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溪》 第23章 第 23 章 第二次——鏡前
第23章 第 23 章 第二次——鏡前
話音未落,短刀向下劃,隔著衫割王老爺一塊。
他痛呼出聲,如豬尖。
世族出的人何曾過這等刑罰,疼到想暈過去,可不知為何,死活暈不過去,唯有清醒看著張行止將自己的一塊塊地割下來,再用鐵錘將骨頭一節節敲碎。
張行止只覺這骨頭碎裂聲像聽的樂聲:“說還是不說?”
王老爺抖:“豎子!”
張行止拿來燒得滾燙的水,往王老爺上澆,燙得對方皮開綻,空氣中漸漸多了一怪異味道,人聞作嘔吐。
經此一遭,王老爺氣若游,實在沒力氣罵人了,要不是有刑架支撐著,恐怕要倒在地上。
盡管如此,他還是沒松口。
見此,張行止知道自己沒法撬開王老爺的,從刑桌上抓起一把約半臂長的細針進他裏,捅穿嚨,弄得口碎爛。
“既然您不肯說,那以後都別再開口說話了。”
他徒手擰斷王老爺脖頸,將蹭到的盡數抹回對方上,讓影衛將他送回寺廟,制造一場大火,僞造被大火燒死的假象。
影衛上前扛走王老爺。
張行止離開行刑房,沐浴更一番後離開鬼市,想起葉逐溪讓他買劉記糕點,去買了再回府。
他到府時,魚湯剛燉好出鍋。當然,不是葉逐溪做的。
在現代被認為有神病,被父母止接廚房,怕用火用刀危險。穿越後,是個武癡,從墨樓學到的只有武功和各種殺人技巧。
簡單點來說,就是沒什麽生活自理能力的人。
葉逐溪翹著屁趴坐在院中石桌,聞著濃郁的鮮甜魚湯,食大振,都等不及它放涼,端起還冒熱氣的碗就放到邊喝。
綠階連忙勸道:“姑娘,放涼些再喝吧,否則會燙到的。”
充耳不聞。
眼看著葉逐溪就要喝下這碗魚湯時,一只手從後來,端走了瓷碗,擡頭看,目是張行止那張出挑的臉:“待會再喝,先吃我給你買的劉記糕點。”
一聽說他買了自己最喜歡吃的糕點,葉逐溪立刻忘記鮮甜魚湯,轉頭投進香的糕點中。
張行止看了一眼白的魚湯:“釣到魚了?”
“對,你不是讓我釣到魚後別再放走,留下來燉魚湯嘛。”說著,葉逐溪讓下人給他裝一碗。
他坐下來:“看著不錯。”
不到半刻鐘,以一己之力消滅掉半盒劉記糕點,留兩塊給他,剩下的給院中下人分了。
這時,張行止已經喝完一碗魚湯,葉逐溪湊過去問:“如何?好喝不?”這可是親手釣的魚,四舍五,魚湯是做的。
他著葉逐溪湊過來的臉,目落在角的糕點屑。
并未察覺。
他替去:“好喝。”
葉逐溪坐回原位,大口大口喝自己那碗變溫了的魚湯。
喝完魚湯,打了個飽嗝:“你今日又不用去衙,怎麽還出去?”他明明說要在這兩天理完所有牒牘,怎麽還有時間出門幾個時辰,到天黑了才回。
張行止沒瞞,慢條斯理道:“出去見個人。”
隨口問:“見誰。”
“一位前輩。”
葉逐溪對張行止去見的那位前輩不興趣,沒再問下去,也沒心思再問下,此時,腦海裏又浮現他們在鏡前做的畫面了。
這些天,葉逐溪總結出第二個規律,同個畫面出現超過十次,還不做出同樣的事才會心疼。
其餘時間,只會被畫面弄得心煩意,忍不住想近他。
畫面每天準時出現一次,也就是說最好在十天做,否則每延遲一天,便要遭一次心疼。
今天是他們在鏡前做的畫面出現後的第十天,葉逐溪打算今晚就這樣行,免得明天心疼。
還有就是,他們後天就要離開京城,前往茶鎮。
今晚不行,得等回來方能到這面鏡子做,同時也意味著在茶鎮待著的那段時間,每天都要心疼半個時辰。最重要都是心疼期間,好像幾乎沒法使出武功。
萬一那時正好出現什麽意外,有人趁此機會殺怎麽辦。
思來想去,今晚做最好。
葉逐溪剛拿定主意,就看到張行止站起來要走:“我去書房繼續理牒牘,可能要很晚回來,你今晚早點睡,不用等我。”
拉住他的手,表疑。
“幹嘛非得挑燈理牒牘,留到明天理不行?”轉念一想,以前還是墨者時,領到墨樓派發的殺人任務也想馬上完。
葉逐溪理解張行止了,但仍不願他去書房。無論如何,今晚必須完在鏡前做的畫面。
張行止彎下腰,與平視:“我只是想盡早理完。”
抓著他不放,袖垂下來,出腕間一塊似胎記的彼岸花紅印:“留到明天再理吧,我們是後天才去茶鎮,又不急于這一時,我今晚還想你陪我一起睡。”
此話一出,院中下人紛紛默契地移開眼,裝作一副“我雖然不在幹活,但很忙碌”的樣子,仿佛沒聽見自家夫人的大膽發言。
唯有紫春掩吃吃地笑。
綠階看紫春笑得雙肩抖,悄悄推了把,這才收斂點。
張行止看了葉逐溪一會兒,答應了:“你說得也對,那我明天再理,不過我要給父親回一封信,還是得去書房一趟,等會就回。”
張家主還沒回京城,下個月才回,張行止為張家主,他的兒子,始終跟他保持著聯絡。
葉逐溪得知張行止等會就回,慢慢松開手,眼也彎起來。
隨即,發現腕間彼岸花了出來,只瞧了眼,沒理會。穿越後的上輩子和今生,都有這個彼岸花,是殺了師父,當上樓主後,它慢慢從皮長出來。
這算是墨樓樓主的標識,除了墨者,旁人不知。
院中下人眼觀鼻鼻觀心,不約而同在心中想夫人當真是喜歡主喜歡得。
平日裏,只要他們待在一,必定要跟他有肢接,比如牽手或者靠著對方,反正就跟磁石似的,一靠近就吸到一起。
如今更是不得了,連分開一晚上,夫人也不肯答應。
人家說隨著婚時間越來越長,會越來越淡,可他們卻不一樣,好像越來越深。
葉逐溪不知院中下人是如何想的,趁張行止去書房給他父親寫信,回房搬銅鏡,想讓它對準床榻。想的是,或許只要這面鏡子照到他們做就可以了。
銅鏡高與寬皆非正常尺寸。
試著搬了下,發現它比健壯的年男子還要重,好在是習武之人,否則恐怕沒法搬。
葉逐溪每挪一下銅鏡便躺到床榻上試試角度,看它能不能照到躺上面的他們。就在試了幾次都覺角度不太對,又去搬銅鏡時,張行止進來了。
不知是不是過于專注調整銅鏡的角度,完全沒發現。
直到他在後說話。
“你在做什麽?”張行止問完,眼神從上移到銅鏡,再從銅鏡移到不遠的床榻,然後又回到銅鏡,停在鏡面倒映出來的床榻。
葉逐溪此刻正站在銅鏡前,雙手還維持著搬它的作。
“搬銅鏡。”
“為什麽搬銅鏡?”
仰起頭,用行來回答,手隨之覆上了他腰帶,他聲音從吻中溢出來:“你想在這兒做?”
不待回答,張行止了幾下指尖,練地將上那套橙長剝離,它墜在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