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躺在床上仿若毫無生氣的姜綰歌，他心猛地揪，眼眶瞬間紅了。

快步走到床邊，緩緩坐下，卻又生怕自己的靜驚擾了。

出的手懸在半空，猶豫了一下，終是輕輕握住了姜綰歌的手，卻涼得讓他心驚。

他回頭看向府醫，雙眸燃著怒火，嚇得府醫“撲通”一聲跪地，不敢抬起頭。

“本王把話撂這兒，姜姑娘若有半分差池，你這顆腦袋也別想要了！”凌晏澤咬牙切齒，伴隨著低沉的怒吼。

府醫抖著子，聲音哆嗦：“王爺息怒，老臣定當竭盡全力……”話未說完，凌晏澤一個箭步上前，猛地揪住府醫的領，將他生生從地上拽起。

“竭盡全力？本王要的是結果！你行醫多年，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王府留你何用？”凌晏澤微微瞇起雙眸，眸底的狠戾讓府醫膽戰心驚，他的角微微下撇，滿是冷峻與警告，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勒得府醫脖頸生疼。

府醫只覺脖頸傳來的力道愈發收，窒息瞬間將他籠罩，“王爺……王爺饒命啊！”

見凌晏澤眼中的狠戾未有半分消減，府醫磕磕絆絆地開口：“王爺，您也知曉，姜姑娘先是被放了大量的，這氣大虧，元氣已然大傷。”

隨即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結上下滾，繼續說道，“而后又因諸多變故，緒郁結于心，氣不暢，這已然是雪上加霜。更要命的是……”

說到這兒，府醫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神中閃過一猶豫，瞄了凌晏澤一眼，見王爺眼中的怒火似要將他燃盡，又鼓起勇氣趕忙開口，“姜姑娘還中了一種極為罕見的毒藥，毒寒，正在慢慢侵蝕的臟腑。”

“老臣醫淺薄，如今也只能用盡全力，暫時穩住姜姑娘的病，莫讓毒進一步擴散。”

凌晏澤聽聞府醫這番話，雙眸瞬間瞪大，眼中的怒火噴薄而出，“何時中的毒？可有解毒之法？”凌晏澤嘶吼出聲。

他猛地把府醫往墻上一甩，府醫的后背重重撞在墻上，發出“哐當”一聲悶響，隨后落倒地。

府醫嚇得蜷一團，雙手抱頭，眼睛閉，不敢直視凌晏澤的滔天怒火，“王爺……王爺恕罪，老臣真的不知啊！”

凌晏澤眼睛微瞇，聲音冷冽帶著殺意，“不知？”

見狀，府醫慌不擇言，急切地喊道：“王爺息怒！王爺息怒！雖說老臣不知這毒藥詳，但老臣聽聞江湖上有一位聲名遠揚的名醫，人稱鬼手圣醫，或許他能解此毒！”

府醫嚇得不敢抬頭，卻聽到一個清朗的聲音：“王爺，屬下有事稟告。”是時大人，來得可真是時候。

府醫微微睜開一只眼，瞥向門口，眼看王爺走出屋外，他這才如蒙大赦，繃的子瞬間松懈了幾分，癱坐在地，大口大口著氣，仿佛剛從鬼門關逃過一劫。

靜思軒，時瀾低聲稟告：“王爺，影衛已經探查到，姜大將軍確實與軍餉貪污一案無關，是否將證據即刻呈皇上？”

凌晏澤眉梢微微一，卻并未轉頭，只是輕輕搖了搖，聲音低沉而篤定：“不急。當下皇上眼中，姜家功高震主才是芒刺。若此刻了證據，只會打草驚蛇，反倒促使皇上快刀斬麻，對姜將軍不利。”

他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抹深邃，“唯有等皇上自覺姜家舊部瓦解，再無威脅，那時證據一出，才能讓他憶起姜家往昔功勞，姜家方可真正險。”

時瀾微微頷首，應了聲“是”。

凌晏澤負手而立，眼神冷冽深沉，姜綰歌人在王府之中，怎會無端中毒？隨即又想到蘇瑤近來的行為愈發乖張，尤其是在對待姜綰歌的事上，那嫉妒之心幾乎毫不掩飾。

他心中逐漸有了答案，可如今證據不足，還不能妄下定論，片刻后緩緩開口：“繼續留意朝中向，尤其是與姜家相關之事，一一毫都不可放過。另外盡快查清暗中給綰歌下毒的人，務必找到確鑿的證據。”

時瀾微微頷首，略作思忖后，開口道：“王爺，為了醫治蘇瑤小姐的疾，您先前便吩咐影衛們各探查名醫的下落，今晨收到傳信，鬼手醫圣如今正在錦臨山。”

“只是依原計劃，是打算先集齊藥材，籌備周全后再派人前去相請，畢竟那鬼手醫圣古怪，貿然前去，恐生變數……”

話未說完，凌晏澤猛地轉過來，“如今綰歌中寒之毒，沒時間等了。本王帶著綰歌親自去一趟！”

時瀾面擔憂之，“王爺，錦臨山不是我們的地盤，此去錦臨山只怕路途艱險，況且那鬼手醫圣行蹤不定，萬一……”

凌晏澤抬手打斷了他的話，“沒有萬一！即刻吩咐下去，多派些影衛，明日一早便啟程前往錦臨山，就算是抓，也得把鬼手醫圣給本王抓來。”

時瀾小心地開口詢問：“王爺，那蘇瑤小姐……是否帶上？”

凌晏澤聞言，微微皺眉，沉思了片刻。

雖說此次姜綰歌中毒皆因蘇瑤而起，但畢竟蘇瑤也曾救過自己一命，于于理，在這節骨眼上也不好將拋下不管。況且蘇瑤的疾尚未痊愈，若把獨自留在王府，萬一再有個什麼閃失，也非他所愿。

想到此，凌晏澤眼中閃過一無奈，最終還是應道：“帶上吧。你安排人準備好馬車，再帶上足夠的干糧和盤纏，務必確保此行的安全。”

姜綰歌在凌晏澤屋悠悠轉醒，只覺腦袋昏沉，四肢無力，眼前的景象也有些模糊不清。

眨了眨酸的眼睛，待看清眼前之人是凌晏澤時，眼中瞬間閃過一復雜的緒，怨恨和委屈中，還藏有一眷。

凌晏澤一直守在床邊，見姜綰歌醒來，他的眼中閃過一驚喜，下意識地傾向前，想要握住的手。

卻又在即將到的瞬間，看到姜綰歌眼中的冷意，手指微微蜷了一下，懸在半空，有些無措地開口道：“綰歌，你……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姜綰歌側過頭，避開他的目，聲音虛弱卻著冰冷：“王爺這是何必？我這條賤命能醒來，怕是讓王爺失了。”雙手揪著被子，努力抑制住心洶涌的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