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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奕和韓淮君被皇帝留在宮中養傷,他們倆的傷勢,南宮玥都瞧過,只是皮外傷並沒有什麼大礙,也就給了太醫繼續跟進。而小四則一眨眼就不知道去了哪兒,幸而皇帝並沒有怪罪,只覺是江湖中人不拘束之故。
南宮玥回到了鸞宮的偏殿,一見到,皇后就淚眼汪汪的奔了出來,地抱住了。
這一晚,皇后也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但好在逆賊的目標是皇帝,在沒有十足把握拿住皇帝之前,躲在鸞宮中的皇后也還算安全。可儘管如此,聽著外面的廝殺聲,看到火沖天的長生殿,皇后依然被嚇得夠嗆,摟著五皇子躲在自己的宮室裡。
“皇后娘娘,逆黨被盡誅,已經沒事了。”南宮玥輕著皇后的後背聲安著,“一會兒玥兒爲您開一劑安神湯,您睡一覺後起來就好了。”
“玥丫頭。”皇后在的輕聲安下,終於平靜了一些,問道,“皇上現在可還好?”
“皇上脈象穩定,一切安好。”南宮玥含笑道,“否則怎麼會有神在書房接見那些文武大臣呢。娘娘您請安心,不如玥兒的,先好好休息一會兒,待皇上議完了事,您再去瞧瞧如何?”
“說得也是。”皇后喃喃著說道,“那本宮現在就不去了?”
“現在不用去。”南宮玥聲音輕緩地說道,“皇上現在正忙著燕王謀逆之事呢……”暗示著皇帝現在是沒有心見皇后,甚至見後宮的任何人的。
皇后心領神會,一邊命著大宮去小廚房裡燉湯,一邊拉著南宮玥的手就往貴妃榻上坐下,說了好一會兒話,才放回去休息。
南宮玥寫了兩張安神湯的方子,一併給雪琴,一張是給皇后,另一張稍微溫和一些的是給年紀尚小的五皇子的,並叮囑了記得讓皇后和五皇子服用,這纔回到自己所住的偏殿。
那一整夜,南宮玥實在是累慘了,一倒在牀上閉上眼睛就睡著了,等一覺醒來的時候,已近傍晚時分。
百卉服侍著穿上裳,並說道:“三姑娘,奴婢聽說,張妃去了書房,給皇上送燕窩羹,被皇上趕了出來,還責罵了一番。”
“討好皇上,也不瞧瞧形勢。”南宮玥打了個哈欠,又酸的眼睛說道,“於皇上而言,後宮的人們只是解悶的玩意,怎麼都比不上這個江山來的重要。”頓了頓道,“你不用服侍我啦,皇后娘娘給我安排了宮,你去睡一會兒吧。”
“奴婢已經睡過了。”百卉笑臉盈盈地說道,“您看,我可比您神多了。”
南宮玥失笑地搖了搖頭,沒有再堅持,由百卉服侍完洗漱,這纔去向皇后請安。
皇后的氣明顯比早上好了許多,陪著皇后用了晚膳,南宮玥又去了皇帝那裡爲他行鍼。因著長生殿毀於大火,皇帝的寢宮便暫時挪到了距離前殿最近的長安宮。
請安、診脈、行鍼、開方……
南宮玥的宮裡的日子終於又步上了正軌,或許是因著住在宮裡的關係,也得到了不前朝的消息。
燕王與永定侯是姻親,永定侯的胞姐是燕王的正妃,兩家此次同以謀反之名被羈押,除了兩家世子不知所蹤外,合族滿門,全被押了天牢。隨後在對兩家的抄家中,齊王發現了燕王與北戎勾結的書信和函,在將這些東西呈給皇帝后,皇帝頓時然大怒,他用手捂著口,呼吸一窒,竟直接昏了過去。
書房一陣大,南宮玥也因此被匆匆喊了過去。
一番行鍼後,皇帝這才醒過來,但對於南宮玥讓他休息的要求,卻是擺了擺手說道:“不必了……不把這些事弄清楚,朕又如何能休息得下來。”
南宮玥見狀只能應諾,從小瓷瓶裡取出了藥丸,讓劉公公依所要求的用水化開,喂皇帝吃下。
書房裡的文武大臣全都低頭斂目,十分規矩的沒有擡頭看,南宮玥看了一眼站在底下的自家大伯,想了想,向皇帝說道:“皇上,玥兒就在屏風後,您若有不適可以玥兒。”
皇帝欣地點點頭,說道:“去吧。”
南宮玥福了福,避到屏風後面,的樣子太過淡然,以至於沒有人注意到,藏於袖中的拳頭正地攥著。
就在剛剛,在皇帝的書案上,看到了一本打開的摺子,那摺子上顯然赫然寫著“如焰……”三個字,正是因爲這三個字,南宮玥纔想留在這裡聽一下。
並不在意語白在這次的事中到底扮演了什麼角,在意的是,家的冤案能不能得到平反!
