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振心臟一悸,卻故作鎮定地說道:“王敗寇,要殺要剮隨便你。”
夏孤寒只看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又移開了視線。
他把一個U盤給夏孤江, 打了個哈欠:“接下來給你了。”
夏孤江眼這個U盤。
正是許聽嫻拼死找回來的證據, 憑借這個U盤, 藏在星娛樂輝亮麗之下的污濁便會曝在之下。
曾經那些枉攻訐和污蔑的藝人也能得以獲得青白。
夏孤江握U盤, 他能夠覺到這個U盤的重量, 一點都不敢怠慢。
“你呢?”夏孤江珍而重之地收起U盤,朝夏孤寒看去。
夏孤寒理所當然道:“回去睡覺。”
夏孤江:“……”
好吧,他一點都不意外。
“我走了。”夏孤寒擺擺手, 朝室門口走出。
那團黑的鬼火無須牽引,乖乖跟在夏孤寒的后。
夏孤江目送夏孤寒離去,雖然放了個螺螄味的鞭炮緩解了一下氣氛,但夏孤江心中的震撼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散去。
作為一名從小在天師世家長大的天師, 夏孤江比誰都知道鬼蠱的危害。
鬼蠱練只是一個開始。
鬼蠱是一種極其貪婪的怪, 說鬼不是鬼。不僅需要怨氣和厲鬼供養,還需要生魂活祭。
時間越久,需要的生魂便越多。
每一條生魂都是在人還活著的人時候,生生地從活人的里扯出來。一條生魂便代表一個生命。
一旦鬼蠱習慣了生魂的味道, 會自主攻擊活人,不知節制,直到吃到沒有活人為之。
可以想象,一旦方以年練鬼蠱,會有多人為鬼蠱的口下亡魂?
因為鬼蠱的危害極大,各個天師世家和勢力對鬼蠱都有詳盡的記錄,卻沒有一份記錄寫明鬼蠱的弱點。
但是很顯然,夏孤寒對鬼蠱的特知之甚詳,可以說比任何一方勢力對鬼蠱的記載都詳細。
他應該一早就察覺到方以年的目的就是想要煉制鬼蠱,也看出白元鈧就是鬼蠱的母。卻一直引而不發,以逸待勞,得方以年手殺了滋養鬼蠱的白元鈧,自曝其短,然后一擊致命。
從一開始,所有的事都盡在夏孤寒的掌握之中。
可是夏孤寒為什麼那麼篤定方以年不知道鬼蠱和母息息相關,母死亡鬼蠱會出現短暫的虛弱期這件事呢?
夏孤江思來想去都想不到答案,最后只能搖搖頭,暫時把這件事拋諸腦后,開始著手理眼下急需理的事務。
他先給夏孤寒的父親夏云開打了一個電話,簡短地匯報了一下這邊的況,并讓夏云開趕派人來接手掃尾的工作。
等掛斷電話,夏孤江看著陷昏迷的方以年,又是一陣頭大。
他也想像夏孤寒那樣一走了之啊!
罷了,還是在這里等著人來理吧。
空氣中的螺螄味還未散去,夏孤江聳了聳鼻子,更饞了,肚子也更了。
一旁的曲振在得知夏孤江的份后,心巨震。
還真讓師父說對了,這兩個年輕人是大世家的子弟,而且還是素有第一世家之稱的夏家。
這個認知讓曲振想要逃跑的心思消失殆盡。
夏家想要找的人,就算躲到天涯海角,夏家都能把他們挖出來。如此,還不如乖乖束手就擒,還能些罪。
曲振不知道等待他的會是什麼,但他知道現在老實等待審判是最好的選擇。
夏孤江其實一直在關注著曲振,見他老實了,哂笑:“還算識時務。”
曲振低下頭,不敢看夏孤江。
***
另一邊,夏孤寒出了室,走上漆黑曲折的道。
他的腳步懶洋洋的,姿態閑散,一點都不像剛剛結束一場戰斗,反倒像出來旅了個游。
“夏孤寒。”
顧晉年忽然住他夏孤寒。
夏孤寒腳步不停,回了個鼻音,“嗯?”
