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溪》 第25章 第 25 章 你手往哪兒放呢
第25章 第 25 章 你手往哪兒放呢
待檢查完, 已是戌時。
葉逐溪打算今晚早點睡,沐浴後就著寢上榻閉眼。
張行止上榻時,已經睡著了,雙眼閉, 被褥蓋過下半張臉, 捂得周圍的皮泛紅, 手卻搭在被褥外,袖到手肘, 出一截手腕和手指。
他看了眼右手腕間的彼岸花紅印, 它看著很像一塊紅的胎記,上去也極像,不掉。
張行止沒再看,輕輕地掀開被褥, 在葉逐溪側躺下。
剛躺下, 就跟聞著味似的湊了過來, 抱住他腰.腹。到他會到舒服, 即使睡著了也能到, 于是無意識地不停往裏鑽。
待找到個舒服的睡覺姿勢, 葉逐溪才停下不。
可很快,醒了。
葉逐溪覺有東西硌著自己,掀開眼皮, 沒擡頭看張行止, 卻往下面掃了一眼, 擡手握住往下,仿佛想通過這種方式將它下去。
張行止看著來,忍不住道:“你手往哪兒放呢。”
長睫半垂著,臉上有兩片小影:“它不安分, 打擾我睡覺,我看能不能把它下去。”
他真拿沒辦法:“你覺得你這樣能把它下去?”
葉逐溪回道:“不試試怎麽知道呢,之前有一次,我太困了,想睡覺,不想繼續做了,迷迷糊糊看見你就是用手它下去的。你可以,我為什麽不可以。”
“你當時看完沒有?”
剛從夢中醒來,說話不可避免帶了點鼻音:“沒。我當時困著呢,看了眼就接著睡了。”
張行止:“我那時候的‘’跟你現在的‘’不一樣。”
葉逐溪:“哪裏不一樣?”
有關那方面的知識,大部分來自于張行止,小部分來自于話本,可話本也不會什麽都寫。而他們一般是直接來,張行止從未讓用手或用其他地方幫他。
張行止抓住葉逐溪的手:“你不想繼續睡了?”
仰頭看他,跟他四目相對,還認真答道:“想。”就是想繼續睡覺,才要將它下去。
“那把你手拿開。”
葉逐溪用腦袋撞過他膛,眼睛沒離開被一層薄薄布料掩著的它:“硌著我,睡得不舒服。”言下之意,一定要將它下去。
他臉:“你先松開,它待會就下去了。如果你再不放手,今晚可能沒法繼續睡覺了。”
半信半疑:“真的?”
張行止垂在側的手微微了下,聲音有難以察覺的變化:“我騙你作甚,又沒銀子賺。”
葉逐溪松開手。
過了會,看著還神抖擻的它:“你哪只眼睛看見它下去了?”明明更神,更硌人了。
他似是嘆了一口氣:“你先離我遠點,別盯著它看。”
葉逐溪背過去。
困意快要被這點小曲給弄沒了,小聲地催促道:“你快點,我還想抱著你睡覺呢。”
張行止閉了閉眼,氣息了幾拍:“你,能不能別說話。”
“你嫌我吵?”
“不是。”
葉逐溪抓起被褥皺,再一用力,直接撕開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咕噥道:“我看就是。”
就在這時,張行止從背後抱過來,清瘦卻結實的手臂環住腰,下頜擱到肩頭上,側臉耳朵、側頸,氣息燙人:“可不可以先別睡,幫我?”
葉逐溪回頭瞥他,哼道:“不幫,留著你自生自滅。”
張行止親了下耳垂。
又得笑起來,眼彎彎,子輕,長發落枕頭。
他將轉過來,而葉逐溪順著張行止手臂,躺進他懷裏,手往下,了他一把,聽他似疼得厲害地嘶了一聲才解氣。
張行止低頭看,葉逐溪角還掛著狡黠的笑意:“嘿。”
他問:“笑什麽。”
頂著一張純良無辜的臉,說:“我掐死你。”
張行止俯過來輕咬了咬瓣,語氣雖一如既往的溫,但說的話是:“那我咬死你。”
他剛說完,葉逐溪往他肩膀咬了一口,狠狠地,直到咬出才松口,角還沾了漬。說咬死的人是他,張咬人的卻是。
葉逐溪有時候就還較真的:“誰咬死誰還不一定呢。”
“你說得對。”
張行止笑著親,去角漬,握住手作:“用力點,你這樣太輕了,掐不死我。”
葉逐溪偏過臉,趴到他被咬出的肩膀看,又聞了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小被困在墨樓進行殺人訓練,習慣腥味,所以對人的有種特殊的。葉逐溪喜歡看人傷流:“我能不能再咬你一口?”
