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如個干力活的,起碼干力活的家人不必提心吊膽。
南風點點頭:“勞人民,值得尊敬。”
趙晚秋不放過任何推銷裴西洲的機會:“我那學生高一米八八,長得也可好看,現在還沒有朋友。”
南風:“噢!那我平時幫您多留意些,如果有靠譜的醫生護士小姑娘,我幫他介紹。”
這不開竅的腦回路真是跟裴西洲有一拼。
趙晚秋無奈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南風:“他的工作很忙嗎?怎麼都沒見他來看您?”
趙晚秋嘆氣:“他很辛苦的,從小就苦,工作又忙又累又危險,一熬就是好多個通宵。”
又道:“房子等他收拾下,你再搬。”
“好嘞,”南風笑瞇瞇,“謝謝您!今中午請您吃!”
-
夜幕降臨,下手的南風經過病房門口,遇到了完全意料之外的人——
酒吧那個不就平地起價三萬還跟自己推銷自己的清冷大人!
他穿簡簡單單的白衛和黑運,清瘦拔站在走廊,像一棵沉默不語的綠植,每道線條都干凈利落,每道線條都讓人忍不住心。
南風嘆氣,嗚嗚嗚大人真的好好看哦!
不行不行,快下頭快下頭,不能喜歡他!
似乎察覺的視線,他回頭看過來,那張臉在亮如白晝的線下更顯冷清。
神疲倦,目冷淡,似乎昨天晚上什麼都沒發生。
南風腦袋里卻條件反一般,蹦出斗地主那句——要不起。
三萬塊……好像也可以?
不不不,三萬塊是一年的房租,三萬塊能給病人墊醫藥費,三萬塊你要去天橋下面說一輩子的書。
在胡思想不自在的時刻,大人已經轉進了趙晚秋的病房。
南風的腦袋里閃過一堆彈幕,麻麻,占所有思考空間——
“他很貴,你買不起,給老子爬。”
“他很辛苦的,從小就苦,工作又忙又累又危險,一熬就是好多個通宵。”
南風一拍腦門,“叮”的一下,悟了。
跟在他后進了病房,清冷大人坐在趙晚秋病床旁邊。
南風抿了抿,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趙晚秋肯定不知道自己的學生是在酒吧上班,工種和一般服務生還不太一樣。
如果知道自己的學生看起來一本正經其實已經誤歧途,會有多失、多難過。
在趙晚秋去衛生間的時候,南風喊了裴西洲一聲:“服務生。”
裴西洲反應了下,才反應過來面前這位醫生是在喊自己,他眼皮懶得掀:“嗯。”
如此冷漠,莫非是因為自己昨天拒絕他?
不管了,作為醫生,不要給人治病,也要給人寬心。
病房里還有其他人,南風雙手揣在白大褂里,輕聲開口:“麻煩你跟我出來一下。”
裴西洲站在走廊,那一米八八的高自帶迫。他的頭發有些長了,落在眉宇,顯得人有些郁。
是要微信嗎。
推廣國家反詐中心APP的基因又開始蠢蠢。
卻聽見面前的醫生顧左右而言他:“聽趙老師說,你的工作很辛苦。”
裴西洲:“嗯。”
不辛苦就不是警察了。
他的態度如此坦然,南風卻開始吞吞吐吐:“陪、陪人是不是很累?”
聲音太小,裴西洲只聽到“很累”二字,敷衍地又“嗯”一聲。
審犯人抓犯人經常通宵。
南風雖然社牛癥,但是臉皮到底不算厚,撓撓頭:“昨天晚上還好嗎?”
裴西洲眼皮冷淡耷拉著:“干了一宿。”
連夜審了一宿,線索又中斷了。
南風瞬間臉紅脖子,緩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問道:“那你今天晚上還去嗎?”
裴西洲看了眼手表:“是。”
已經到上班時間了。
多好看一人,如果不知道職業,還以為是哪個大學水靈靈的校草。
南風痛心疾首,南風扼腕嘆息,拯救失足人,是義不容辭的責任。
索也豁出去了:“賺錢的路子很多,你要不要考慮換一份工作?你還這麼年輕。”
裴西洲耐心告罄,簡明扼要道:“我會干到退休。”
他蹙眉,重新審視面前的孩子。
這一臉拯救失足男的表是怎麼回事兒?
南風已經什麼都說不出來。
干、干到退休?這可真是干一行一行啊!
得是多強的職業歸屬和榮譽才能讓他如此堅定面不改?
南風瞳孔地震,裴西洲轉就走。
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服一角:“你等一下!”
裴西洲眉眼間滿是不耐煩,一般他眉頭擰一下、毒支隊的兄弟就不敢再說話,就連緝毒犬都很會察言觀,看到裴西洲皺眉就乖乖做小伏低不去惹他,甚至還會試圖把自己的狗糧分給他一半。
“還有事?”他不聲走自己的袖口。
南風皺著小臉重重嘆了口氣。
大概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吧,作為醫生,能幫一個是一個,幫不了的,就隨他去吧。
抬頭,剛好對上人那雙瞳仁偏淺的漂亮眼睛,像上好琥珀,剔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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