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溪》 第30章 第 30 章 壓得死死的
第30章 第 30 章 得死死的
葉逐溪若無其事讓他看:“只是不小心蹭破了點皮。”
還沒理手背的傷, 上面有冒出來的珠,現下幹了,黏在白皙皮表面,變深紅, 旁邊還有許蹭到的灰塵。
張行止拿帕子輕去灰塵:“等回去, 我給你塗點藥。”
葉逐溪右手被他握著, 只好用左手拿吃的,漫不經心道:“這麽點小傷就要塗藥?小題大做, 沒事的, 讓它自個兒好。”
“用藥好得快。”
聳了聳肩:“那可得快點給它用藥,否則都要愈合了。”
張行止失笑,轉而向平坦的肚子,顧及席上有旁人, 沒上手:“肚子還疼不疼?”
葉逐溪:“不疼了。”
就在這時, 楊家主撐著病出來, 咳嗽不止, 說府中失竊, 不見了一樣對楊家很重要的東西, 希在場所有人能配合他們搜。
在場之人皆是京中有頭有臉的,不太想配合搜,奈何楊家主過于堅持, 一副不被搜就不許走的姿態, 他們僵持片刻, 楊家主忽讓各位家主隨他進書房聊聊。
家主隨楊家主進書房後,席上只剩下世家貴和世家子弟。
張行止暫時還不是張家主,所以他沒被楊家主進去,和葉逐溪一樣, 坐在原地等他們出來。
葉逐溪懶洋洋地倚靠著張行止坐,沒半點心虛。
東西又不是的。
就算東西是的,也不會心虛的,從小到大領任務殺人殺習慣了,殺人都不心虛,更何況只是樣東西,簡直小巫見大巫。
不過楊家不見的東西是什麽?能讓楊家主這麽著急,寧願得罪來參加壽宴的這些世家也要搜找的東西,不會是賬冊吧。
在地下暗室找不到賬冊的原因是它早就被人走了?
倘若當真如此,那賬冊的人肯定不是令主派來的,畢竟他已經打算利用找到賬冊,不會多此一舉,況且他手底下的人還沒這個神不知鬼不覺賬冊的能力。
賬冊的人會是誰呢?
此人是在今日前便來楊家了賬冊,還是今日才出手,只是恰好比快,先一步走了。
如果是前者,即便楊家主搜衆人也無用,如果是後者,說明賬冊的人有可能還在楊府。
葉逐溪悄無聲息打量過席上的人,觀察他們有沒有異常。
觀察完,了張行止:“楊家不見的東西會是什麽?這麽大陣仗,還要對我們搜。”
他抓住的手指:“不清楚,等等看吧。”
“嗯。”
一開始那些家主是不同意搜的,可他們從楊家主書房出來後,居然同意了,比他還急切。
他們都同意了,其他人自然不可能反對,于是聽從楊家主安排,隨楊家下人進廂房搜。
子是由楊觀青搜,葉逐溪大大方方跟走。
搜前,楊觀青清清冷冷的臉沒什麽表,先禮貌地道了聲不是:“冒犯了,葉夫人。”
們高相當,葉逐溪走到面前,與平視,揚起笑容,主攤開雙手,袖擺垂落半空。
“沒關系的,搜吧。”
楊觀青著仿佛不摻和毫雜質的笑,微微一愣,隨即變回面無表,細致地搜。
沒搜出任何不屬于的東西,楊觀青派人送葉逐溪回席上。
回席路上,有人撞了一下,葉逐溪擡眼看過去,他好像是楊家下人,立即跪下來道歉。
領回席的下人忙呵斥了這個人幾句:“眼睛長在你臉上,是拿來看的,下次再不看路,把眼睛割了去,沒用的東西。”
那人道:“是。”
葉逐溪看著他走遠,掌心被塞了一張小紙條。
趁楊家下人走在前面帶路,攤開紙看,上面說賬冊被張行止拿走了,限一個月找到。
這張小紙條很明顯是令主派人塞給的,葉逐溪看完後毫無波瀾,這廝拿著當令箭,竟敢用命令的語氣跟說話。
很好,好得很。
葉逐溪淡定地往前走。
楊家現在無心招待客人,被搜過的人可以自行離開。
今日來楊家就是為了找到賬冊,賬冊都沒了,還留下來幹什麽,拉著張行止回府去。
既然賬冊在他手上,那更要拿到手了。不過葉逐溪知道不可之過急,回府後并未到翻找,而是當作什麽事也沒發生。
過了幾天,楊家主病加重、活不久的消息傳遍京城。
葉逐溪覺得楊家主是被賬冊被一事氣的,他本來就生病,這一氣好像要直接給氣到歸西了。
而張行止在這幾天接任了張家家主之位,忙得沒多時間陪。葉逐溪趁此機會搜他書房,把書架上的書都翻開來看過。
但沒找到賬冊。
懷疑書房有暗室,又把所有牆和地板敲一遍,確定沒有才放棄,躺在地上沉思。
以張行止的格,他一定會將賬冊放在自己隨時能看到的地方,不可能放在府外,可會是哪兒呢。書房沒有,難道在他們住的房間?
