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微鏡,片,封瓶,這些都沒有改變,可是方郁婉,卻怎麼也沒辦法全神貫注。
滿腦子都是厲瞬覺護著言暮蘇的樣子,大學時候,他作為企業代表進校園做過柯大的宣傳,講解過專業知識。
話不多,句句在重點,值也很高,是很多同學的心儀對象。
方郁婉從來都不是一個主的人,選擇頻繁出現,在他眼前刷足了存在,懷著一份期,甚至讓母親將專利給了柯大,畢業晚會,他攜著的卻是言暮蘇。
渾渾噩噩的和白遇分別,回了老宅子。
大廳里擺放著爺爺的像,他老人家還是帶著和藹的笑意靜靜地守候著這個家,習慣地取出香點燃,在香壇里,“爺爺,我們真的錯了麼?”
還記得,爺爺激涕零,拉著的手做了這樁婚姻的主,可就是因為這事,爺爺在看到新聞報道的時候才會氣急攻心。
“嘔——”
忽然的反胃,急忙奔向了衛生間,扶著馬桶似乎要將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
吐出的全是酸水,直到胃痙攣,疲力竭,才回到客廳,就著沙發躺下去,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咔噠。”
房門的清響,方郁婉突然睜開眼來,像是上了發條的機,“瞬覺,我這就去給你熱湯……”
撐坐起來穿鞋的作微微一僵,在門口的哪是什麼厲瞬覺。
林徐手里著鑰匙,略顯尷尬,“太太,厲總讓我來收拾老爺子的。”
方郁婉瞬間清醒無比,跟厲瞬覺已經離婚了,他永遠不會再踏進這個家的門。
怔忪了好幾秒,應了聲好,著手幫襯林徐收拾,唯一留下了爺爺的像。
等著背后的門“嘭”地一聲再度閉合,方郁婉猛地將茶幾上的東西一掃而空,雜志茶杯散落一地,房間里只有人抑的啜泣。
為什麼會這樣!
如果沒有強迫他娶,一別兩寬,是不是,厲瞬覺現在就不會討厭自己?
這一晚,方郁婉本沒怎麼睡,次日開車到實驗基地,劉君閑已經候在門前,看到是快步迎上去,“方小姐,不,應該是方董事,早。”
褪去了防塵服的劉君閑穿著運套裝,收腳踝的子搭配一雙運鞋,不僅裝束年輕,洋溢著笑容的臉也是文質彬彬。
方郁婉差點沒認出來,這就是昨天的劉老師。
也不管方郁婉是否應聲,他自來地挑起話題,“不知道有沒有空,麻煩您個事。”
早領教過劉君閑這頂級社的能力,還是有點不知所措,特別是“您”的稱謂,讓不大自在。
劉君閑半點不覺,手里卷著一份文件拍打在手心,“這是我收集的,癌癥特效藥的實驗數據,但是臨床試驗的數值在公司檔案庫,方董事行個好帶我去一趟?”
檔案庫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方郁婉現在作為公司第二大東,當然有這個權利。
方郁婉想拒絕,還沒鎖上的車,劉君閑已經拉開車門坐在了副駕。
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攆人下車不是,找借口好像也為時已晚。
“方董事,走啊。”最可怕的是,劉君閑開口催促,不時地看著手上的電子腕表。
用白遇的話來說,那就是——頭禿。
不過,方郁婉轉念一想,劉君閑是為了實驗研究,為科學努力,幫個忙也無所謂,同一個實驗室,抬頭不見低頭見,保不準以后還有需要他幫忙的時候。
初秋的天,晴空萬里,云舒云卷,柯大的辦公樓聳立在眼前,好似一把直云霄的利劍。
方郁婉一出現,立馬吸引來無數道目,好奇,鄙夷或是不屑,伴隨著斷斷續續的訾議聲。
“聽說跟厲總離婚啦?”
“可不是嘛,現在正在走財產分割。”
“我還聽說,以前做第三者嫁給厲總,真好,結個婚,后半輩子吃喝不愁,一勞永逸!”
方郁婉咬銀牙,旁人看熱鬧,又知道什麼!
“方董,你別介意,這些人酒足飯飽,也就說說閑話這點追求了。”劉君閑溫文爾雅一笑,紅齒白的,出奇地還好看。
“我沒事。”方郁婉上了電梯,所有雜音都消弭于耳,繃的神經這才舒開來。
打定主意要堅守在柯大,不僅因為爺爺,還有過世的母親,知道,想要站穩腳跟,單憑口舌之辯什麼都改變不了。
去往人事部錄虹人臉,才領著劉君閑進檔案室。
這是柯大最機的核心所在,收錄了所有藥的臨床實驗結果,每一種面向民生的藥,無不是經歷無數次試驗,關于藥最適合的劑量,副作用,均由記載。
保險箱一列又一列,穿行期間,找到B-12的柜門,虹解鎖。
“在那!”
劉君閑一眼看到,累一座小山的頂端有一個完整木匣子,應該就是最終結果沒錯。
方郁婉踮起腳正準備去取,高比較有優勢的劉君閑就在后,長臂探過頭頂,兩人幾乎是的距離。
走廊里,男人西裝革履,挽著袖口,長生風正走到檔案室外,后跟著誠惶誠恐的HR,“方董沒告訴我們要取檔案室里的什麼資料,思前想后,還是通知厲總比較好。”
檔案室的重要人盡皆知,方郁婉無端端的來,能有什麼好事?
B-12柜門的過道,他驀然駐步,眼里,面生的男人正從背后抱著方郁婉,兩人僵持著,四目相對,往高探去的手幾乎握在一起。
他心跳猝然了一拍,隨之而來的是莫名的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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