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禾強忍著心頭涌起的酸，“還是你覺得讓我同事讓位，就應該讓？我和我的同事就必須對百依百順？”

謝凜淵俊臉上瞬間紅了一片，五指印格外顯眼。

他半闔著雙眸盯著顧禾。

長脾氣了啊。

“謝凜淵，謝夫人的位置，我已經讓出來了，你還我讓什麼！是不是要我離開京市，離開這個國家，甚至離開這個世界你才滿意！”

越說越激，淚水在眼眶中徘徊著。

還要再讓到什麼地步，才肯罷休，才肯放過！

溫書瑤開口勸著，可話還沒說出聲，顧禾邁開從們邊越過，開著車呼嘯離去。

回到家中，在車庫緩了好久，平復好緒，才裝作沒事下車，進屋陪著吃飯聊天。

夜深，顧禾從帽間又拿了一些首飾去找店長。

回到家中，謝凜淵依舊沒回來，也不關注他去哪里，什麼時候回來，反正這都是他的日常。

只是沒過多久，臥室的門忽然開了。

顧禾這才恍然想起來，自己睡之前忘記把門反鎖了。

以前都沒有鎖門的習慣，因為總是在等待，在期盼著謝凜淵會忽然回來，如果鎖了門他就沒辦法進來。

可留了門，謝凜淵卻從不踏進一步。

顧禾雙眸依舊閉著，沒有起來的打算，不想再和謝凜淵說話吵架了，累了，太累了。

後傳來謝凜淵解開袖扣，摘掉領帶和掉外套的聲音。

他今晚要在這里睡覺？

明明曾經千百萬次奢他能回來與自己一同睡，可現在心里卻多了一惶恐和抗拒。

直到旁的位置微微凹陷，眉心才不由一跳，張地深深吞下一口唾沫，下意識地攥下床單。

謝凜淵從進門的那一刻起，就知道顧禾并沒有睡著，他也沒有拆穿的偽裝，只是想看看到底能裝到什麼時候。

可等自己換好睡，鉆被窩躺下時，依舊背對著自己，沒有轉的跡象。

從前的，不是這樣子的。

他側著那道背對自己的影，心口再次涌起空落的覺，好似真的有什麼東西正在悄然離去。

顧禾閉著雙眸，放空大腦，強迫自己什麼都不要去想，直到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才徹底松了口氣。

思量許久，顧禾決定就這樣子繼續睡下去，免得等會起來吵醒男人，又是一頓沒意義的爭吵。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灼眼的芒從窗戶落在床上，顧禾才漸漸醒來。

起時，才注意到旁邊的位置早已沒了人，枕頭上連一褶皺都沒有，下意識地手旁邊的位置，若不是還殘留著一余溫，不然差點都要以為昨天那只是一場夢。

簡單洗漱下樓，顧禾才注意到謝凜淵居然沒有先行離開。

瞧見顧禾下樓，笑瞇瞇地問道：“禾禾昨晚辛苦了吧？快點過來吃早點，等會讓臭小子送你去公司。”

聽到這話，顧禾下意識地看向摘下圍的男人，他肯定又是和說了些什麼鬼話。

顧禾也懶得拆穿他，陪同一塊坐下來吃飯。

“今天是皮蛋瘦粥啊？不錯不錯，長記，知道你老婆不能吃海鮮了！”打了碗粥遞給顧禾。

顧禾笑著接過，看著粥里被切得細碎的皮蛋，兩條細眉微微擰了一下，將粥放在旁邊。

謝凜淵注意到眉眼間不經意流出的嫌棄，臉上掛著不悅，“粥里沒有海鮮！”

顧禾沉下眸，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你忘了嗎，我不吃皮蛋的。”

輕飄飄的一句話，徹底去了謝凜淵臉上的不悅，他眸一凝，腦海中被封塵許久的記憶，恍然打開。

“王媽，之後的一日三餐還是你來負責吧。”顧禾說完，抬眸看向謝凜淵，言語間沒有半關心，卻說著關心的話，“你公司事多，這種瑣碎的事就別做了。”

做的這兩次飯，像是打了一掌給個甜棗，可問題是這甜棗也不甜啊，反而更加惡心了！

餐廳的死寂，空氣都覺稀薄了幾分。

嫌棄的瞪了眼不爭氣的孫子，“就按禾禾說的做，免得你這樣子搞下去，禾禾連頓正常的早飯都吃不上，剛夸你有記，結果什麼都不記得。”

顧禾面無表地吃著王媽重新煮的面。

吃完早飯，本來打算開車去上班，可在的注視下，不得不上謝凜淵的車。

“位置還給你保留著，給陸允之打個電話，告訴他你不去了！”

顧禾看著窗外，“地鐵口把我放下。”

“嘶——”

急促的急剎車聲響起，顧禾險些一頭撞在擋風玻璃上。

“我讓你打電話，沒聽到？”他雙眸萃滿寒意道，“書瑤已經把位置讓出來了，你還要怎麼鬧？你進了陸氏，不怕被陸氏的說閑話？”

顧禾坐穩後，解開安全帶，“說什麼閑話？說我利用見不得的手段進去的？謝凜淵，要不要我讓人調取面試監控給你看？還是要我調取我之前的履歷，給你看看我顧禾并非是你口中那個沒有能力的律師！”

“別忘了，沒有能力整天需要別人在背後收拾爛攤子，最後靠著人脈進大公司的人是溫書瑤，不是我！”

顧禾一把推開車門，站在車外，雙眸直直地看著他，“我也不想再和你吵，還有二十三天我們民政局見，大家好聚好散，沒必要弄得那麼不堪！”

說完用力地甩上車門，頭也不回地朝著地鐵口走去。

若是沒來家里，三十天的冷靜期也不會出現在家里，直接住酒店，免得每天見面各種吵個不停。

擁的地鐵，顧禾麻木地找了個位置站著，看著玻璃映出自己的模樣，仿佛一下就要碎好幾瓣。

無力地在心底暗暗地嘆了口氣，就收到佟發來消息，說謝凜淵又變卦了。

那一刻，覺有一無形的力量仿佛要將自己走。

顧禾攥著手機，思考了許久，打了一通電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