他反問:“你咬得還?”
以前總是克制咬他咬出的沖,防止他發現異常,懷疑的份,今晚不知為何不想克制了:“我說的是咬出的那種。”
張行止:“你咬吧。”
葉逐溪握著他的手沒松開,擡頭朝他另一邊肩膀又咬了一口,牙齒穿過皮,嘗到了味。
輕微的疼意沿著張行止肩膀傳開,疼中帶詭異的爽:“再用力點。”既是說咬他肩膀的力度,也是說握他的力度。
看著他肩膀流出來的,暫時停下來:“你疼麽?”
他說:“有點。”
葉逐溪抿了下:“即使你疼,我也要咬。”
“那你問來幹什麽?”
與此同時,葉逐溪到張行止洩在掌心裏,笑了聲:“我就隨便問問。”好像也覺自己剛剛那個問題有點多餘。
他們再次折騰到半夜才睡,張行止肩膀留下好幾個的牙印,葉逐溪除了掌心有點紅外,并沒有什麽變化,睡得很香。
翌日,該起床出發去茶鎮時,任憑誰葉逐溪,都不醒。
連續兩晚半夜睡,睡眠時間嚴重不足,哪怕被他們時會有意識,也不睜眼起來。
換作從前在墨樓的日子,葉逐溪邊有個風吹草,第一個醒,睜眼就是殺人。可跟張行止婚後,竟養了一個按時睡覺的習慣,睡不夠還會賴床。
紫春和綠階正愁著怎麽弄醒葉逐溪,張行止過來了。
他先是半抱著葉逐溪,幫把服穿上,再幫簡單地挽了個發髻,最後一把將人抱出去。
雖說馬車就停在張府門口,但從他們的院子出來,還是得經過不地方,張行止走了一段路,才將葉逐溪抱進馬車裏面。
在這期間,有不正在府幹活的下人瞧見了這一幕。
年紀大點的下人在心中慨道,主年時病殃殃的,在道觀住了十幾年,把養好了不說,看著還比尋常男子要有勁兒。
馬車,葉逐溪眼睛就沒睜開過,靠在鋪了很厚一層的毯子睡,腦袋枕在張行止大上。
*
兩日後,他們到茶鎮。
茶鎮依山而建,山坡種滿茶樹,蜿蜒起伏,一排接著一排,錯落有致,站鎮口一眼過去,綠油油。風輕輕一吹,茶葉搖曳起來,簌簌地響,送來一縷清新香氣。
葉逐溪有點喜歡這種味道,在鎮口就下馬車了,想走進去。
此名為茶鎮,實則是個小村子,村長提前收到京中張家主和葉夫人要來這裏的消息,今日特地帶人到鎮口恭迎他們。
茶鎮産出的茶頗京中世族喜歡,每年的茶都是賣給他們,村子裏的人就是靠世族吃飯。
村長得知有世族的人要來此游玩,自是當神佛般供著。
“張主,葉夫人,巧了不是,茶鎮剛好有一批新茶,還你們有空賞臉嘗上一壺。”
葉逐溪看向村長,他灰布衫洗得褪,年紀比較大,頭發花白,鷹鈎鼻,細眼睛,滿臉皺紋,腳好像不太好,持拐杖走路。
慢慢走著:“什麽茶?”
村長:“紅茶!葉夫人有所不知,我們這裏的紅茶最是有名,連當今聖上都誇過呢。”
葉逐溪扯了扯張行止角:“你要不要嘗嘗?”
“我不喝紅茶。”
道:“那我也不喝了。”
村長尷尬地愣了片刻:“沒事,還有別的茶,你們喜歡喝什麽茶,我派人給你們找來。”
張行止示意下人拿一袋銀子給村長:“茶的事往後再說,麻煩你派人去準備一桌菜。太快下山了,我夫人挨不得。”
葉逐溪的確是挨不得。
小時候在墨樓得狠了,長大後,殺掉師父,奪得樓主之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花銀子吃一頓飽飯,然後暴飲暴食了一段時間,把原本就不怎麽好的胃吃得更傷了。
現在得按時進食。
回到葉家,葉逐溪對外說,是跟家人走散後,顛沛流離,總飽一頓一頓,吃壞胃。其實這話也沒錯,只是去了墨樓。
所以張行止知道胃不好,晚一點吃飯便胃疼。
村長猜到伺候他們這些人會有錢拿,眼下見到銀子,笑容越發真切,笑得眼只剩一條:“飯菜早備好了,就等你們來。”
“有勞了。”
他收下那袋沉甸甸的銀子,忙迎他們往裏走:“張主太客氣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葉逐溪似無意問:“除了我們,近日還有誰來過茶鎮?”
