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歌躺在榻上，微微轉頭，目過半掩的竹簾，向正在忙碌的鬼手醫圣。

這位被世人傳頌醫超凡圣的男子，瞧著至多比自己年長幾歲，卻懷這般出神化的醫，當真是令人驚嘆。可先生為何會幫？

猶豫了許久，還是忍不住開口，聲音帶著一小心翼翼：“先生，綰歌冒昧一問，倘若今日我選擇救蘇瑤，先生……是否會救小。”

鬼手醫圣正搗著藥的手頓了頓，他抬起頭，深深地看了姜綰歌一眼，眼神深邃而復雜，卻似乎穿回憶將他帶回過去。

片刻后，他放下手中的藥杵，緩緩起，雙手負于后，向姜綰歌走近了幾步。

“我說過，救人看眼緣。”鬼手醫圣的聲音打破了屋的寂靜，依舊冷，卻又好似裹挾著別樣的愫。

“就算你選的是蘇小姐，我也只會救你。那蘇小姐，我不喜歡，不想救。”他微微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一厭惡，隨即又恢復了平靜，目地鎖住姜綰歌，似乎在等待著的反應。

姜綰歌聽到這話，不微微一怔，眼中滿是疑。不明白，這鬼手醫圣為何對自己如此另眼相看？自己與他今日才初次相見，怎會有這般“眼緣”？

的了，想要問個究竟，卻又覺得這樣太過唐突，于是把話咽了回去。

鬼手醫圣看到姜綰歌的神，心中暗笑，還是和從前一樣。可那句在心底徘徊許久的“我只想救你。”終究還是沒敢吐出口，怕驚了。

最終只是淡淡說道：“你不必多想，好好養傷便是。”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波瀾。他重新坐回桌前，繼續擺弄著藥材。

姜綰歌輕輕地點了點頭，應道：“是，先生。多謝先生救命之恩，綰歌定會銘記于心。”

話落，屋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鬼手醫圣神一凜，警惕地看向門口。

只見一名弟子匆匆走進來，在鬼手醫圣耳邊低語了幾句。鬼手醫圣的臉微微一變，眼神中閃過一凝重。

“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鬼手醫圣對姜綰歌說道，語氣中帶著一匆忙。說完，他便快步走出了房間。

姜綰歌著鬼手醫圣離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不安。可一連幾日都很太平，也就沒放在心上。

在鬼手醫圣的悉心照料下，的逐漸有了起，晨起后覺得神尚好，便想著在這山中居所四走走，活一下筋骨。

行至一庭院，聽到里面傳來鬼手醫圣的聲音，似乎在考問著什麼。

本想繞開，卻又被那嚴肅的氛圍吸引，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你們說說，人參和黨參有何不同的藥理？”鬼手醫圣聲音冷峻，眼神一一掃過面前站著的幾個年輕弟子。

幾名弟子面面相覷，神張，有的低頭沉思，有的言又止，卻都沒有給出一個完整準確的答案。

姜綰歌微微皺眉，心中思索著這幾日在屋翻閱醫時看到的相關容，鬼使神差地輕聲說道：“人參溫，味甘微苦，大補元氣，復脈固，補脾益肺，生津養，安神益智，多用于元氣虛、肺脾心腎氣虛等重癥。”

“而黨參平，味甘，健脾益肺，養生津，常用于脾肺氣虛、食倦怠、咳嗽虛等癥，其藥力較人參平緩，更適日常調理。”

鬼手醫圣猛地轉過頭，眼中閃過一驚訝，地盯著姜綰歌，似乎不敢相信這番話是從口中說出。

姜綰歌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唐突，臉上泛起一抹紅暈，有些局促地微微低下頭，囁嚅道：“我只是恰巧路過，并非有意打擾。”

鬼手醫圣微微瞇起眼睛，上下打量著姜綰歌，眼神中滿是探究。片刻后，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欣喜：“姜姑娘倒是讓我有些意外。不曾想你從未正式學過藥理，竟能有如此見解。”

姜綰歌抬起頭，眼中閃過一驚喜與，迎上鬼手醫圣的目，微微欠行了一禮，輕聲說道：“先生過獎，不過是這幾日閑來無事看了看屋里的醫，加上這幾日在一旁聽先生教導，便記下了一二，只能算是瞎貓上死耗子。”

鬼手醫圣擺了擺手，會心一笑，“姜姑娘莫要謙虛，這藥理之道深奧復雜，能在短時間記住這些并準確說出，絕非偶然。你倒確實有醫理方面的天賦。”

姜綰歌心中涌起一暖流，開口應聲，“先生謬贊。”

自進王府以來，一直于水深火熱之中，從未有過如此的輕松愜意。如今能得人稱贊賞識，已是難得。

鬼手醫圣看著姜綰歌，微微沉片刻，從懷中掏出一塊晶瑩剔的玉牌，遞到姜綰歌面前。

“姜姑娘，你天賦異稟，又對藥理如此上心，日后若是想學醫了，或者遇到難有需要幫忙的，可隨時拿著這塊玉牌到錦臨山來找我。”

姜綰歌微微一怔，有些猶豫地出手，輕輕接過玉牌，“先生，這……這太貴重了，綰歌不能收。”

鬼手醫圣擺了擺手，角掛起一抹笑意，“你是可造之材，這玉牌于我而言不過是個信，你拿著它，也算……”

算多了個能見的理由！

他似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是那眼神中的期待愈發濃烈。

姜綰歌用力地點了點頭，小心將玉牌收好，“先生大恩大德，綰歌銘記于心，日后若有機會，定當報答先生。”

“綰綰，你的還未完全康復，快回去躺下。”凌晏澤幾步走到姜綰歌邊，出手想要扶住。

見狀，鬼手醫圣微微皺了皺眉頭，眼神中閃過一不悅，迅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恢復了之前清冷的模樣。

姜綰歌微微側，避開了凌晏澤的手。他是如何說服鬼手醫圣放他上山的？

雖不想見他，可心底竟有些期待，他是為來的嗎？

神有些淡漠道：“多謝王爺關心，奴婢恢復得差不多了，只是出來走走，并無大礙。”

凌晏澤愣住，奴婢？心里還是有怨，還在生他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