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猜到謝凜淵會怎麼說，但是在自己親耳聽到的那一瞬間，這心里始終還是有些無法接。

顧禾看著手機上的備注，心臟仿佛被不斷重復地撕裂著，生疼的眼角溢出了淚水，卻強撐著問道：“你能來救我嗎？”

電話那頭的語氣，依舊沉悶，“顧禾，我昨天說了讓你等我。”

顧禾咬牙。

等了，可被自己的婆婆趕出客廳，在屋檐之下等待著。

那僅剩不多的尊嚴就這樣子被反復踐踏著，還怎麼能夠等下去？

“玩這種把戲，我沒空搭理你。”

不等開口，謝凜淵索掛斷了電話。

廢墟房，再度陷到死寂之中。

“呵……呵呵呵呵……”顧禾心臟淌著，低聲自嘲地笑著。

紅著眼眶，淚水模糊視野地抬眸看著他們，“聽到了嗎？他不會來救我的，要錢要命都沒有。”

顧禾子頹廢地往後一彈，脖子微微後仰地看著爬滿霉點的房頂，角落的蜘蛛網上，一只飛蛾被死死黏在上面，不停地拼命掙扎，卻怎麼也無法逃。

“你們是要錢嗎？我手機里面有，都給你們吧。”無力地說著，“如果要謝凜淵的命，那恐怕要讓你們失了，他不會來救我，你們也見不到。”

五個綁匪神不一地看著，有疑不解、有懷疑不信、有憐憫有替難。

“你不是他老婆嗎？自己老婆被綁架都不管？”瘦高男不明地問道。

“他又不我，你們要是撕票，他估計更開心，可以順理章換新老婆。”

顧禾說著眼角的淚水從臉頰上落，一顆接著一顆，止不住地落著。

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

不是早就知道他不自己，他不會救自己了，不是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要難，有什麼好難的！

屋只剩下不斷搐的聲音。

頭男拿著手機走到外面，似乎在和電話那頭的人商量著什麼事，過了許久才走過來。

“先拿錢吧，再等幾天看看，要真不來再想辦法。”他說著拿起手機，點開顧禾的微信看了一眼錢包，眉頭鎖，又點開銀行短信，眉頭皺得更加用力。

“喂，你他媽耍我是吧？你不是謝家二夫人，你卡里的錢怎麼就幾萬塊？你玩我是不是啊！”

頭男將手機地給別人理，絮絮叨叨地罵個不停。

“大哥，他連我的命都不在乎，還會給我錢？那些錢都是我打工攢下來的。”

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當初賣珠寶的錢是寫支票，也沒有放在上，不然那些錢估計也保不住了。

顧禾這話一說，頭男瞬間覺得自己像做了什麼錯事一樣，不再說什麼。

“大哥弄好了。”

頭男煩躁地點點頭，“把丟在那邊的狗籠里，我就真不信了，好歹也是豪門的妻子，被人綁架了，還真的敢這樣子不管不顧！”

“是！”

瘦高男解開捆綁顧禾雙手雙腳的繩子，將反手抓著，推到一旁生銹的鐵籠里面。

“你給我老實待在里面，不然我打你！”瘦高男警告著。

顧禾跌跌撞撞地進到里面，額頭撞在鐵欄桿上，轉過時，鐵籠的門被關著，落了鎖。

從此刻起，的視野多了欄桿，被囚在這個只能坐著，站不起來的，也不直的狗籠里。

恍恍惚惚地坐在原地愣了幾分鐘，才逐漸回過神，曲著雙手環，將腦袋枕在膝蓋上。

是屈辱，是委屈，更是難和厭惡。

哪怕從小在孤兒院被小朋友欺負，被院長待，長大讀書被霸凌，但也從未覺得屈辱。

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把欺負自己，待自己，霸凌自己的人報復回復，告訴們就算自己沒爸沒媽，長得瘦小，也不是他們可以欺負自己的理由。

可一向要強的，卻一次又一次在謝凜淵上栽跟頭，被他一次又一次不斷地將尊嚴砸在地上，反復碾著。

淚水打裳，眼睛哭到流不出淚水，心中的委屈像化不開的濃墨。

過欄桿，看著窗外暴雨過後的藍天白雲，只覺得渾滾燙難，子無力地斜斜依靠著欄桿，腦海空的，什麼都不去想。

“大哥，要是謝凜淵真的不來，這人怎麼理啊？總不能一直這樣子關著吧？”

“要真不來，到時候蓋個頭罩，帶出去找個地方丟了，就這個樣子，估計也不會報復我們了。”頭男拿著手機，拍了顧禾的照片發過去。

瘦高男看著，嘖了兩聲，“我還以為豪門的人，哪怕不，也不會落得這種沒尊嚴的地步。”

“豪門哪有啊，都是逢場作戲，只是老公連做戲都不做，真搞笑。”頭男笑道。

他們的話，顧禾都有聽到，只是眼皮沉沉地昏睡過去。

再次睜眼，夕散落在上，狗籠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盒盒飯，但是沒有筷子。

顧禾打開盒飯，看著里面的食忍不住笑了。

一葷一菜，待遇好的。

毫不嫌棄地手抓著飯菜吃起來，在最艱難的時候都撿過垃圾桶的過期面包，用手抓飯又算得了什麼。

秋的夜晚，冷得人直打哆嗦，冷風從四面八方的隙里面涌進來，顧禾地蜷著，雙手環抱著自己，大腦已經模糊沒有意識，眼皮沉沉地眨了一下又一眨。

再次睜眼，鐵籠里面又是一盒盒飯，可是沒有半點胃口，整個人蜷地躺在鐵籠里，雙眸無聲地盯著地上的螞蟻。

“喂，你在打一個電話，告訴他，要是他再不來救你，哥幾個就把你給了！”

頭男蹲在面前，撥打號碼過去。

“你又想做什麼！”

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悉的暴怒聲傳來。

“謝凜淵……”聲音無力地開口道：“救我……他們要qiang我，救……”

“嘟嘟嘟……”

顧禾的話還沒有說完，對面的人直接掛斷了電話。

顧禾看著漸漸黑掉的通話屏幕，角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