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爭取，怎麼會沒有？”沈澗洲從外套夾層里掏出一個信封，“這是推薦信，也是你唯一的機會，能不能抓住，就看你了。”

阮慕之盯著那黃的信封愣了好久。

五年前，同樣的場景，沈澗洲拿著推薦信來找，讓考進齊彥盛的門下。

景再現，阮慕之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個下午，對著推薦信搖擺不定。

“算了吧。”阮慕之別過頭，最終沒有勇氣去接那封信。

沒有表面上的那麼果敢，其實怕去面對齊彥盛的。

五年前自己離開他門下的時候，齊彥盛指著大罵，讓想清楚，自己不會再給第二次機會。

沈澗洲沒有為難，而是把信重新收好，“這個我給你留著，等哪天你想去了，再找我要。”

在沈澗洲這里，阮慕之有隨時能反悔的機會。

“澗洲。”

兩人剛說完，有人喊沈澗洲。

阮慕之與沈澗洲同時回頭看，是關瑜欣。

對阮慕之頷首一笑，沖沈澗洲說，“你單獨過來一下，媽有事跟你說。”

說完沒管沈澗洲應沒應，先離開了。

沈澗洲皺眉，關瑜欣很對他用這種強的態度。

沈澗洲正想開口回絕關瑜欣，被阮慕之阻止，“去吧，阿姨找你肯定有急事。”

沈澗洲無奈，只好讓阮慕之在原地等他。

沈澗洲走後，阮慕之隨便在草坪，找了個長椅坐下。

盯著腳尖那顆隨風搖的小草，那種空寂的迷茫又來了。

右手邊放著木質盒子，這盒子是季老夫人送的禮。

阮慕之打開盒子，里面竟然是一顆澳白珍珠。

這禮有點貴重，不能收，等回去了還是還給沈澗洲。

沒等合上蓋子，眼前出現一雙閃亮的高跟鞋。

阮慕之順著子往上看，映眼簾的是孟言星含笑的臉。

朝阮慕之出手，“這顆珍珠是我丟的，麻煩能還給我嗎？”

阮慕之皺眉，果斷合上蓋子，攥在手心，“抱歉，這不是你那顆。”

見阮慕之不給，孟言星雙手抱臂冷嘲道，“這是季老夫人給我和熠風的新婚賀禮，你該不是想占為己有吧。”

“你跟霍熠風的事，不用告訴我。”阮慕之起越過孟言星，“我也不想聽。”

“不想聽是因為你還著他吧。”孟言星對著阮慕之的背影說道，“大家都是人，你看他的眼神，里面的東西是藏不住的。”

垂在側的手不自覺發抖，阮慕之緩了一口氣，直到自己聲音不會發出抖，才淡淡開口，“你看錯了。”

說完，阮慕之不再逗留，邁開步子離開這里。

“言星姐”

迎面跑過來一個年，招呼著孟言星。

“你去哪兒，熠風哥到找你呢。”

阮慕之與他疾跑的影錯，年莽撞踢到了地上的電線。

扯了那連接著高空作業的電線，電線繃直的瞬間發出令人牙酸的“錚”一聲。

十米高的鋼架上，正在搭建戲臺的工人突然失去平衡。

他驚恐地揮舞雙臂，工箱從手中落，里面的扳手、螺刀叮叮當當地砸在地上。

梯子開始傾斜，金屬關節發出不堪重負的。

梯子砸在戲臺邊緣，整個鋼架結構連帶著幕布，開始朝著阮慕之這邊坍塌。

這一幕大家都始料未及。

阮慕之顧不上逃跑，一把推開呆愣在原地的季耀柯，“閃開！”

“轟隆”一聲。

阮慕之被倒下來的鋼架砸到背，埋在幕布下，臺下表演用的火油，噴灑出來濺到幕布上。

季耀柯雖然被推開，但還是被一塊掉落的鋼鐵砸到了頭，暈了過去。

幕布下傳來微弱的息聲，阮慕之睜開眼看到，電線激出火花，點燃了地上的火油，火勢瞬間蔓延到幕布，從腳下燒了起來。

從高摔下來的工人沒有大礙，大聲朝外呼救護車，有人聞聲趕來，企圖用水滅火。

孟言星的臉被飛濺的木屑劃傷了，被眼前突然竄起的大火，嚇得癱在地。

一顆彩白的珍珠，從臺階跳落。

霍熠風止住步子，回頭撿起地上的珍珠，“原來在這兒。”

前方人聲雜，霍熠風匆匆越過自己的人，問，“出什麼事了？”

工人神慌張，“草坪那邊臺子塌了，著火了，砸死人了。”

“什麼？”霍熠風心里一慌，攥珍珠，三步并兩步的朝草坪那邊跑去。

這邊整塊幕布都已經開始燒了起來，阮慕之被鋼鐵架著，嘗試著挪，全多骨折，疼到搐，本不了。

大火已經燒到了的腳，鼻息全是糊焦的味道。

勉強睜開眼，看到了遠朝奔近的霍熠風。

阮慕之了手指，微微開啟，“霍熠風....救我。”

破聲穿阮慕之的耳，是一旁的油桶炸了。

熱浪燎過阮慕之的後背，疼喊不出話來。

視線模糊中，看到霍熠風毅然決然的朝著地坪上的孟言星跑去，在熱浪推翻中，將孟言星護在懷里。

眼淚無聲落，阮慕之看著霍熠風將孟言星攔腰抱起，只留給一個決然無的背影。

跳躍的火苗，擋住了阮慕之的視線。

殘缺的幕布下，鮮從後背緩緩漫開，在草坪上形一灘暗的跡。

阮慕子閉上了眼睛，靜等死亡的到來。

“還有人沒有救出來！”那位見證了一切的工人大喊，“鋼鐵架下還有人！”

霍熠風停下步子回頭，目落在那塊暗紅的幕布上，“誰還沒有出來？”

“他看錯了。”孟言星攬住霍熠風的脖子，“是耀柯，剛才耀柯也在這里，已經被人抬走了。”

霍熠風心里到不安，他總覺得那幕布下面有人，正想跑回去。

孟言星突然呼痛一聲，“熠風，我的臉好疼啊，我會不會毀容了？”

霍熠風低頭看著孟言星臉上的跡，抿了抿，最後朝著救護車的方向奔去。

.......

“我告訴你，你和那個阮慕之的事，我不會同意的。想做沈家的媳婦，必須是家世清白人家，跟熠風不清不楚的，我指定不會讓進門。”

關瑜欣跟沈澗洲起了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