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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溪》 第28章 第 28 章 并蒂蓮

第28章 第 28 章 并

葉逐溪猜得沒錯, 來人的確是曾在茶鎮對出援手的裴子承,可心毫無波,是他要救,又不是求著他救他。

不會因此認他為恩人。

深夜寂靜, 晚風拂面, 帶過一涼意, 不急不慢走向他:“這麽晚了,你找我有急事?”

沒像普通人那樣問他當初在茶鎮對付墨者時有沒有傷, 又是如何擺他們的, 現在是否因為違抗令主下的命令,被墨者追殺。

裴子承不由有些失落,覺得至今還是沒把他當朋友。

不過這點失落很快就煙消雲散,他安自己, 速則不達, 要想得到強者的認可, 總得付出什麽, 況且一輩子這麽長, 慢慢來。

他等得起。

裴子承撓了撓頭發, 一雙大眼睛在夜下亮晶晶的,專注地看著:“我在茶鎮了點傷,這幾天養傷, 沒找你。今天聽說你又在茶館遇到墨者, 沒傷吧。”

“他們連我頭發也沒著。”葉逐溪聽他提起自己傷, 這才順口問,“你傷得怎麽樣?”

他咧笑:“小傷罷了。”

在墨樓長大的人從不把小傷放在眼裏,不會像生慣養的世家公子和世家貴那般破皮了,也要好生養著, 待皮長回來,他們只有在重傷後才會休養幾天。

裴子承既用上養傷這個詞,說明的傷并不輕,葉逐溪不理解他為何要在面前裝得雲淡風輕,卻也不拆穿:“那就好。”

他猶豫了下:“你知不知道令主為什麽要派人殺你?”

得知墨令忽然出現,裴子承很震驚,更令他震驚的是,手中有墨令之人竟下令殺葉逐溪。

令主是可以殺樓主沒錯,可正常況下,應該是令主出現,讓所有墨者,包括樓主臣服。倘若樓主不甘心屈居人下,起了異心,令主再生殺心,鏟除也不遲。

葉逐溪也想到了這層,卻事不關己似的道:“不知道。”

要說是因為這麽多年來堅持不懈找墨令,想占為己有,也不太可能,畢竟墨樓所有掌牌人都有這個念頭,不然宋瘋子不會那麽積極地跑到茶鎮查東查西。

裴子承沉片刻:“你最近有沒有做過什麽?”

“沒做什麽呀。”葉逐溪坐到院中的秋千,有一下沒一下晃,“我怎麽覺你在試探我。”

他跟著走過去,俯視:“你把我當什麽了,我只想幫你而已,你卻、卻覺得我在試探你?”

“哦,不是就算了。”

“葉逐溪,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朋友,哪怕一點點?”裴子承明知答案不會如他意,也問。

毫不遲疑:“沒。”

果然如此,他眼睛不控制地睜得更大:“一點點也沒?”

“一點點也沒。”

裴子承氣呼呼地繞著秋千走了一圈,最終走回葉逐溪面前:“你這樣說,我可要生氣了。”

只是看著他。

他見于衷,愈發生氣了:“我真的要生氣了。”

葉逐溪只覺得他生氣的樣子好玩,撲哧一笑,笑完抓著秋千繩,繼續:“不要生氣嘛。”

裴子承的氣頓時消了:“我會幫你找到墨令的。一定。”

歪了歪頭,沒吭聲。

“很晚了,回去接著睡吧,我改日再來看你。”說完他就翻牆離開,沒驚院外巡夜的下人。

葉逐溪了會秋千再回房,一推開門,就看到坐在桌前喝水的張行止。他握著杯子,問道:“三更半夜的,出去幹什麽?”

關上門,走進去:“我睡不著,出去了會秋千。”

他仰頭看站著的:“以後睡不著,還是留在屋裏比較好,晚上外邊多蚊蟲,還有夜。”

“我怕吵醒你。”

張行止:“沒關系的。”

葉逐溪低下頭,用額頭撞過他的,再直起,蹬開鞋子跳上床榻:“那我下次晚上睡不著,就吵醒你,讓你和我一起睡不著。”

他擱下杯子,也回到床榻。

*

第二天一早,張行止剛出門進宮上朝,葉逐溪就起了,離開張府去審昨天抓到的兩個墨者。

紫春將人關在城西一荒廢的宅子,還給他們服了骨散。

葉逐溪扯下他們面出底下的臉,一張平平無奇,放進人海裏都找不到,一張還算俊朗,看著像個白面書生。

墨者就是如此,什麽樣的人也有,除了行時會穿墨、戴面外,平日裏跟正常人無異。

端詳著他們。

葉逐溪知道他們不會輕易說出令主是誰,所以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既然他們是被人派來殺的,那對他們也不必手下留

