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連忙上前把解了下來。泣不聲，悲戚道：“奴婢跟隨娘娘多年，娘娘一走，奴婢恐那邊無人打理照料，求求你們就全奴婢，讓奴婢跟著娘娘去吧……”

后宮妃嬪邊的宮人都是從娘家陪同進宮的，與主子一榮俱榮，因而十分忠心。

自家主子若是遭遇不測，這些奴才要是繼續留在宮里可能也只會遭別宮的欺凌。

因而等明妃的后事理完后，這些親近的宮人則前往守陵的守陵，陪葬的陪葬，殘酷得很。

溫卿沉目看了看，道：“把人帶走。”

帶回去的諸多宮人分兩批，一批是平日里負責外圍雜活的宮人，一批則是負責明妃日常生活的近宮人。

近宮人一共有一個太監總管，兩位嬤嬤和四名宮。

而要上吊的那位正好是明妃最親近信任的一位姑姑，年紀與明妃相當，比宮大又比嬤嬤小，是當年陪嫁到宮里來的。

蘇遇命溫卿一一審問外圍宮人，而那幾個伺候的，則由蘇遇自己來審。

三皇子那邊想必正坐等衛卿落罪、繆家再度凋落呢，這時候蘇遇涉其中，無疑是從中作梗。可能蘇遇自己也是面臨著相當阻礙。

但是沒有辦法，不論是出于私心還是到挾制，他都必須出手干預。

以往做事從容不迫、在朝中溫文爾雅的首輔大人，沒想到居然也有一副雷霆手段。

他本就善揣人心，誰的話真真假假一聽便知。

那些個侍宮人暫且無事，他們的供詞也已經詳細地記錄了下來。可就是那個平日里對明妃最忠心、一心赴死追隨的姑姑，被蘇遇刑，折磨得幾乎不人形。

只不過傷都是傷在里，表面上不見一傷痕。

按照的供詞，明妃在靜懿宮里的時候，勞累過度，衛卿幫看診，施了針服過藥回去過后才毒發的。

可明妃服用的湯藥和靜懿服用的安神湯是一樣的，那便只有銀針有問題。

一口咬定是衛卿用銀針給明妃下了毒。

這從宮外帶進來的下人雖說是一榮俱榮、忠心不二，可有時候也有例外。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拒絕得了其他的的。

衛卿在牢里等結果，和蘇遇一樣，認為問題就出在這名姑姑上。

如果的銀針是在其他后宮妃嬪那里行診時會換掉的，有替其他妃嬪們施過針，那早該有人中毒了。

而明明沒有給明妃施針，卻被指認明妃針以后回去便毒發。

當時殿中除了睡的靜懿，便只有衛卿、明妃還有邊的這個姑姑。

想必是那個時候，那姑姑神不知鬼不覺把銀針掉包的，罷了還往脈枕里了一毒針。

也只有，能接近明妃的飲食。

衛卿大意，但更沒有想到那姑姑會對自己的主子痛下殺手。

姑姑刑后奄奄一息，偏偏死又死不，痛不生。

蘇遇來審時，氣定神閑地問話，仍是一口咬定是衛卿所為。

蘇遇淡淡問：“衛太醫給明妃施針之時，你確定是銀針？”

姑姑應道：“是銀針……”

如果不是銀針，又是怎麼發現、怎麼分辨出的？當時又怎麼不拆穿？

所以只能認定那是銀針。

蘇遇又問：“你當時可見那銀針有何異常之？”

姑姑道：“此狡詐至極，奴婢……奴婢實在沒有察覺……”

蘇遇道：“銀針遇毒而變黑，你說你沒有察覺？”

姑姑沉默了一會兒，開始咳嗽，咳了幾口，虛弱道：“就算不是銀針，定也是在其他地方下的毒！可憐明妃娘娘，就這樣枉死，奴婢癡心一片，卻要這等罪！”

蘇遇道：“其他地方下的毒，你說說看，衛太醫還能在什麼地方下毒？”

“藥……定是那湯藥……”

“本輔已經查清，湯藥是靜懿公主宮中熬的，直接送到明妃娘娘手上，未經衛太醫的手。”

姑姑恍惚道：“還有其他地方，一定還有其他地方是你們疏忽了的……”

蘇遇冷聲道：“當然還有其他地方，便是明妃娘娘回宮以后進了食才中的毒。你負責娘娘的飲食，自然嫌疑最大。莫慌，真相如何，本輔會一個個審來。”

沒想到蘇遇接手以后，事很快就有了轉機。

衛卿再見到溫卿時，托他去調查一下，看看明妃素日在宮里與誰不對盤。

衛卿思來想去，認為這可能是太子一案與后宮爭斗又牽扯到一起去了。

可溫卿調查來的結果卻是，明妃在宮里為人大度和善，從不擺架子，更不與誰為敵，后宮妃嬪們一向都對敬重有加。

后來姑姑撐著最后一口氣，要見皇帝，只要見了皇帝，什麼都招，還有明妃留下的言。

蘇遇本不會應的要求，然皇后主理后宮，關注著這件事的進展，便將消息傳到了皇帝那里。

皇帝沉湎明妃，如明妃有言，當然要親耳一聽。遂下令把姑姑帶上來他親審。

姑姑撐著一口氣，匍匐到皇帝腳邊，將明妃生前的話轉述出來，無非是明妃與皇帝之間的夫妻，聽得皇帝頗為容。

哪想后來，姑姑聲氣一變，忽然抓住皇帝的角，厲聲道：“就是衛卿害死了明妃娘娘，明妃娘娘死前，在娘娘床前，娘娘看到而死不瞑目！求皇上，一定要替……”一邊說著，一邊角開始淌，話也說不利索，“替娘娘……做主……”

皇帝大驚，想阻止已經來不及，竟是咬斷了自己的舌頭，鮮不住地往外淌。

皇帝連忙起往后退了退，神變幻莫測。

后皇帝沉怒喝道：“首輔，朕命你詳查此事，你便是這樣查的？！再查！”

原本事已有轉機，卻沒想到又橫生出這一變故。

蘇遇之所以不會讓這宮人見到皇帝，便是怕做出非常之舉而自己不好及時應對。

先前審問時，幾度想尋死，可是在蘇遇面前本無法得逞。現在好，一到皇帝面前，留下那番話，便迅速了結自己，使得現在況反而越來越復雜，對衛卿非常不利。

PS：最近好卡文啊，卡得我腰酸背痛，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