“這個啊……”村長不太好意道,“咱們茶鎮每天都有人來,不瞞您說,茶鎮産的茶,大部分送進城裏給世族,但也有小部分散賣給從各地來的茶販子。”
茶鎮是泥地,一步步走著,垂下來的長擺過地面,漸漸變黃:“茶鎮生意還好。”
“是好。”
村長抓住機會奉承,又道:“多虧有像葉夫人和張主這樣的人支持,茶鎮才能如此。”
葉逐溪笑了笑,沒接話。
吃過飯,村長又帶他們去這幾天要暫住的地方。
村長給他們準備的是一套二進二出的宅院,這種宅院在京城中是一般人家住的,在茶鎮卻算一頂一好的房子,盡管比不上京城寬敞奢華,但勝在環境不錯。
綠階招呼著跟過來的幾個張府下人搬行李進去。
葉逐溪婉拒了村長要帶他們到走走的提議,自己和張行止沿宅院後面的那條山邊小溪走。
溪水流淌聲和緩,聽起來很是愜意,走到溪邊,半蹲下來,將手埋進去,微涼的水輕輕撞過指尖,再越過指間往低流。
張行止站在後。
葉逐溪垂眸看水面,裏面有他們的影子,手指一下,影子就飛快散開了,扭曲碎片。
他彎下腰,拿出浸泡在溪水裏的手:“心好點沒?”
泡的時間不長,還沒起皺。張行止拿出帕子給去手上的水,他低著頭,得很仔細。
葉逐溪記得此番出門的借口是散心:“好點了。這兒風景不錯,人看起來也熱的。”
話間,看到茶農帶著個男子從滿是茶樹的山坡下來。
雖說他著跟茶農一樣樸素隨意,但一看外貌就知道不是本地人。茶鎮的人靠打理這片茶樹謀生,整天早出晚歸,面朝黃土,北朝太幹活,皮大多黝黑糙。
男子很白,細皮的,長了一張看著顯小的娃娃臉。
葉逐溪目定在他臉上。
宋瘋子?
盡管他今日打扮得還算人模狗樣的,不再披頭散發、穿得邋邋遢遢的,還是一眼就認出他。
宋瘋子丟下南潯在城的原因應該是他也收到墨令可能在茶鎮的風聲,覺得帶著行不便,獨自來了。
看來,墨令在宋瘋子心目中的地位比南潯還要重幾分。
葉逐溪無于衷地想。
宋瘋子覺到有人在看他,擡頭看去,只見葉逐溪和那夫君站在不遠那條小溪旁邊。
該死的,這個殺人不眨眼的丫頭怎麽這麽快就來了,他還沒確定墨令是不是真的在茶鎮呢。
魂不散。
他簡直煩了,自己好歹是個二十八歲的年男子,卻要聽命于剛滿十九歲、臭未幹的小丫頭。
如果此行能找到墨令就好了,不過有在,恐怕很難。
宋瘋子正煩著,茶農也看到了葉逐溪跟張行止。他們記得村長說過今日會有京中貴人來,瞧這二人雖無僕從隨侍,但著鮮,打扮得,便認定就是對方了。
他們快步過去,笑道:“兩位可是葉夫人、張主?”
張行止淡笑:“正是。”
茶農東張西,找村長的影:“村長怎麽沒在?要不我們去找他來陪你們逛逛茶鎮?”
他笑意不減:“不用麻煩了,是我們想自己出來走走。”
他們點頭道:“好嘞。”
葉逐溪眼睛看的是這些茶農後的宋瘋子,問的卻是他們:“他是來茶鎮買茶的茶販子?”
