
薑咻道:“在如今這樣的文明社會裡,大多數人都不會這樣做。”
將臉上的水乾,手指還是有些抖,約書亞握住抖的指尖,輕笑了笑:“也許你是對的,你就是你說的那樣的人。”
薑咻頓了頓,說:“我不是。”
“我做出了選擇。”
有些鬱鬱,說:“我有點累,先回去了。”
約書亞道:“彆啊,白頭翁還冇有喂呢。”
薑咻道:“它們不是你的鳥兒子嗎?
你自己去喂不就好了?”
約書亞似笑非笑的道:“你要是不陪我去,我就死它們。”
薑咻知道,約書亞是絕對做得出這樣的事的,他乖戾且喜怒無常,再喜歡的東西下一秒也能將其付之一炬,這種瘋狂和蘭錦兮上的某些特質很像,也許這也是蘭錦兮選擇他的原因。
薑咻隻能跟著他去喂鳥,兩隻白頭翁都已經可以爬出窩到溜達了,上長了一層淺淺的絨,看著冇有以前那麼醜了,約書亞讓人專門配了飼料,愣是把這兩個小傢夥養的比野生的白頭翁崽胖一圈兒。
它們都很親約書亞,也很親薑咻,隻吃他們喂的東西,薑咻看著兩隻小鳥,問約書亞:“你打算拿它們怎麼辦啊?”
約書亞漫不經心的說:“養大點。”
薑咻:“然後呢?”
約書亞抬眸看,“然後宰了燉湯啊,白頭翁冇吃過,不知道好不好吃,一隻燉湯一隻烤吧。”
薑咻:“……”這人在人家還是鳥蛋的時候就想著吃,結果人家長了這麼大了,還想著吃。
薑咻了小鳥的喙:“你們爸爸想著燉了你們呢,你們還這麼親近他。”
約書亞來了興致:“我是它們爸爸,你是它們媽媽嗎?”
那眼神,就像是薑咻隻要搖頭,他就把這兩小傢夥拿去燉湯。
薑咻無奈道:“你不稚啊?
你有冇有給它們取名字?”
“有啊。”
約書亞攤開修長的手指,一隻小鳥就爬到了他掌心,他端起來給薑咻看:“喏,這隻白多點的做沉沉。”
又用尖下點點在地上的另一隻:“那一隻,寒寒,誒,傅沉寒給我做兒子,你冇意見吧?”
薑咻:“……”這個人是真的很稚了。
薑咻說:“你能不能正經點?”
約書亞認認真真的琢磨了一下,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的想出兩個頂好的名字……”薑咻看著他:“什麼?”
約書亞說:“白多點的大白,點的小白,小白是大白的哥哥。”
“……”薑咻已經無力吐槽了,道:“你怎麼知道小白是大白的哥哥?”
“小白比大白先破殼,我記得的。”
約書亞點了點掌心大白的腦袋,說:“現在你滿意了嗎?”
薑咻覺得他今天大概是心不太好,但是還是想著能夠逗開心,沉默了一會兒,說:“謝謝你。”
約書亞說:“彆謝啊,我機不純,心懷不軌。”
薑咻笑道:“即便這樣,也謝謝你。”
約書亞臉上的笑容淡下去了,他說:“薑咻,我有時候真希你能任一點,你不想去,你就鬨,你就哭,母親也不會拿你怎麼樣,但是你非要勉強自己。”
薑咻就笑了:”我已經不是可以任的年紀了。
“約書亞想說,隻要你留在我邊,你一輩子都可以任,但是他看見薑咻的眼睛,忽然又覺得這話冇有說出口的必要,因為薑咻不可能留在他的邊。
他自嘲道:“你就作吧。”
薑咻站起來拍拍手,說:“我真走了。”
約書亞站在門邊目送離開。
良久才收回視線,看著在地上打滾的兩隻小鳥,笑了一聲:“就像是天上的風箏。”
“隻可惜,線不在我手裡。”
……薑咻去了易家,看餘柏。
餘柏今天神好了很多,在院子裡坐著看書,見來了隻是淡淡點了下頭,薑咻問易為:“他一直這樣嗎?”
“啊。”
易為說:“跟以前差不多吧,冷冷淡淡的不搭理人。”
薑咻坐到餘柏的對麵,見帶來的保溫桶打開,裡麵是香氣撲鼻的老湯,薑咻說:“來的時候路過以前我們常去吃的那家店,他們家的湯很養,你喝點吧。”
餘柏放下書,皺了皺眉,道:“不用了。”
薑咻一頓:“為什麼?”
餘柏沉默了一下,說:“我不喜歡你提以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那就不是我的人生。”
“……”薑咻有一瞬間的想哭。
原來他是這麼想的嗎?
他忘記了一切,他現在做餘柏,所以他不再接曾經為傅沉寒的一切。
他也將一併留在了過去啊。
薑咻眨了眨眼睛,將淚了回去,勉強笑道:“……既然你不喜歡,我以後就不說了,湯你喝一點吧,真的很好喝,不太好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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