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小賣部，白世南和李鵬飛兩人站在冰柜前挑著雪糕，綠舌頭、老冰、小布丁...這些都是在幾年後銷聲匿跡的商品。

李鵬飛上說著要宰白世南一頓，手里卻是挑了一小布丁，售價五錢，比一瓶礦泉水都要來得便宜。

“我難得請你一次，你就挑這個啊，能不能有點出息。”白世南笑著罵道。

“我就好這一口不行嗎？趕付錢。”李鵬飛直接撕開了雪糕包裝，咬了一口。

白世南的家境一般，雖然不至于連一支雪糕都請不起，但追生可是很花錢的，白世南的零花錢基本都花在穆雨薇上了，周末還會兼職打單子。

白世南在心里嘆了一口氣，他以前眼里就只有穆雨薇，都忽略了邊那些親人朋友，著實不應該。

付了錢，白世南和李鵬飛兩個找了臺階坐下，一邊吃著雪糕一邊吹著微醺的晚風。

“老白，那以後你怎麼打算？”李鵬飛問道，他可是知道白世南到底有多喜歡穆雨薇，哪里是說放下就放下的。

“還能怎麼打算，當然是好好學習，爭取拿個高考狀元，然後選一個生多的專業，驗一下古代君王後宮佳麗三千的氛圍。”白世南咬著禿禿的雪糕棒肆意暢想著好的未來。

“你能不能正經點，我是認真地在問你。”李鵬飛無語了，這還沒到晚上呢，怎麼就說起夢話了。

“我也是在認真地回答你啊。”白世南無奈地攤了攤手，說實話也沒人信他能怎麼辦嘛。

“我是說穆雨薇，你真的不追啦？”李鵬飛只好直接攤牌。

“不追了，誰追誰追，人只會影響我做題的速度，還是說，你怕我以後找不到對象？”白世南一副無所謂的口吻，前世為了穆雨薇連小命都搭上去了。

珍生命，遠離穆雨薇。

“這樣也好，離高考還有三個月，老白你再沖刺沖刺，應該還是能回到全校前十的。”李鵬飛也為好友的開竅到高興。

“什麼全校前十，我要的是全省第一。”白世南放著豪言壯語。

“行行行，未來的高考狀元，那我們是不是該去吃飯了，再晚一會食堂就只有剩飯剩菜了。”李鵬飛不跟他爭辯，天大地大失的人最大。

“你不早說！”白世南猛地一拍大。

白世南這才想起來，他們高中是寄宿制，只有周末的時候才會回家一趟，平時食住行都是在學校解決的。

食堂的大鍋飯本來就做得難吃，能被剩下的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我還以為你失了沒胃口呢，還有，你下次能不能拍自己大。”李鵬飛幽怨地說道。

“開玩笑，我胃口從來就沒有這麼好過，走起。”白世南悻悻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催著李鵬飛往食堂走去。

食堂這個點已經沒什麼人，打飯的窗口也只剩一個了，菜的種類更是一只手都能數過來。

“我要這個，還有這個。”白世南隨便點了點一葷兩素，反正都是難以下咽的程度。

兩人端著餐盤找起了位置，空的食堂只有零星一兩個人坐著，一個埋頭吃飯的影引起了白世南的注意。

那是一個長發及腰的生，長長的劉海蓋過了額頭，鼻梁上架著一個土里土氣的黑框眼鏡，上穿著的校服袖口都起球了，領子洗得發白，整形象看起來就像一個七十年代的村姑。

竹語攸正細細嚼著白米飯，這樣更利于食的吸收，嚼久了還能嘗到一點麥芽糖的甜味，忽然一個餐盤落到了對面的桌上，打破了這份寧靜。

一個笑得有點里氣的俊秀年一屁坐在了對面，朝著出一口大白牙，用手托著一邊腮幫子問道：“學委大人，請問我們兩個可以坐這里嗎？”

竹語攸被嚇了一跳，看清來人後，小臉爬上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

“可以是可以，但你能不能不要我學委大人...”竹語攸說話的聲音很輕，也不知道是格使然，還是因為對面的是白世南。

“沒問題，那總得有個稱呼吧，不能學委大人的話，我就喊你小語攸可以吧。”白世南托著腮著對面這個土里土氣的孩，眼中閃過追憶的神。

他的績從年級前十慢慢跌到了前百，最近為了忙活告白的事，上次月考更是跌到了兩百名開外。

其中最擔心的除了他的父母和老師，就是眼前這個又土又挫的學習委員。

竹語攸不止一次勸他把心放回學習上，屢勸無果後，又默默地給自己做錯題本，每次考試下來，都會跟自己要試卷，據他錯的地方給他做針對的強化訓練。

只是他當時滿腦子都是怎麼攻略穆雨薇這道難題，想著怎麼才能一親芳澤，直到高考結束，那本傾注了心的錯題本，白世南一次也沒有翻開過。

小...小語攸？竹語攸的耳後一下子紅了起來，這種人的稱呼白世南同學怎麼可以面不改地說出口的。

“你...你就不能像其他同學那樣喊我嗎？”竹語攸鏡框後的眼睛氤氳起來，像是隨時要哭出來的樣子。

“其他同學那樣？那也行，以後我就喊你語攸了。”白世南知道不能再逗了，反正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了。

“嗯。”竹語攸聲若蚊蠅地應了一聲，其實是想讓白世南喊語攸同學或者竹同學，但實在是怕白世南再說出什麼人的話。

李鵬飛在一旁奇怪地看著，白世南和學委的關系什麼時候這麼好了嗎，自從白世南開始追求穆雨薇後，就很自覺地跟其他生保持了距離，更別說像現在這樣主坐到竹語攸的對面，畢竟周圍到都是空位置。

“語攸，幫我個忙好不好。”白世南用筷子挑著盤子里那份油膩的。

“什...什麼忙？”竹語攸松了一口氣，就說白世南怎麼無緣無故坐到的對面，原來是有事找。

“這太了，我不想吃，能不能都夾給你，你也不想我為一個浪費糧食的社會蛀蟲吧。”白世南看了一眼竹語攸餐盤里半點油腥不沾的白米飯。

他們學校食堂雖然做飯很難吃，但還是有一點可取之的，比如中午一點半後以及晚上六點半後的白米飯免費供應，當然菜還是要收錢的。

這項政策是為了照顧那些家境困難的學生，同時盡可能地顧及他們的尊嚴。

他和李鵬飛是因為有事耽誤了才這麼晚來的食堂，但竹語攸不是，每天都是掐著時間點過來的，滿懷激地打上一份白飯配上鄉下自己曬的咸菜，一頓正餐就這麼對付過去了。

“啊...這個...”

竹語攸第一反應想要拒絕，但又不想白世南浪費糧食，趁著腦袋宕機的這會功夫，白世南眼疾手快地把盤子里的揀了出來，放到了竹語攸的白米飯上。

“真是謝謝語攸你了，你剛剛拯救了一個即將誤歧途的學子。”白世南裝著松了一口氣。

“下...下不為例。”竹語攸也沒辦法了，總不能給他夾回去吧，的筷子可是已經用過的，那兩人不就了間接接...接吻。

“好的呢。”白世南出一個自得的笑容，有的事只要開了頭，可就由不得你了。

殊不知，這一幕剛好被姍姍來遲的穆雨薇和劉甜甜逮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