葉逐溪跑回房,翻箱倒櫃找起來,還讓紫春和綠階幫忙。
張行止回來時看到的便是們彎腰找東西的樣子:“你們在找什麽?”
紫春綠階一驚。
他往常走路是有聲響的,們武功不低,一般能聽見,可他今日走路沒靜,就這麽無聲無息地回了房,走到們面前。
葉逐溪直起腰,面不改道:“你先前不是送了我一支簪子?不見了,我讓們幫我找找。”
張行止看了眼發間:“會不會掉在外邊了?”
“不可能,我今天沒出過門。”到張,看樣子很想找到簪子,“定是掉在屋裏頭了。”
“那我也找找。”找了一會,他還真就找到了那支簪子,放回的首飾盒,“找到了。”
喜笑開:“太好了。”
“當心悶著汗,吹點風就要生病了。”張行止見找東西找得滿頭大汗,先給了,再吩咐下人準備浴湯給沐浴。
葉逐溪坐到鏡子前:“外邊都在傳楊家主快不行了。”
“確實如此。”
仰首看他,不聲問:“是因為不見的那樣東西?楊家主此前雖因楊主的死生病了,但子還,不至于快不行。”
張行止溫道:“父親方才我過去就是為了此事,他跟我說,楊家不見的是一本賬冊。”
葉逐溪:“賬冊有什麽重要的,每個人府裏都有賬冊呀。”
“楊家這本賬冊并不是普通賬冊,是楊家跟京中各世家做生意時,瞞著他們做的賬冊。”
“我怎麽聽不明白。”
他解釋:“每個世家或多或多會做些見不得人的生意,楊家想留個賬冊當後手,誰知道被人走了。倘若賬冊裏的容百姓瞧了去,京中恐要大了。”
張行止站到後,替取下發間的其他首飾。
葉逐溪眨了下眼:“原來如此,難怪那些家主看起來比楊家主還心急,賬冊裏有沒有張家?”
他垂眼:“有。每個世家都有那麽多人要養著,要用錢的地方也多,如果不做些來錢快、見不得的生意,本撐不住。”
撇:“我就說嘛,看著他們的錢跟用不完似的。”
張行止笑了笑。
葉逐溪半趴到梳妝桌上,隨手抓一支珠釵來撚來撚去:“我怎麽看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
他很平靜:“擔心有用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過鏡子看他:“你覺得走賬冊的人想幹什麽?是想將賬冊公之于衆,讓百姓知道世家真面目,搖世家在大晉的地位,還是想利用賬冊威脅世家做事?”
他也過鏡子跟對視:“可能都有,誰知道呢。”
葉逐溪挑了挑眉。
張行止替取下所有首飾,又替拆開發髻,一頭秀發劃過他指尖,順著肩背垂下去。
恰好下人準備好浴湯了,他牽起:“去沐浴吧。”
“嗯。”
葉逐溪沐浴完,張行止才去沐浴,讓下人退下,跳回床榻上等他回來一起睡,無聊之際滾來滾去,滾到床尾時,驀地發覺有些不對勁。
床尾某個地方似乎藏了什麽東西,跟別的不太一樣。
一個念頭浮上心頭。
會不會是賬冊?
飛快地瞥了一眼正在屏風後沐浴的張行止,手進去找了找,果然找到一本半指厚的賬冊。
張行止將賬冊藏在這個地方是出乎意料的,不過這樣就找到了,是不是有點過于順利了?
水聲停下,他在穿了。
不管了,先拿走再說。葉逐溪來不及找好地方藏好賬冊,只能將它暫時在床邊鞋板下,再將床尾收拾回原來模樣,然後躺下。
不到片刻,張行止出現在眼前,微的長發披在肩頭,腰帶略松,在燭火下秀可餐。
葉逐溪拉過枕枕著:“時辰不早了,睡吧。”
他屈膝上了榻。
他們蓋的被褥還是婚時用的鴛鴦大紅被褥,他擡手掀開,修長如玉的手指在鴛鴦上。
紅映著白,像一幅畫。
葉逐溪看著,正想他那雙好看的手,把玩一番。
張行止卻突然吻過來,一只大手握住雙手,按住往頭頂,一手從床邊鞋板下拿出賬冊。
葉逐溪見此,下意識手過去奪,張行止卻吻得更兇了,長抵住的,腰腹下來,幾乎是把的得死死的。
張:“張行……”
張行止低笑,吻向耳垂,在耳畔輕語:“我并不是張家主,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