前世,語白至死都沒有如願,而今生……希,語白以後能夠堂堂正正的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劉公公奉上了按南宮玥的方子所制的藥茶,皇帝喝過後,又特意等著心平靜了一會兒,這才低頭繼續看著封摺子,只是看著看著,他卻猛地合了起來,向著齊王說道:“你來說,從頭開始說。”
“是。皇兄。”齊王恭道,“臣弟在燕王府中發現了一個室,在室裡面找到了一些燕王與北戎的信,其中有就幾封涉及到燕王與北戎勾結,構陷如焰將軍通敵叛國一事。燕王將如焰將軍呈上的軍報給了北戎,以至家軍在與北戎的一戰中元氣大傷,而後則是以援軍之名,伏擊家軍……”
皇帝臉沉,生地說道:“你繼續說。”
齊王低下頭來,心裡把那個燕王罵的死去活來,皇帝仁厚,對他們這些異母弟弟們也素來親和,從無猜忌,現在燕王弄了這一出,皇帝以後還會相信他們這些弟弟們嗎?這不是把他們放在烈火上烤嗎?!齊王暗暗腹議了一會兒,爲了將來,更加恭敬地說道:“皇兄,燕王同北戎定下協議,一旦他奪下皇位,就將飛霞山以北的地界,盡數贈於北戎王。”
“這是要割去我大裕北邊屏障啊!他倒是大方……”皇帝氣極反笑,道:“所以,他才這麼順利的弄到了如焰通敵叛國的書信?”
齊王應道:“是……”
“爲什麼?”皇帝從齒中出聲音來說道,“構陷如焰與他有何好?!”
齊王的頭低得更低了,說道:“從函得知,這是燕王與北戎的易條件之一。家軍屢屢將犯境的北戎大軍趕出我大裕,北戎與家軍之戰從無勝蹟,北戎對家軍,尤其是如焰將軍和語白將軍恨之骨。只有除掉他們,對於北戎而言纔算是解了心頭大患。而燕王爲了一己私利,便置我大裕江山穩固於無,與北戎做出瞭如此易。”
皇帝的手在抖,在那日他得知燕王和永定侯叛的時候,就有些覺到,如焰當日的通敵叛國一事可能並不屬實,可真當這些證據擺在他面前的時候,皇帝依然覺得連心都在痛。
家軍,自先帝時起就忠心耿耿,立下赫赫戰功,而如焰……當年先皇因寵貴妃之子,曾有過易儲的念頭,在那段他最艱苦的日子,如焰卻始終帶著家軍站在他這一邊。可是……他竟然會聽信燕王的挑撥,親手斬了這條臂膀。
皇帝地捂著口,悔恨加,他按耐著怒火,問道:“往下說。”
“是……”齊王了額頭的冷汗,又繼續說道,“燕王與北戎有所協定,於明歷二年的新年發起宮變,一方面以前朝慕容氏爲幌子在新年裡製造種種事端,而另一方面,則讓北戎趁勢犯境,讓皇上顧此失彼……這一切,在那些函中都有所提及。皇上,燕王協同永定侯謀逆一事罪證確鑿!懇請皇上由三司會審!”