沒一來就審,反而是先直接塞住他們的,上一套重刑。

半個時辰後,他們斷手筋的斷手筋,斷腳筋的斷腳筋,整間房充斥著揮之不去的濃郁腥味。

不管怎樣,葉逐溪要知道令主是誰,不僅僅因為想得到墨令,還因為現在懷疑在妃生辰那日,借公主之手給一張墨令圖案的幕後之人就是這個令主。

敢戲弄,此人必死不可。

葉逐溪擡腳踩過他們綿綿垂在地上的斷手斷腳,聽他們發出痛呼:“你們是令主派來的,肯定見過墨令,也見過令主。”

他們因疼痛抖著。

葉逐溪搬張椅子坐到他們面前,半個子向前傾,眉眼彎彎,像親切的鄰家姑娘:“你們告訴我,令主是誰,我留你們一命。”

只見他們對視一眼,并未回答問題:“樓主,令主知道您昨日出門就是為了引我們出手。”

低笑:“令主知道我的目的,還派你們來?”

他冷汗直流:“令主是想通過這件事告訴您,您如今正在想什麽,計劃著什麽,令主都知道,您的一舉一,也瞞不過令主。”

葉逐溪往後靠,腰背倚著椅子:“這是想讓我乖乖赴死?”

他否認說:“不。令主改變主意了,要是您聽從命令,便不再派墨者追殺您,您還是墨樓樓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好一個聽從命令,也好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算是給一掌,再給一顆甜棗。可惜了,甜棗太,不夠填飽肚子。

無論那一人之下的“一人”是誰,都不甘屈于人下。

葉逐溪笑意不減,人看不心中再想什麽,只問:“令主想讓我做什麽?”像是搖了。

墨者見有所搖,忙將令主吩咐的事轉述給:“找到楊家跟各世家做易的賬冊。”

套話:“為何要這個?”

“不知,令主沒說過。”

葉逐溪抱臂:“想必令主也派過墨者去找賬冊,沒找到?”

墨者回道:“派去楊家找賬冊的墨者無一生還。”楊家很看重那本賬冊,把它藏在一個非家主很難進的地方,擅自闖進去的墨者都被裏面的機關殺死了。

他不忘把那個地方告訴

算是清楚了:“怪不得令主改變主意,‘大發慈悲’饒我一命呢,原來是手底下人不中用,想借我的手找到楊家賬冊。”

這算盤打得是真好,無論是能找到楊家賬冊,還是因找楊家賬冊而死,都對令主有益。

墨者沒接話。

葉逐溪略一思索:“我若不答應,你們又當如何?”

墨者又開始轉述令主的話:“令主說過了,若您不答應,那麽令主今後會對葉家手。”

對葉家的人又沒,拿他們來威脅也太好笑了,葉逐溪攤開手,任君隨意的樣子。

“隨意。”

他還沒把話說完:“令主還會對您夫君張手。”

葉逐溪被逗笑了:“這就是令主的威脅?令主太不了解我了,他們這些人對我來說,都不夠墨令重要,如果拿他們的命能換來墨令,那我會毫不猶豫同意。”

墨者微怔。

笑容越來越璀璨:“殺我父親,可以,殺我那個繼母,也可以,殺我那個便宜弟弟,也可以,殺我夫君,一樣可以。”

“您不是想知道令主是誰,不是想見墨令?只要您拿到楊家賬冊,令主會主來見,否則您一輩子也別想見到令主和墨令。”

這個條件倒是有幾分打葉逐溪的心,不過……

殺了那個已斷腳筋的墨者,留下那個斷手筋的墨者:“你還能走,留你一命回去告訴你們令主,我答應找楊家賬冊。”

墨者忙不疊離開。

綠階旁觀至此,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道:“姑娘,您當真要去楊家幫令主找楊家賬冊?”

葉逐溪看了眼地上那被折磨得不像樣的:“我是要找楊家賬冊,可誰說我是幫令主找的,我找到的東西,當然是我的,我倒要看看賬冊裏有什麽。”

*

原本葉逐溪是打算擇日夜闖楊家找賬冊的,偶然聽張行止提起下個月二十是楊家主八十大壽,他們要去參加壽宴,就改變主意了。

雖說楊家主兒子前不久剛死,不宜辦壽宴,但世家很講究命數,在老人家整數大壽時必須得舉辦壽宴慶祝,不然恐會敗壞命數,導致家族走向衰敗之路。

所以楊家還是大辦壽宴。

辦壽宴那日守衛應該會松懈些,畢竟有那麽多客人來,他們顧不了那麽多,方便找東西。

于是葉逐溪接下來安分不,待在府裏的時間比較長。

一晃眼,又過了小半月。

恰逢張行止休沐,葉逐溪窩他書房裏看書,看累了就原地躺下,在地板上休息。張府下人勤快,早晚打掃一遍書房,這裏的地板被得發,跟床板一樣幹淨。

葉逐溪躺在地板上滾了幾下,舒服地瞇了瞇眼。這時,張行止走來,停在頭頂斜上方,然後彎腰看:“乏了就回房睡吧。”

