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公務剛剛不是已經談完了嗎？”

衛琢：“……”

第74章 我家世子有話對你說

潘棠尷尬笑笑，著自己不爭氣的肚子，早知道吃了飯再來了。

被劉夫人趕著去了前廳，劉夫人走前前面帶路，後面，潘棠瘋狂給段景風使眼。

但段景風在家是出了名的窩囊，哪里能扭得過他娘？

潘棠：“你娘到底什麼意思？不會是想撮合我們吧？”

段景風：“我也不知道啊，但是沒關系潘娘子，我娘人很好的，只是比較喜歡你。”

潘棠：“可是我誰都不認識，我要回家！”

段景風攤攤手，他也沒辦法。

兩人跟著劉夫人到了前廳，一看這陣仗，潘棠目瞪口呆。

前廳擺了張長條矮案，上面菜肴盛，果蔬酒應有盡有，不像是一般宴請客人的陣仗。

同樣驚訝的還有劉夫人，找了個小廝問道：“老爺今天到底要做什麼，怎麼弄得這麼正式？”

小廝搖搖頭，“奴婢也不知，老爺只是吩咐要按照最高的規格來。”

劉夫人的疑沒有持續很久，不一會段拓便走進來。

段拓滿面紅，笑得爽朗，對劉夫人道：“夫人來得正巧，看今日府中來的位大客人。”

段拓後，一墨藍錦男子款款走來，神淡漠，氣質卓絕。

潘棠登時僵在原地，本來還在為怎樣而煩惱，瞬間大腦一片空白，看見了衛琢。

兩人一個站在劉夫人後面，一人站在段拓後，雙方都第一時間看見彼此。

潘棠在某個瞬間，也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訝異。

不知為何，有些心虛。

此時，段拓還在笑盈盈介紹，“今日世子殿下來府中談論公務，現在公論談論結束，我們理應設宴款待。”

“原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世子殿下。”劉夫人行禮，又連忙招呼自己後的兩人。

“來景風，快來見世子殿下。”

段景風禮數周到，潘棠作僵，兩人一同行禮。

衛琢淡淡道：“平。”

但潘棠不敢看他，總覺得他的語氣帶了點怒氣。

見狀不對，潘棠立刻道：“夫人盛邀請，本不應推辭，但如今...”笑盈盈往衛琢的方向瞟一眼，“如今有貴客在此，實在不應打擾，不如我還是先回去吧。”

這下劉夫人也為難了，事先并不知道世子要來，才留下潘娘子，但現在若是讓世子和潘娘子同席，對兩人都是唐突。

看來只好先舍下潘娘子，不如日後再請上門，好好款待。

“那潘娘子您就....”

“無妨。”衛琢道。

一下子，所有目都朝衛琢看去，他不如山，像是不在意一般，重復一遍，“無妨。”

段拓看懂了世子的意思，幫腔道：“那既然世子殿下不在意，不知潘娘子在意否？”

潘棠糾結著，聽見衛琢又道：“留下吧。”

不知為何，鬼使神差點點頭，隨後便被劉夫人興高采烈地推到了席上。

長條矮案邊，各設幾個小杌子，衛琢做上座。潘棠則十分識相地挑了個邊角的位置，離他最遠。

婢魚貫而，端著小菜一盤盤往桌上擺。

一開始沒人說話，最後是段拓看不下去了。他本就子豪爽，話又多，說話直來直去，于是沒話找話說，開始教訓起兒子。

段景風臉上低眉順眼，心里止不住腹誹：“每次沒話說都拿我開刀。”

段拓道：“你看看你，一天到晚的就知道讀書，再看看世子殿下，年歲和你相當，已經立下赫赫戰功了。”

段景風暗自撇撇，心道：“他明明比我大一歲，而且，兒子我這子骨，讓我去練武不是要我命嗎？”

“你說說，你這孩子到底像誰啊？一點也沒有為父當年風范。”

段景風實在忍不住了，“我像我舅舅，是讀書人。誰說天下只有武舉這一條路？”

“你這孩子！”

段拓將兒子教訓一頓，又把頭轉向衛琢，開始憶往昔，“我剛及冠那年，已經是武舉第一了，前第一帶刀侍衛，風無兩啊。不過，說來慚愧，段某此生一心報國，卻始終沒有上戰場的機會。”

“世子殿下，能不能和段某講講，戰場上的趣事？”

“戰場上何來趣事？”衛琢冷道。

“確實確實，是段某天真了。世子殿下戎馬多年，一定吃了不苦吧。”

