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

男人半瞇的黑眸染上危險的寒。

他剛給了十萬，看只拿了一半，還以為真是個濯清漣而不妖的。

這才多大一會功夫？就藏不住真面目了。

借？說的好聽！

“該給你的已經給過了。”

若說江北鄰在此之前還對沈禾有幾分愧疚的話，現在也被的貪心消磨盡了。

沈禾心沉谷底，說了聲抱歉就下了車。

-

中午，陳霞給沈禾發了段視頻。

視頻里爺爺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布滿皺紋的臉上寫滿憔悴，又白又干，里還含糊不清的念叨著一些什麼。

沈禾看得心頭一，慌的給陳霞撥去電話。

“媽，爺爺怎麼看起來…”

“我已經讓醫生給老不死的停藥了！今晚之前我再看不到錢，就給他辦出院手續，回家！”

沈禾明白，這是陳霞給下達的最后通牒。

可——

今晚之前就要，連再把自己賣掉一次的機會都沒有…

突然。

沈禾看見馬路對面酒吧的招聘廣告。

【招聘酒水推銷員，無底薪，提為業績的百分之二，工資可日結。】

日結！

一步步走過去，出指尖，著墻上的廣告紙。

爺爺的醫藥費賬單每天都在累計，本沒有選擇的余地。

沈禾闔眸，一滴清淚自面頰劃過，匯聚在尖尖的下上，又滴落在門前的水泥地里，暈開一片暗的水漬。

再度睜開眼，的眸中多了幾分麻木，抬手，推門而——

晚八點。

酒吧里客人一點點多了起來，躁的音樂配上七彩的鐳燈，映出舞池中賣力扭自己的男男。

“小沈！跟我過來一下！”

沈禾正端著托盤在人群中穿梭，突然被經理到吧臺：“吧臺人手不夠，你在這幫下忙。”

“對不起經理，我不能在這。”

沈禾在這干了一下午也沒賣出去幾瓶酒。

現在正是客人多的時候，不能呆在吧臺白白浪費時間。

看出經理眼中的不滿，急急解釋：“經理，我…我急需用錢，我爺爺病了…您就讓我回去繼續去賣酒吧…”

“行了行了。”

他最不了小姑娘委屈的模樣。

經理沉嘆口氣：“你想賺錢，靠大廳賣幾瓶啤酒夠干什麼的？”

“這樣吧！我安排你去包廂，那里的客人隨便點一瓶好酒，都能給你帶來幾百的提，運氣好點上千都有！就是…那些人大多都不太好伺候。”

“我也是看你可憐還有點姿才說的，不然其他人都得面試才行。”

“謝謝經理！那些都沒關系！我可以！”

深呼一口氣，連自己都可以出賣了，還有什麼不能做的？

沈禾按著經理的吩咐換上一服務生制服，扯了扯自己前的布料。

怎麼也想不到，這在網購平臺是看一眼，都會讓人面紅耳赤的服，居然要穿在上，給客人看……

不斷地催眠自己，一切犧牲都是為了爺爺，可后腰卻止不住得發冷抖。

拍了拍心口，沈禾端著托盤，走向頂樓走廊盡頭的一間包廂。

包廂門打開，人們銅鈴般的笑聲和刺鼻的煙酒味撲面而來。

皺著眉頭走進，發現包廂里一共十五六個人，有男有。

男人們全都赤著上，一臉邪笑，人們也個個袒，正卯足了力氣賣弄自己的萬種風。

沈禾完全被眼前這一幕驚愣住了，好半天才緩過神，強裝鎮定的問：“請問，需要點酒嗎？”

輕又禮貌的話音在一片喧笑聲中顯得格外突兀。

“這姑娘長得真水靈！”

一個頭大耳的老男人邪笑著盯著沈禾看：“想讓爺買你的酒？沒問題。”

“把這些酒都打開！你能喝多都算我的，怎麼樣？”

“好！”

經理說過，手上隨便哪瓶酒的價格都要上萬。

喝一瓶，就能拿到幾百的提。

沈禾想都沒想直接打開一瓶酒喝了起來。

高濃度的酒沖破嚨直到胃里，難得直皺眉，卻還是著頭皮把酒喝完。

一時間，包廂里響起一片拍手好聲。

“好！好酒量！”

“來，接著喝！繼續！”

此時，沈禾已經到胃里火燒火燎的痛，腦子里也開始昏昏沉沉的。

“我…”

頭暈目眩的連站都站不穩，腳下一個踉蹌。

王志眼疾手快，一把將攬懷中。

“小姑娘，要不然…今天晚上，你陪爺好好樂一樂，只要你能把爺伺候高興了，這些酒，爺都包了！”

王志最喜歡像這樣懵懂稚的小姑娘了！

看白的皮，紅的臉蛋，摟著的腰肢，他愈發迫不及待。

“走，咱們換個地方…”

沈禾醉意上頭，迷迷糊糊著被王志拖拽著往門口走。

與此同時，包廂門被人由外向一把推開。

站在門口的男人西裝革履，一雙黑眸仿佛一把裹挾著冰霜的刀劍，凌厲又危險。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