過他垂下來的袖擺:“待會還要接著看,不想回房。”

“你可以帶書回去。”

地板兩側是塞得忙當當的書架,葉逐溪擡手隨便從最底層書架出一本書,翻了幾頁,道:“我更喜歡在書房裏看書。”

張行止想拉起來:“躺著看書對眼睛不好。”

“就看一會,不傷眼。”

葉逐溪跟沒骨頭似的黏在微涼的地板,夏天裏,這樣躺著比邊放幾個冰盆還要舒服點。

張行止從袖中取出一支金鈴鐺簪子和銀鈴鐺腰帶,放面前晃了晃,叮當響:“你之前不是想買鈴鐺掛上?送你的。”

葉逐溪眼一亮。

“好漂亮。”當即扔開書,坐起來,奪過他手中簪子和腰帶,先簪子進發間,再用腰帶繞細腰一圈系好,試試上覺。

張行止:“喜歡麽?”

此刻眼裏心裏只有這些致的鈴鐺,沒他:“喜歡,我可太喜歡了,你什麽時候買的?”

“昨天出門買的。”

張行止手牽過敲著鈴鐺玩的手,葉逐溪一把回去了,指鈴鐺上面的字:“你快看看,這上面還有字,是個溪字。”

手回去後,他掌心變得空空如也:“我親手刻的。”

葉逐溪湊近看,又,不吝嗇誇贊:“沒想到你手還巧,這麽小的字,我可刻不了。”

張行止還微微彎下腰,側臉對著:“你喜歡就好。”

知道張行止這是什麽意思,偏頭親了下他側臉,親得太快,太用力,“啵”地親出聲來,還把他臉給親紅了,留下紅痕。

不對,不是親紅了,是牙齒沒收好,就這樣撞紅了他臉。

他皮白,紅的那塊地方很明顯,葉逐溪覺自己剛剛親他不像是謝他,更像是懲罰他。

用手給張行止,誰知道越越紅,幹脆不理了。

“我還給你買了套子,你明天穿上那套子再用這些。”張行止取下葉逐溪戴好的金鈴鐺簪子和系好的腰帶,放到旁邊。

他目無意掃過不遠的筆墨紙硯:“反正今天在家閑著也是閑著,要不我教你寫字吧。”

他記得不會寫字。

葉逐溪在現代學的是簡字,適應簡化的字後就打從心底裏排斥繁了,更別提在這個世界的小時候墨樓,也沒機會接寫繁字,對它很陌生。

實在不想學那勞什子繁字,有這個功夫,還不如進一下武功:“不想學,我覺得會看就足夠了,沒必要學寫字。”

張行止勸:“萬一你以後想給人寫信呢,總歸是學的好。”

“我可以讓人代筆。”

他牽走向書桌,讓坐下,自己則站旁邊研墨:“代筆的會知道你想寫什麽,你願意?”

有道理,葉逐溪勉強同意:“那我試試。”

張行止拿出一張紙,平鋪在桌上,再拿烏木鎮紙住,避免它被吹:“我先教你寫葉字。”

袖:“可以。”

為了給示範,張行止先提筆蘸墨在紙上寫一遍:葉。

葉逐溪接過筆,一邊想現代的葉和古代的葉差別也太大了,一邊照著他寫的字寫,默念草字頭,世夾中,木墊底,記住怎麽寫。

第一次寫繁字,寫得歪歪扭扭的,有些筆畫連在了一起。

“怎麽樣?”知道寫得不好,但要是他說寫得不好,葉逐溪就以被打擊到為由,不學了。

張行止換了張紙:“第一次能寫這樣,已經很好了。”

葉逐溪:“……”

可惡,還得繼續學。

張行止蓋住方才那張紙:“不要看我寫的,你自己默寫一遍葉字,看有沒有記住怎麽寫。”

葉逐溪瞬間覺自己回到了小學,不過記憶力不錯,記住了,當著他面默寫出繁字的葉。

還別說,有點

沒那麽排斥學繁字了,躍躍試:“下個字學什麽?”

“你想先學哪些字?”