皇帝毫不猶豫地說道:“準奏。”他頓了頓,語氣沉重地說道:“另,著三司重審如焰通敵叛國一案,在十日,朕要得到確切的結果。”
刑部尚書、都察院史和大理寺卿紛紛出列,應道:“臣遵旨!”
如焰一案,他們皆已知皇帝的態度,再加上又有燕王的函在手,平反一事並不複雜。只是這燕王,到底是皇家脈,又是皇帝的親弟弟,要如何置,卻讓他們有些犯難。
照理說,天家無骨,這樣的謀逆大案,滿門抄斬,禍及三族是理所當然的,只是,皇帝到底想不想要背上殺害親弟的名聲呢?
三人退下後面面相覷,有些犯難。
這時,一個小太監進來在劉公公耳邊說了幾句,就聽劉公公說道:“啓稟皇上,錦衛指揮使陸淮寧求見。”
“宣。”
一個穿蟒袍,腰間佩著繡春刀,錦衛指揮使打扮的男人走了進來,單膝跪地,聲如洪鐘的向皇帝稟報道:“啓稟皇上,微臣在安定侯府查抄到了一本花名冊。”
“呈上來!”
一本看似不起眼的冊子被呈到了皇帝面前,皇帝隨意地翻了翻,冷笑道:“好。真好。這些就是朕的朝廷命,朕還不知道,居然有這麼多人對朕如此不滿,想要換一個皇帝在這裡坐著。”
這句話著實誅心,東暖閣的衆人盡數跪下,俯道:“請皇上息怒。”
皇上用力把手邊的花名冊往刑部尚書的上扔了過去,怒道:“查!這上面的人一個個都給朕查清楚!”
“臣遵旨!”
“還有……”
……
南宮玥在屏風後聽得心都涼了,鎮守邊關的一代名將竟是燕王和北戎這場噁心易的犧牲品,被以如此下作的手段除掉。滿門忠烈化爲枯骨,背上的還是通敵賣國的污名,這簡直就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早在前世,蕭奕率軍打上王都的時候,就曾公然以種種證據表明,如焰將軍被指通敵賣國一案純屬小人構陷,但當時在衆人眼裡,蕭奕同樣不過是逆黨罷了,這些證據又有多人會相信。而在蕭奕打進王都之前,語白便已病逝,哪怕以後蕭奕會公然爲如焰平反,在野史中恐怕也會留下無數猜測。
而現在,若平反一事是由當今這位坐在龍椅上的皇帝提出的,那一切就會不同了!
如焰將軍從此定當青史留名!
南宮玥不由的爲語白而欣喜,以後他便可以不再易容,而是以自己的真相樣貌明正大的活在這個世上了。
南宮玥在屏風後面足足待了一個多時辰,等到東暖閣裡的人一一退下,這才走了出去,先是爲皇帝診了脈,又斟酌著重新開了一張方子給了劉公公。
“玥丫頭。”
南宮玥聞言,回面向皇帝,福道:“皇上。”
皇帝慨地說道:“這次,若不是你,朕恐怕不但保不住命,就連大裕基業都會毀在燕王這臣賊子的手裡。”
南宮玥恭順道:“這是玥兒應該做的。”
“應該……”皇帝有些疲憊地笑了笑,說道,“這世上哪有這麼’應不應該’之事,總之,你的功勞,朕絕不會忘。玥丫頭,朕打算將你晉封爲郡主。”
南宮玥一怔,是意識到皇帝定會有所賞賜,但萬萬沒有想到,會直接將晉爲了郡主。這可只有親王嫡纔有榮耀。
見南宮玥這有些木木的樣子,皇帝笑了,說道:“還不快點謝恩。”
南宮玥莞爾一笑,跪下行禮道:“搖多謝皇上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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