茶農有問必答:“對,我們茶鎮的茶遠近聞名,經常有茶販子過來買茶回去再賣給其他人。”
他們說辭跟村長幾乎一致。
宋瘋子聽他們提及他,只好上前去,扯出個笑容朝大家點頭示意,見葉逐溪裝不認識自己,他也裝不認識,眼神都不帶往那裏看的。
葉逐溪在附近又逛了逛便回去,這兩日舟車勞頓,在馬車裏休息得不好,想養足點神,明天再深地查查這個茶鎮。
天還沒有黑,就找水洗了個澡,回房睡覺去。
睡沒多久,做起夢來。
這夢倒不是什麽稀奇古怪的,是葉逐溪小時候經歷過的事。
那時候剛進墨樓,師父不知為何一眼相中,說要親自教武功,所以葉逐溪平常不僅要跟墨樓教習學武,還要跟師父學。
不過即使是師父挑中的弟子,也沒特殊待遇,吃穿用度和訓練強度跟其他人一模一樣。
墨樓每隔一個月就會通過一場比武淘汰一批人。
一開始的比武是一對一,必須死一人才能結束。倘若不想被淘汰,只能拼盡全力殺死對方。
所以葉逐溪在來墨樓的第一個月,殺了一個人。
這場比武地點是他們吃飯的地方,他的對手是個有點胖的男孩,力氣大。可想活,于是不顧一切倒他,砸破一只碗,拿起瓷片狠狠地向他脖頸,劃出痕。
男孩瞬間落淚求饒:“我求求你,別殺我。”
葉逐溪面無表看著他。
“求你了,我真的不想死……”他邊說著,邊悄悄地撿起另一塊瓷片,想趁不注意反殺。
可他還沒抓穩,葉逐溪就將瓷片進他脖頸,割了。
“我也不想死。”笑了。
鮮噴湧而出,濺到臉上,又滴回因割而痙攣著的男孩上。臨死前,他手無力地捂住脖子,雙目瞪圓,眼底滿是紅,模糊地倒映出淋淋的樣子。
待他沒氣兒了,這場比武才算結束,葉逐溪活了下來。
當時年僅六歲。
盡管是在十幾歲的時候穿個剛出生的嬰兒,保留記憶,但心回歸到孩,隨著年齡增長才慢慢地理解穿越前的那段記憶。
所以在這裏的六歲跟其他孩沒什麽不同,也是個孩子。
還是個孩子的,殺了人。
可這遠遠還不夠,後來還有第二次,第三次,多到數不清。
七歲那年,每個教習要帶一個孩子出去領任務殺人,讓他們從小開始悉流程。不過墨樓自然不放心讓幾歲的孩子做任務,畢竟還小,遇上大人,失手概率大。
教習暫時不讓他們手,只讓他們在旁邊看著。
帶葉逐溪出去的不是普通墨樓教習,而是早已當上墨樓樓主的師父。師父將抱到一個男人面前,他手腳已經被人徒手擰斷,彈不得,只能發出微弱聲音。
師父放下,還往手裏塞了把匕首:“小溪,殺了他。”
語氣充滿蠱。
葉逐溪拿著匕首,不快不慢地彎下腰,對準男子的心髒,就在要往裏刺時,一道黑影從眼前閃過,一個孩撲了過來,放聲大哭著:“不要殺我爹爹。”
男子氣若游:“快跑。”
孩瘋狂搖頭,哭道:“嗚嗚嗚,爹爹,我不要。”
師父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小溪,手啊,還等什麽,也還是個孩子,你應該對付得了的。”其實他們并不是墨樓接的任務,只是想他們死而已
男子也在看著師父。
他忽然喊了的名字:“你真的要殺了我們?”
葉逐溪這才知道他們之間是認識的,刺向男子和孩的手一頓,回頭看師父,想知道會不會改變主意,讓自己住手回去。
夜之下,師父那青藍長像一株極漂亮的花綻開,面上化著妖冶的濃妝,雖帶笑,眼裏卻只有冷冷的殺意。
“你們必須死。”
男子開口說話後吐了些,顯然是了累及髒腑的重傷:“你、你為什麽這麽恨我們,以前我們不是在一起生活得很開心?”
他艱難地往下說:“你當年不辭而別,我找了你很久。方才看見你的那一刻,我還以為在做夢,得知不是夢,正高興著,你卻說恨我,要殺我,這到底是為什麽。”
葉逐溪沒聽到師父回答。
他眼神徹底黯淡下來:“罷了,你可以殺了我,但能不能放了阿凝,可是我們的兒。”
看見師父笑彎腰,冷聲道:“是我們的兒又如何,不妨礙我恨,要殺,還有你。”
說罷,師父忽奪過手中匕首,刺穿孩心口。
男子悲痛絕:“不!”