葉逐溪沒特別想學的,于是想到什麽說什麽:“飯團。”

他又提筆寫下:飯團。

看得眼一花,學習積極遭到打擊,可最終還是數了數團的繁字有多橫,再學著寫。

寫到一半,目飄到張行止撐在桌角的手,五指修長,指尖因輕桌面導致微微泛白,手背也很白,映得皮下青筋清晰。

葉逐溪提筆的手拐了個彎,不再落紙上,落到他手背。

寫的是:葉。

仿佛在給自己所有蓋章。

印在張行止皮上,青筋在“葉”字下若若現。

書桌左右兩邊都有窗,風一吹進來,墨很快就幹了,徒手不去字,只能用或水洗。

張行止垂眸看手背的字,葉逐溪寫的時候抓住了他的手,但依然怕他,寫得很急,字跡潦草,不過還是約能看得出這是什麽字。

他輕輕地了下,笑問:“怎麽突然往我手背上寫字。”

葉逐溪探頭看,一副得意的樣子:“這字寫在你上比寫在紙上還要好看,不覺得麽?”

“你把手出來。”

扔掉筆,將雙手往後藏,還往後退了幾步,仰頭看他:“幹嘛,你因為這事要打我手啊。”

張行止朝走了幾步:“我怎麽可能會打你。”

也是,諒他不敢,否則將他千刀萬剮。葉逐溪手出來,他接手腕過去,握筆在腕間畫幾筆,一片栩栩如生的葉子出現了。

落在皮的筆墨確實跟落在紙上的覺不太一樣,更惹眼。

“你再給我畫朵花,襯這片葉子。”葉逐溪拉高袖子,近乎出全部手腕,仿佛忘記了自己是被張行止帶來書桌前學寫字的。

好吧,其實不是忘記了,是故意的,又不想學繁字了,想借畫畫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張行止好像沒發現肚子裏的彎彎繞繞:“什麽花?”

“隨便,都可以。”

他慢慢地畫了一株并蓮,盡管用墨水作畫,很單調,但這株只有黑白兩種簡單的并蓮卻比有的還要好看。

葉逐溪本來是個坐不住的主兒,可看著張行止作畫,心不知怎麽的就靜了下來,看得出神。

花瓣順著手腕一點點綻開。

覺這株并蓮在上活了過來,從手腕側向外側擴張:“你為什麽畫并蓮?”

他反問:“你覺得呢。”

葉逐溪:“你喜歡?”

張行止眼睛看著還沒花完的并蓮,手下筆很穩,答道:“并蓮意味著夫妻深,我覺得很像我們,所以我畫了它。”

夫妻深?他們?葉逐溪并不覺得符合他們,但也沒掃他興,就一株花而已,何必較真呢。

接著看他作畫。

,帶著微涼的墨點過,有點

葉逐溪筆,腦海裏猝不及防浮現些畫面:書房裏,張行止拿筆在腕間畫出一株并蓮,畫完的那瞬間,他俯首親了下腕間原本就有的彼岸花紅印。

不久後,他們子移到了書桌,桌上筆墨紙硯滾落在地。

他們在書房裏做了。

葉逐溪驚覺又過了半個月,又到腦中畫面出現的時候了。

恍惚時,現實中的張行止已畫好,還俯首越過還沒幹墨的并蓮,親彼岸花紅印,勾回到現實。

彼岸花有斷的意思,張行止舐過,親到後面不重不輕地咬了口,再順手腕親手背、指尖,隨後擡頭親微抿的

時,他有一只手還按在彼岸花上,挲著。

時,他還擡眼看,見不排斥跟他在書房親近便直起腰,放下筆,握住後頸,親塗了點胭脂的,糾纏著。

胭脂逐漸染紅了他角,乍一看,他似也添了紅妝。

葉逐溪的意識有些,因為腦中畫面跟張行止現在對做的事重疊到一起,又是同時間出現,不像之前那樣,是提前出現的,有緩沖時間,所以遭雙重刺激。

不自覺抓住了張行止的手臂,他側目看來,吻移到側臉,細細地吻著,手拉下腰帶。

腰帶墜地後,也跟著墜落了,葉逐溪被抱上書桌。

忽然,覺有東西了下肩頭,轉頭看,發現是那不會響的緬鈴,拿著它的人是張行止。

葉逐溪這才記起張行止當初拿走緬鈴,沒還給

雖說知道緬鈴不是可以佩戴出外的鈴鐺後,要它也沒什麽用了,可終歸是花真金白銀買回來的,哪怕不能帶出去,收著也行。

至于用它,沒想過。

緬鈴正在移冰冰涼涼的,滾在皮上卻生了團能燒到人心裏的火,葉逐溪目不由自主地跟著緬鈴移

張行止讓看緬鈴:“我已經按照書上說的那樣仔細地清洗過緬鈴了,裏裏外外清洗了三遍。你看,是不是很幹淨。”

他將緬鈴還給,就放在裏面,藏得很深,它遇熱猛地震起來,還發出鈴聲。

原來它不是不會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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