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能陪你去青市了……

是不是還應該加一句……

等你回來，我再補償你之類的……

可陳清野沒讓說出接下來的話：“你在哪家醫院，我現在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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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舒賢坐在長椅上，抱著一只小貓的暖手寶。

怔然地維持著一個姿勢，看陳清野在病房門口和拿著病歷本的醫生聊天。

陳清野個子很高。

就算現在微微低下頭和醫生說話，也幾乎要和門框一般高。

聽顧妤們討論過，陳清野應該是192cm。

校運會上，不管他參加了哪種項目，往往都是最出風頭的那個。

只是還沒人去現場看過他玩帆船的樣子。

陳清野跟著醫生走了，不知過了多久後回來了，站在岑舒賢面前。

高挑的形擋住了岑舒賢面前的燈，原本低著頭，意識到什麼才抬起臉。

的桃花眼水波粼粼的，但臉上沒有淚痕，像是把一切都藏進了那雙漂亮的眼睛里。的苦難，的憂傷，的憤怒，蘊在那雙眼眸之後，為了麗的一部分。

陳清野突然抬起手，輕輕了一把岑舒賢的發頂。

像是一下醒了過來，捂住自己被的劉海，琥珀的眼眸閃了閃：“陳清野，你剛剛去哪兒了？”

“繳費。”陳清野長話短說，“心臟支架手的費用我已經齊了。”

他夾著那張藍的就診卡遞到面前，語氣平淡地像送了個小禮：“卡里我還充了一筆作為備用。”

“謝謝。”岑舒賢把卡接過來，這個時候突然不知道怎麼把話說得更好聽。因為知道，花言巧語和這筆天價醫藥費的價值去之甚遠，說再多也是微不足道，“我會慢慢攢錢還你的。”

陳清野沒說什麼，把另一只手里拿著的東西遞過來。

是一個M記的紙袋。

“我買了玉米杯和蘋果片，熱量很低。”

只有陳清野會把說晚上不吃飯的事放在心上。

聽那些“你這麼瘦吃點也沒關系”“想把你養得胖胖的才可”的話都聽膩了。

要是真的信了邪自暴自棄，第一個變臉的也是這種男人。

“我暫時沒胃口……”岑舒賢放輕聲音，“你還不去港口嗎？你明天不是還得比賽嗎？”

“我訂了明早的機票。”陳清野在邊坐下，“你不是今晚要留在醫院嗎？”

兩人靠得很近，只要輕輕一，手臂就會和他在一起。

挲著手中那只小貓暖手寶的短，仿佛有暖流從指尖流到了里。

“你不放心我嗎？”岑舒賢抬起臉，看向陳清野的眼睛。

“嗯。”陳清野沒多說什麼，環顧了一圈四周，“我買了保溫杯，在哪里打水？”

“我不。”

晚上七點以後，連水都很喝。

岑舒賢手去握陳清野搭在膝蓋上的手，他手上沒什麼，骨頭很，可能因為剛剛去了外面，還有點涼：“你手好冰啊，陳清野。”

“醫院里不暖和。”陳清野似乎已經習慣擺弄他的手，神淡淡地著導診臺的方向，“要不要給你開間病房？”

“我要守著我外婆醒。”岑舒賢把他的手攏住，用自己的掌心去暖他的指尖，“那個……陳清野。”

“嗯？”

岑舒賢抬起臉看著他，燈落進眼里，把琥珀的眼眸映得很清澈。

輕聲開口，聲音像一團傍晚的霧氣。

“你不談，是在等我嗎？”

第14章 釣魚

岑舒賢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看著陳清野的眼睛。

明明人前總是一副拽上天的樣子，卻有一雙那麼干凈的眼睛。黑白分明，睫濃而直，重瞼是偏窄的那類，一條淡淡的線劃在眼皮上，組合起來就是那種眼睛都會讓人覺得帥到掉渣的類型。

陳清野沒有躲閃的視線，只是一下手。

“嗯。”

一句多余的解釋和補充都沒有。

很陳清野的回答。

是甜言語，是想安，還是真心話。

分不清。

只是突然覺得在這樣的目下有些無所遁形，狼狽地撇開了臉，小聲說：“那你等錯人了。”

陳清野靜了一秒：“……為什麼？”

窒了窒，把所有七八糟的心緒下去。

“像我這種級別的，等是等不到的。”低頭著那只小貓暖手寶，努力放松自己的語氣，“你要學會主一點。”

“……”

岑舒賢盯著反的地磚，上面映出醫院天花板上慘白的網格燈。拐角有人在談，低低的泣聲一下一下地敲著耳。

“要抱一下嗎？”

“什麼？”沒反應過來。

陳清野臉上表冷冷淡淡的，眸卻顯得很溫和：“難過、想哭的話，有個擁抱會好一點。”

太犯規了。

這種話。

岑舒賢揪手下的暖手寶，的眼睛酸酸的，可流不出一滴眼淚。想故作輕松地笑笑，也失敗了。

想起以前聽過一句話，說孩子的淚水珍貴，要是該流的淚流干了，也就不會再為所擾了。

“陳清野，你談……這麼講究順序啊。”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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