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我尷尬,不去秦桑桑難堪。
最終,我還是咬了咬牙,過去了。
剛坐下,秦桑桑就問我:“今天又有不識好歹的孕婦來打胎了?”
我愣了愣,笑開。
生命是上帝的恩賜,那對夫婦確實不識好歹的。
黎曉惠歎了口氣,“他們從門診離開後,又跑去了急診,最後還直接跑上住院部來了,何醫生費了好長時間才把人趕走。”
作為婦科醫生,我幾乎每天都能遇到前來打胎的孕婦。
那些來打胎的人多半都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我能做的隻有告訴們利弊,但不能因個人觀點來提議們留或不留,利用們對醫生的信任來潛默化們的選擇。
這些年死在我手上形的未形的胎兒我已經數不清了,從最開始實習時每次對一個生命逝去悲痛不已,到後來明白了這些生命消逝的“必然”,一顆心逐漸的變得麻木。
記得黎曉惠閑時和我吐槽過,做我們這行的,就是要狠。
狠得下心對別人,狠得下心對自己。
所謂醫者仁心,首先要學會的可不就是鐵石心腸。
我低下頭吃著飯,努力不去看坐在我正對麵的寧澤言。
我想,我對他也必須鐵石心腸。
秦桑桑和黎曉惠又討論了一會兒那對夫婦,一直沒吭聲認真聽著我們說話的顧雲初笑著對我開口:“安安,聽澤言說,你要請我們吃飯?”
我咽下裏的飯,強忍著不去看寧澤言,輕輕的點了點頭,“之前顧醫生請我吃過一頓,我說過要請回你們。”
秦桑桑突然一拍桌子,“那就擇日不如撞日,今天下午下班,我們一起去吧,我知道有家新開的火鍋店很不錯!”
我無語的看著秦桑桑,我什麽時候說過要請了。
下午我下班袁皓還要過來接我去他家,我正想開口說下次再請他們,秦桑桑又一掌拍在桌麵上,“徐醫生,就這麽說定了!”
“……”
顧雲初笑著點頭,“好好好,人多熱鬧。”
隨後,他們興致的開始談論起到底要吃什麽,吃完後要去做什麽。
我全程低著頭吃飯,不敢去看對麵的男人,盡管我約察覺到他一直盯著我。
飯吃到一半,我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
下意識放下勺子出手機,隻看了一眼,我就後悔了。
手機震的原因是因為收了條短信,而發信人就坐在我對麵。
——我想和你單獨吃
心中泛起細微漣漪,我麵無表的將手機收口袋,當做沒有看見過,繼續吃飯。㊣ωWW.メ伍2⓪メS.С○м҈
吃了兩口,我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將號碼拉進黑名單,並不能阻止寧澤言給我發短信。
趁著秦桑桑他們討論聲稍微消停的空檔,我問扭頭秦桑桑:“有什麽辦法可以將一個號碼永久拉黑,不僅打不進電話,連短信也發不進來嗎?”
秦桑桑眨了眨眼,“徐醫生,誰得罪你了?”
一桌子人都在看著我,包括寧澤言。
我自然不可能實話實話,無視他們八卦的目,笑了一下,“一個你們不認識的人。”
秦桑桑哦了聲,開始手把手教我怎麽屏蔽擾號碼的來電和短信。
落在我上的某道目愈發的淩厲,我當做不知道,倒是秦桑桑突然打了個哆嗦。
“食堂風了嗎,好冷。”
“……”
吃完飯回住院部六樓,秦桑桑就跑去找洗手間了。
我剛坐下,黎曉惠突然挪著凳子湊了過來。
我扭過頭,不明所以的看著。
黎曉惠衝我笑得一臉曖昧,“那個擾號碼,該不會是寧醫生的吧。”
我心頭一,張了張正要開口,黎曉惠又接著說:“我知道你有男朋友,這麽做是為了避嫌,不過寧醫生真的很好啊,件件都有,院裏不醫生喜歡著他呢,你真的不打算考慮一下?”
我好奇的反問:“你也喜歡寧醫生?”
黎曉惠笑得有些無奈,“我一個已婚婦,孩子都三歲了,考慮什麽。”
我也學著說:“我一個將婚士,半隻腳踏進婚姻墳墓了,考慮什麽。”
秦桑桑一腳踏進辦公室,一臉茫然,“徐醫生你和寧醫生要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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