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憐書沒想到謝司妄會出現在這里。

他不是應該……在公司嗎？

教室里人來人往，閑閑的碎語落在耳邊，但沒有人注意到許憐書的反應。

在學校里，他們就像兩條完全不會相的平行線，天壤之別的兩個人。

沒人知道他們的關系，也不會有人把他們兩個想到一塊。

“書書，還不走嗎？”

陳昭月收拾完東西，發現許憐書一不，疑問道。

許憐書張張，隨手指了指禮袋做借口，“我先把這個還回去，你們去吃吧。”

“行，我們先去店里等你。”

三個室友離開後，教室里人還有很多沒走。

許憐書立刻埋下頭，把筆記翻開，想要復習一會兒。

雖然不知道謝司妄突然出現在這里是為什麼，但這會兒走出去找他，肯定會吸引很多目。

好在午飯時間，大家都盼著去吃飯，沒有太多人在教室里停留，三三兩兩很快便離開。

許憐書低頭努力盯著筆記看，想要轉移注意力，卻發現自己本看不進去。

每一秒都變得很漫長。

直到教室里變得空曠而安靜。

輕吐一口氣，將筆記合上，慢吞吞地塞回包里。

抬頭時，卻猝不及防見一張有些陌生的男生的臉。

是送禮的那個男生，站在桌前，見抬頭，立刻出了一個笑：“還好你看了我的留言，許同學。”

留言……什麼留言？

許憐書輕輕皺起眉，正疑，便見男生從袋子里面出了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許同學，如果你愿意和我認識一下，下課後可以留在教室嗎？我來找你。】

“……”

許憐書沒有看見。

沒等開口解釋，男生便已經自顧自地笑道：“我喜歡你很久了，一直很想找機會認識你，這是我的微信，或許我們可以先從朋友開始？”

他的聲音不算小，在空曠的教室里回。

每說一句，許憐書的頭皮就不由自主地麻一下。

余慢慢向男生後。

謝司妄仍立在那里，眉眼看不清緒，倒像在看戲。

察覺到的目，他沖挑了下眉，饒有興致的模樣。

他肯定都聽見了。

男生見許憐書沒有反應，忍不住再次開口：“我們一會兒一起走一段吧，聊聊天？”

說著，便要手去的手。

許憐書不著痕跡地避開，沖他了一個有點勉強的笑：“抱歉，禮我不能收下。”

男生怔了怔，神意外：“那你為什麼還要在教室里等我？我以為你……”

“我沒有看見你的紙條，只是在做其他的事而已，”許憐書看著他，認認真真道，說完又把禮袋子推到他面前，“正好，你把這個拿回去吧，謝謝你。”

男生見狀，表微微扭曲了一下，又恢復了一開始的笑容。

他拿起袋子，離開時抱怨似的嘀咕了一句：“沒想到你居然這麼難追。”

·

許憐書沒在意對方的話。

男生離開的時候，門口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謝司妄的影。

不知道謝司妄還在不在這里，迅速起，腳步很快地朝門外走去。

還沒到門口，就見那道修長的影從對面教室走出，長一邁，慢條斯理地踱步走近，反手關上了教室門。

許憐書一呆，謝司妄已經停在前，雙手兜，不不慢地微微俯，與呼吸織。

“以為我走了？”

“……沒有。”

離得太近，許憐書甚至能看清他垂下的睫。

謝司妄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像桃花眼，卻又多一分冷，雙眼皮褶皺很深，深黑的眼瞳不到底，看人時總像蠱，卻又總讓人覺得薄得要命。

此時他向，鼻尖幾乎相抵。

許憐書睜大眼，向後退了一步。

謝司妄稍微站直了些，悠悠地跟上，退一步，他便好整以暇地追上一步，重新拉近距離。

直到退到桌邊，雙手扶著桌沿，退無可退——

謝司妄扯笑了下，再次俯，按住了的雙手。

掌心著手背，像是不容拒絕的錮。

“他剛才你手了？”

許憐書還在大腦宕機中，沒反應過來：“什麼？”

謝司妄沒回答，只低頭盯著。

許憐書被他盯得耳尖熱，終于想起來剛才發生了什麼，忙解釋，“我躲開了……”

謝司妄心不在焉地“嗯”了聲。

許憐書有些不自在地踮了踮腳，仰頭問他：“你怎麼來了？”

“今早的項鏈，你沒拿。”

“……”

許憐書張張，“你回那邊去了嗎？”

“別想轉移話題。”這些年謝司妄早就清了小姑娘的子，空出一只手住臉頰，淡聲道，“為什麼不拿？”

“……我以為，這不是給我的。”

許憐書避開他的眼睛，不說真話。

……本來也是，起床之後沒有告訴一句這是送給的，這樣想，也很正常吧。

承認自己帶了一點賭氣的緒，如果那項鏈真的是發生關系後他心好的“打賞”，那更不愿意接。

就好像這段關系越發不純粹。

想再說點什麼，卻突然聽到教室外的走廊發出了一陣腳步聲，聽起來是好幾個人在外面追逐打鬧。

“別鬧了，咱們先找個空著的教室！”

“這不都是嗎？隨便進一個就行！”

這棟樓的教室門上嵌著一面玻璃窗，就算關好了門，外面的人也能看見里面的場景。

聽見那幾道腳步聲由遠及近，許憐書肩膀一，立刻想推開謝司妄躲起來，卻沒能推開，突然有點著急，“謝司妄……”

要是被別人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

謝司妄眉眼依舊輕松，他雙手掐著腰，把往另一個方向帶了帶。

從門外的視角看進來，他的影將懷里人擋了個嚴嚴實實。

與此同時，腳步聲從門外經過。

“誒，要不這個……”

這群人似乎停留了一下，說話聲驟然變小，隨後迅速地跑開。

幾道聲音越來越遠。

“怎麼了？不進去嗎？”

“臥槽，里面有人！”

“咱們換一層吧，別打擾……”

……

直到聲音完全消失在這層樓，許憐書繃的神經終于完全放松下來。

後退一步，正想離開謝司妄的懷抱，突然聽見他沉聲說了一句“別”。

隨後，脖子上落下一片涼意。

是那條珍珠項鏈。

謝司妄雙手環過的脖頸，幫扣上金屬扣。

瑩潤的珍珠剛好綴在口，斂不張揚，和白的襯衫很配。

許憐書垂下眼，手了，又聽見他喚道：“許憐書。”

迷茫地揚起頭，忽然被住了下。

“除了你，你覺得我邊還會有誰？”

許憐書還沒看清謝司妄的表，他便已低頭，吻上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