“你為什麼會對鬼蠱那麼了解?”顧晉年問。
和夏孤江一樣,顧晉年也有同樣的疑。
“是啊,為什麼呢?”夏孤寒頓了頓,又揚笑了一下,“我自己也很好奇這個問題。”
在顧晉年問出這個問題的之前,夏孤寒不止一次思考過他為什麼會知道。就像是本能一般,遇到了就知道了。他知道鬼蠱的弱點,也清楚這世上極有人知道鬼蠱與母的聯系。
不僅鬼蠱,從小到大皆如此。書里有的,大人知道的,他都知道;書里沒有的,大人不知道的,他還是知道。
夏孤寒的眉頭微微皺起,下一秒又松開。
他懶得繼續想下去。
顧晉年正想給夏孤寒抹去眉頭上皺褶,見夏孤寒自己想開了,手在半空換了個道,按在夏孤寒的頭頂上,輕輕了。
一人一鬼一起走出曲折的道,走上前往前廳的抄手游廊。
才走到前廳的門口,有一道黑的人影突然從前廳里沖了出來,差點和夏孤寒撞在一起。
那是個著斗篷的人,形高挑,大大的兜帽遮住了他的面容,寬松的斗篷讓人看不出他的別。
神人顯然沒想到會遇上夏孤寒,微微愣了一下,繞過夏孤寒跑了。
幾個閃,神人的影消失在夏孤寒的視野里。
空氣中似乎還留著神人上傳來的淡淡清香。
不是很濃,淺淡如蘭,不細聞,本就聞不出來。
夏孤寒注視著神人消失的方向許久。
“怎麼了?”顧晉年問。
夏孤寒回神,“是靈醫。”
許思雅的眼睛是靈醫換的,現在許聽嫻的仇人都死了,和靈醫的易已經達,靈醫自然會來收取他的報酬。
夏孤寒不想阻攔,一飲一啄,皆有因果。
他又深深地看了神人消失的方向一眼,轉走進前廳。
顧晉年的眸卻微微發沉。
夏孤寒的反應可不是發現對方是靈醫那麼簡單,似乎還有一種更復雜的緒在里面。
***
令夏孤寒驚訝的是,神人并沒有取走許思雅的靈魂,只取走了許聽嫻想要保護許思雅的執念。
別說夏孤寒驚訝,就連許思雅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看到神人到來的那一刻,許思雅并沒有到害怕,反而有一種大仇得報的興和釋然。
安心地坐在地上,等待神人取走的靈魂。
一雙溫熱的手上許思雅的額頭,但下一秒許思雅預想中的剝離并沒有降臨,只聽到神人輕輕“咦”一聲,似乎很驚訝。
“你和別人做了易?”神人的聲音啞難聽,讓人聽不出喜怒。
許思雅不敢瞞,“我以怨氣為換的籌碼,我的靈魂還是您的。”
神人不再說話。
在許思雅額頭上的手掌做了一個抓取的作,從許思雅的里取出一團白,放進一個瓷瓶里。
許思雅整個人跟著一震,眼前有一道白閃過。
要死了嗎?
可下一秒,許思雅發現什麼事都沒發生,的靈魂還在的里面。
可許思雅還是能夠清晰地覺到有重要的東西離開了的。
大腦還沒反應過來,眼淚就涌了出來。
“您拿走了什麼?”許思雅愣愣地問。
神人沒有義務回答的問題,聽到有腳步聲接近,把瓷瓶往斗篷里一塞,轉離去。
便有了夏孤寒剛剛在門口的那一幕。
“所以他帶走了我姐姐的執念是嗎?”許思雅輕聲問,但并不需要答案,或許說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問題一問完,就把臉埋在手掌上發出嗚嗚的哭泣聲。
夏孤寒沒打擾,走到周志強邊,踹了他一腳。
周志強早就從昏迷中醒來,卻在看到神人進來后,故意假裝昏迷。這會兒被夏孤寒踹了一腳,知道自己瞞不過夏孤寒,不得已睜開雙眼,朝著夏孤寒出一個殷勤的笑,“小老板,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開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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