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睡覺也要牽著

“沒錯。”

就算他們不手殺他，也會出手的。葉逐溪點了點頭：“你們可以查查他曾接過什麽人。”

“好好好。”裴子承搬椅子過來給坐，“你先坐下。”

坐下了。

宋瘋子毫無形象張著坐在滿是灰塵的地上，長下的布鞋破了幾個。他呸掉破布，話道：“我還聽說墨令本沒被毀，重現于世了，樓主就不想找它？”

墨令重現于世對墨樓樓主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除非得到的人是，否則即將面臨的是被持墨令者控制或者被殺的下場。

此話一出，衆人眼神微妙，各懷鬼胎地盯著葉逐溪。

站起來，一步步走到宋瘋子旁邊，半蹲下來捧著臉，目人畜無害，不答反問：“你呢。”

“嗯？”他愣住。

葉逐溪笑意不減：“我是問你，想不想找到墨令？”

宋瘋子瞥過胳膊，心知自己還不是的對手，又是笑裏藏刀的子，他不再逞口舌之快：“我自是以樓主為馬首是瞻，您若想找到它，我等必定竭盡全力相助。”

葉逐溪撲哧一聲笑了，扶宋瘋子起來：“宋掌牌，原來你對我這般忠心，我以前倒是不知。”

宋瘋子幹地笑著。

他覺得葉逐溪真不愧是師父養大的，說話做事跟師父如出一轍，皆是口腹劍之人。

還有就是們皆心狠手辣，師父是上一任墨樓樓主，殺人無數。而葉逐溪在十幾歲的時候為奪得樓主之位，親手殺死養育自己多年的師父，一下子為墨樓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樓主。

們一個比一個狠。

宋瘋子心中如此想著，面上卻不敢表半分，裝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這是自然。”

葉逐溪松開扶他的手：“可你剛才說‘別告訴我，你們為掌牌人，不想找機會殺了樓主，取而代之？’。”

有想過，前世會不會是他們其中一個掌牌人殺的。

畢竟他們都有機。

“哈……您記真好，記得一字不差。”宋瘋子狡辯，“我說的是他們，不包括我，我對您向來是忠心耿耿，忠心到願意當您的一條狗，還樓主明察。”

莫問塵聽不下去了，有點被惡心到：“我呸，宋瘋子你還要不要臉，這種話都能說出口。”

宋瘋子：“關你屁事。”

裴子承沒理他們，看著葉逐溪言又止。從進來的那一刻，他就發現上沾著，想問又怕會覺得他過于幹涉。

想了半晌，他還是決定問出口：“你上的怎麽回事？”

葉逐溪早已習慣腥味，差點忘記上還沾著：“我在來的路上撞見大理寺陳卿從酒樓墜落，他當場死了，濺到我上。”

裴子承面擔心，著急問：“你有沒有傷？”

在他面前轉了個圈，擺如花綻開，又緩緩收攏起來：“你看我像傷的樣子麽？”

裴子承放心了。

宋瘋子找準時機又話：“樓主方才能徒手卸掉我胳膊，瞧著比我還康健，半點不像傷的樣子，你就放心好了。”

他拍馬屁道：“再說了，樓主武功高強，怎會輕易傷。想當年，我們都是的手下敗將。”

裴子承覺他賤嗖嗖的。

葉逐溪沒接宋瘋子的話，漫不經心地繼續說自己看到的：“他邊有張畫著墨令的紙。”

“墨令！”宋瘋子驚訝到合不攏，“此人的死和墨令有關？還是朝廷命？朝廷想找墨令？”

裴子承蹙眉頭：“先是有人在京城裏散播與墨樓有關的消息，接著又有攜墨令紙的朝廷命死了，這一切就跟計劃好似的。”

莫問塵表逐漸凝重：“幕後之人究竟意何為？”

“裴子承，這件事便給你去查了。”葉逐溪不以為意，“時辰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裴子承拍口保證道：“好！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宋瘋子賤兮兮調侃：“果然，人婚後就是會不一樣。看，連樓主都變得歸心似箭了……”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裴子承打斷道，“這是逢場作戲罷了，瞧你還當真了。”

宋瘋子“嘖”了聲。

葉逐溪不在乎他們是怎麽想的，會同意和張行止婚，其實不僅僅是因為什麽父母之命妁之言，還另有目的……葉逐溪斂下思索，邊朝外走邊揮手道別。

“走了。”