他被冷臉但也不氣惱，依舊是滿眼崇拜，“突厥那幫人，在我大虞邊境燒殺搶掠這麼多年，真不知我大虞鐵騎何時能踏平草原！世子殿下，依段某看，就應當舉全國之力一舉擊潰他們，免除後患。”

“邊境戰爭多年，民不聊生，舉兵攻外，又是一場浩劫。所有業力都要由百姓承擔。段侍郎真是說得輕松。”

“這...”段拓悻悻閉。

衛琢沒再理他。目一直看著另一個方向。

另一邊，劉夫人沒管段老爺說話，一個勁給潘棠夾菜。

“潘娘子快嘗嘗這個，這個是我們府上大廚的拿手好菜，景風從小就吃。”

不一會，潘棠的碗就被堆一座小山。

潘棠不顧一切埋頭吃飯，時不時拒絕兩句：“夫人，真的夠了，都要吃不完了。”

“別客氣呀潘娘子，你隨便吃。”

又看向遠一道菜，“那道菜潘娘子一定吃，景風，你給潘娘子端過去。”

段景風剛被父親罵完，心里不不愿，但還是起去拿那盤菜，隨後聽見上座的世子突然發話了。

衛琢道：“不吃那個。”

“什麼？”段景風一下子沒聽清，發現是世子在說話，他又立刻閉。

“呃...世子是說，他不吃那個，你別拿了。”潘棠趕打圓場。

誰料這段三郎是個看不懂眼的，呆愣道：“沒事，我不是拿給世子的，我是拿給你的。”

此話一說完，潘棠頓時*覺有道冷冰冰的目在注視，脊背發涼。

著頭皮道：“我也不吃，你放下！”

話說得急了，竟然有點命令的意味，立馬又賠了個笑臉。

段景風撓撓頭，不著頭腦，將菜放下後就坐下，埋頭吃飯。

而另一邊劉夫人見了卻很高興，瞧自己家兒子多聽潘姑娘的話，真是怎麼看怎麼般配。

劉夫人拉著潘棠，又開始推銷，“我們家景風啊，從小就看書，是個博學多才的孩子，唯一的缺點就是不會武，但這有什麼的。像他爹，力氣大得和牛一樣，做起事來枝大葉，不會疼人。景風這孩子就細膩，對邊人都極其溫和。”

潘棠笑著點頭，一個勁和稀泥，“是不錯，不錯。段郎君是個好人。”

又到那涼的目，趕補充一句，“段郎君日後一定能找到位賢淑的好妻子與之相配，阿棠屆時還想討杯喜酒喝。”

“不知這位娘子是何人？”

穿過長長的桌案，衛琢突然發話。

“我？”潘棠猛然抬頭，指指自己，不知道衛琢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他今日看上去確實有點反常。

若是不高興和同席，一開始就把趕走不就行了。但既然要留下，卻又用兇惡的眼神看。

道：“蒼梧山上一釀酒師，不足掛齒。”

“釀酒師？”衛琢輕道，語氣玩味，“那可否邀請娘子去我府上釀酒？”

“世子殿下想要什麼酒可和我說，屆時派人送到您府上。”潘棠道。

劉夫人見氛圍不對，以為世子不喜潘娘子，連忙道：“是妾邀請潘娘子來的，妾對一酒的味道念念不忘，便請潘娘子來商議，好按照妾的口味來釀酒。”

潘棠連連點頭。

“潘娘子看上去和段郎君很相，不知是怎麼認識的？”

劉夫人笑答：“他們啊，也是因為釀酒認識的。”看了下旁邊的潘棠和段景風二人，怎麼看怎麼般配，不由道：“兩個孩子年齡相仿，子也相投.....”

劉夫人喋喋不休，沒看見潘棠越來越難看的臉，也沒覺到越來越冷的氛圍。

衛琢放下筷子道：“夠了。”

“今日就到此為止吧。”他起，走出前廳。

段拓立馬追出去相送，留下前廳里三人面面相覷，潘棠特意等了一小會，笑著說：“劉夫人，我也吃飽了，那我也走了。”

行禮，逃也似的跑出前廳。

劉夫人道：“別啊潘娘子，可是今日飯菜不合口味？”

“不是不是，我很滿意。”

“那下次一定要再來啊。還有那個酒，我到時候景風親自去取。”

“劉夫人，真的告辭了。”潘棠一個勁往外走，劉夫人跟在邊相送。

潘棠走到外面時，衛琢已經上馬車了，心里松了一口氣，埋著頭往馬車的反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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