話音未落,師父將刺穿孩的匕首拔出,轉而進他,鮮飛濺出來,灑到腕間那個標志著墨樓樓主份的紅彼岸花。
一把匕首在短短一瞬間連殺兩個人,還都是一招斃命。
男子死不瞑目。
葉逐溪看著這一幕,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師父殺人的速度好快,覺就算男子沒被擰斷手腳也絕對避不開師父的匕首。
下一刻,師傅扔掉匕首,再次將抱起來,吩咐善後的墨者把這兩個人的扔給狼狗吃。
那晚過後,很快又到每月一次的比武,這次規則略有不同。
兩個小孩簽組一隊,要將另一隊的人全殺了才能活。葉逐溪中了一個比大三歲的男孩,他披頭散發的,整張臉都被擋住了,瘦骨如柴,風一吹仿佛就會倒。
而他們對面那隊人是兩個高高壯壯的男孩,看著勝算不高。
比武一開始,葉逐溪就練地抓住其中一個高壯男孩摔到地上,跟同隊的那個瘦弱男孩則被另一個高壯男孩摔到牆上。
就在瘦弱男孩要被高壯男孩端起一塊大石頭砸中頭顱時,葉逐溪猝不及防出現,一腳踹開他,搶走他的石頭,猛地砸了他腦袋十幾下,直到把人活活砸死。
殺人變快了。
前一腳殺完對上的那個,後一腳又來殺這個,間接救了瘦弱男孩。
瘦弱男孩站起來,目越過長發看:“為什麽要救我。”
葉逐溪聽了他的話,愣住,疑不解:“我沒有救你啊,我只是在完任務——殺了他們。”畢竟這次的規則是跟同隊員合作殺死對方。
他好像傷了嗓子,聲音如被砂紙過,很難聽:“你也可以等他殺了我,再殺他。規則又沒說跟你同隊的人必須要活著,只說了必須要殺另一隊的人。”
隨手了上沾到的:“是麽,我沒想這麽多。”
晚上吃飯,他給了一個饅頭,很輕地說了句“謝謝”,然後就回到黑暗的角落坐下了。
葉逐溪吃了那個饅頭。
接下來的一個月,他天天給送吃,就跟謝令璟一樣,不過他送得比謝令璟還要多,謝令璟會留一半出來自己吃,他是只留一丁點,剩餘的全部給。
除此外,每天晚上,他還靜靜坐在離不遠的地方看月亮。
沒想到下個月比武又變回一對一了,每個孩子的對手是上次合作過的同隊員,算是另類“自相殘殺”,墨樓此舉目的是避免他們在相過程中産生友之類的。
葉逐溪毫不猶豫拿刀捅了他,奇怪的是他竟然沒反抗。
盡管如此,還是殺了他,然後漠然地看著墨者將他的拖走。宋瘋子當時就有留意到,跳到面前誇道:“他不是你朋友?小小年紀,還狠。”
轉去取水,洗掉他的,稚的一張小臉還殘存著專屬于孩的天真,卻道:“他才不是我朋友,我沒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我需要活著,需要吃的。”
宋瘋子“嘖”了聲:“小丫頭,我看你是個有造化的人。”
葉逐溪懶得理他。
沒過多久,師父來了,也誇幾句,接著帶走。
發現師父越發喜怒無常了,師父不高興的時候就將埋在土裏,等快死時再挖出來。
師父開心的時候就將從墨樓帶出來,當親生兒般仔細打扮一番,又親又抱,晚上還摟著睡覺,溫講故事哄睡覺。
雖說不聽故事也能睡著,但師父要講,只能聽著。
今天,師父不高興。
的下場仍然是被埋在土裏,不過氣,有種要死的覺。
呼、呼、呼……
努力呼吸,呼吸不過來,腔被泥土著,專屬泥土的腥臭填滿口鼻,糊了眼睛,
葉逐溪想用手刨開泥土,可雙手也被填實的泥土住了,不了,意識逐漸被吞噬掉,死亡之門仿佛在朝敞開,盡頭站著母親,對方正喚過去。
就在這時,醒了過來。
竹屋外的夜間蟲鳴聲傳進來,夢境和現實徹底分開,葉逐溪意識到現在自己此刻正茶鎮,踢開被褥坐起來,想去倒杯水喝。
誰知剛坐起來,張行止也坐了起來:“你要去哪兒?”
“我口。”
他先一步下床,倒了杯水回來,喂到邊:“喝吧。”
喝了幾口:“行了。”
張行止放好茶杯,回到床上,給蓋好被褥:“茶鎮夜間有點涼,得蓋點被子,接著睡吧。”
葉逐溪接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