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眾人看向林肆的眼神都熱了起來。

人長得帥，家里還有錢，學習怎麼樣還重要嗎？

不重要了。

所以他的追求會是一種困擾嗎？

肯定不是啊，多人求都求不來。

眾人看向何雯思的眼神卻變了。

林霧挑起眉：“是嗎？那你還了嗎？”

“我下周就還上。”何雯思咬著。

林霧拍了拍林肆的肩膀，“記得收錢。”

林肆心里很不自在，“我不用給……”

後面半截話消失在林霧能殺死人的眼神里。

他結滾了一下，不說話了。

林霧又看向面如菜的何母，勾起，眼里沒什麼笑意，“下次對待債主，可不要用這個態度了。”

王書儀則是沒忍住問：“思思，你不是說這是你媽媽給你買的嗎？”

一出聲，何雯思像是找到了發泄出口，“這件事跟你有關系嗎？要你多？”

當著眾人的面，王書儀窘迫地紅了臉。

偏偏是一直結著何雯思。

心里恨極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場鬧劇總算是結束了。

方聰眼睛亮亮地看著林霧：“霧姐，你好牛啊。”

林霧沖他挑挑眉，“帥不帥？”

“帥。”方聰瘋狂點頭。

林肆推推他的肩膀，“你先回去吃飯。”

“嗷嗷。”方聰很有地走了。

走廊一時間只剩下他們姐弟倆。

林肆有點煩躁地了煙，想起這里不能吸煙，又忍住了。

“你今天不是陪謝厭淮參加宴會嗎？怎麼跑這里來了？”

“我來看熱鬧啊。”林霧說。

林肆：“看什麼熱鬧？”

林霧答得很真誠，“看你當狗的熱鬧。”

林肆：“……”

他咬著，這個表顯得他很兇，眼睛沉沉的。

林霧毫不怕。

無論林肆現在和以後是什麼樣子，在看來，都是小時候穿著開屁顛屁顛跟在後的蠢弟弟。

他被林霧這副坦的模樣氣笑了，“我是狗，你就不是了？”

“我是啊。”林霧點點頭。

林肆發自心道：“你是真不要臉啊。”

林霧抱著胳膊，長發落到前，“謝厭淮雖然腦子有問題，眼有問題，但是起碼長得帥，還有錢，你圖何雯思什麼？”

“圖撒謊？圖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圖吹牛？”

林肆沉默了很久，他現在才十六歲， 雖然瞧著兇混的，可是比起二十多歲那個寡言沉，人群里總是充當背景板的林肆有著千差萬別。

“我知道。”林肆低聲說，“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什麼樣子。”

他出豪門，從小就見過，接過太多的人了。

何雯思眼里的貪婪雖然藏得很好，可是他能看得出來。

“那你……”林霧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流蘇耳墜跟一晃一晃的，足以看出有多疑了。

原本還以為這個傻弟弟，不知道何雯思的真實面目。

被蒙在鼓里，覺得是個好人。

“對我很好，還會關心我。”林肆滿不在乎的語氣，“這就夠了。”

林霧好半天沒說出話。

以為林肆沒看清何雯思。

沒想，他是缺。

只要有人對他好，哪怕是別有目的，他都像是見了救命稻草，地抓住，不敢松開手。

眼眶有些酸。

用力抿了一下，“知道了。”

-

這頓飯其樂融融吃完飯後，方聰了鼻尖，問：“肆哥，你現在是回家還是跟我們去打臺球？”

林肆：“打臺球。”

如果是放假，他每次都玩到天黑才回去。

家里雖然是四口人，但是一點都不熱鬧。

林霧惋惜道：“我得回去寫作業了，周末作業還沒寫。”

明天就周一了。

彩虹小弟齊刷刷道別：“霧姐拜拜。”

目送著林霧上了網約車。

小弟們憋了一肚子的問題終于能問出來的。

“肆哥，霧姐是你親姐姐嗎？”

林肆心不在焉地應：“是。”

方聰：“那現在是讀高中嗎？哪個學校的？”

林肆踢了他一腳，“你話怎麼這麼多？”

方聰嘿嘿笑了兩聲，漂染過度的紅炸開了似的，他劉海特別長，額頭上有一大塊黑胎記。

“我就問問嘛，霧姐人好好的，第一個對我態度很好的生。”

林肆了齒尖，“學校後面那個私立高中。”

“什麼？”周圍小弟們都瞪大了眼睛。

華國際高中就在一中的後面，但是從學校建筑上看，一中那破舊的教學樓，長滿爬山虎的實驗樓，仿佛一個忠心耿耿的僕人。

方聰說：“那豈不是和妄哥一個學校？”

公車來了。

林肆率先上去，漫不經心問了一句：“哪個妄哥？”

“我之前跟你提過啊，我的鄰居，超牛的天才學霸，學費生活費全免的那種。”方聰說的特別自豪。

林肆笑了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呢。”

“那我也跟著沾嘿嘿。”方聰很快樂地說。

-

林霧回到家。

的臥室和記憶里一模一樣。

有一面落地窗，一個書桌，旁邊的書柜里擺滿各種手辦和買的各種小說，尤其是喜歡的，一買就是幾十本。

床上鋪了嶄新的淺格子床單，靠墻的里側擺滿了搜羅來的娃娃。

每一都很舒服很舒心，除了周末作業。

林霧是個偏科戰神。

語文英語全都是年級前幾，生勉強能看，數學和化學分數得可憐。

理那更是……蒙完選擇題就抓瞎。

能考四十分都算牛。

再加上高中畢業已經好幾年了，會的都還給老師了。

林霧愉快地寫完英語試卷後，深吸一口氣，拿出了數學試卷。

幾秒後，林霧又深吸一口氣，決定先寫化學。

掏出化學試卷，如看天書。

林霧閉上眼睛。

捧著化學試卷的手都在抖。

現在已經文理不分科了，3＋1＋2。

所以話又說回來了，當初為什麼豬油蒙了心，選了純理科呢？

都怪謝厭淮。

林霧艱難地睜開眼睛，面對現實。

放下試卷，拿起最後一張理試卷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