裴子承定定地著離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其他掌牌人如風散去，唯獨莫問塵扭著腰走過來，拍了拍他肩膀，問：“人都走遠了，你還看什麽呢。”

他隨意地斜了一眼。

莫問塵發自心好奇：“裴子承，樓主當年差點殺了你，你為什麽不恨，反而還關心？是演戲博取信任，還是真流？”

當年，他們還沒為掌牌人，都在一座孤島裏面訓練，能活著出來的名額只有六個，而且他們需要在一炷香時間殺其他人。

大家為活下去，拼命練武，最後殺紅了眼。一炷香時間快到了，還剩下七個人活著，必須得再殺掉一個，否則他們都得死。

那時候，葉逐溪差點手殺了裴子承——他離最近。

就在將要用匕首刺他嚨的那一刻，遠在東邊的宋瘋子殺了另一個人。接著鐘鼓響起，告知殘殺結束，葉逐溪這才扔掉匕首。

裴子承聳肩：“那不過是迫不得已之舉，我告訴你，你給我在這裏挑撥離間，不然我揍你。”

莫問塵：“……”

似笑非笑說：“你知道的，樓主是不可能喜歡上任何一個人，也不可能會對任何一個人有真。更何況，已經婚了。”

裴子承瞪大雙眼，大聲道：“你說什麽呢，我只拿當朋友。真是心裏髒的人看什麽都髒。”

莫問塵：“……”

“你為什麽想跟這種表裏不一的人做朋友？”不明白。

“因為強。”

莫問塵也不知信還是不信這番說辭，似好心提醒道：“朋友之間也是需要真啊，可以前沒有，現在更不會有了。我們對來說，跟普通人并無區別。”

“哼，我不管，我這輩子就認準這個朋友了。”裴子承掉頭就走，帶著年人特有的怒火，不想再費口舌跟這廝多說半個字。

*

葉逐溪回到張府，張行止尚未回來，沐浴完就躺下睡午覺了。早上起得比較早，要補眠。

一覺睡到傍晚，此刻殘方向改變了，越過半開的窗斜灑進來，開一圈圈漂亮的暈。葉逐溪的臉被映紅，其他出來的皮也被這曬得熱乎乎的。

就在葉逐溪要熱得醒過來時，殘被擋住了，與之而來的還有一縷淡淡的涼風，驅散熱意。

繼續睡下去。

掌燈時分，葉逐溪終于醒來，睜眼就看到了一只握住團扇的手。手指骨節分明，手背因搖扇而浮現青筋，白得勻稱。

葉逐溪目沿著手主人的袖爬，漸漸與他對上視線。

“你是幾時回來的？”

“日落前。”張行止還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團扇，風幾乎不斷，送至前，很涼快。

葉逐溪擡起手，覆上他的手背，順著修長手指，落掌心，取走團扇，放到床側小桌。

彎著眼，將自己的手塞進他掌心裏，又開始用因接他而産生的舒服。末了，無意識過他殘缺的那尾指，輕輕摳過疤痕。

“要不要用晚膳？”張行止想收回手，卻被抓得更。

他不了。

葉逐溪如蝶般輕盈撲進張行止懷裏，手過他側腰，就這樣坐在他上。隨著他們接部位越來越多，獲得的舒服也越來越多。仿佛吃了糖，甜意傳遍全，神經也跟著愉悅起來了。

擡了擡腰，調整坐姿，仰著臉看他，距離不足拳頭大小，呼吸錯，氣息隔空糾纏：“還不。”這才回答他的問題。

張行止直視著葉逐溪。

一個月前，他們夫妻二人的相方式是相敬如賓，不知為何慢慢變了。變得很喜歡親近他，不管周圍是否有人，心來便拉住他的手或抱住他、親他。

張行止托著葉逐溪的，防止往下墜，他掌心因此隔著層薄薄著皮：“你今日見回府，應該還沒買到送給妃娘娘的禮，明日我跟你去買。”

點頭：“好。”

葉逐溪直起子：“死的那個人真是大理寺陳卿？”

“是他。”

隨口問道：“他是被人推下來的，還是自己跳下來的？”

張行止聞著約約從上傳來的桂花香，眼睫了：“初步判斷是被人推下來。”

葉逐溪點到即止，不再問下去。畢竟為不知的普通人，好奇心該停在這裏：“我還想再睡一會，你陪我。”說著便往榻上躺，拉著他，讓他睡在側。

張行止如所願躺下，不曾想葉逐溪靠著金枕閉眼，手進了他五指，睡覺也要牽著。

下一刻，滾進了他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