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侍衛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不行就是不行。”

“你這是吃醋了。”潘棠篤定道。

“那又如何？”

他的吻落下。

此時月溶溶，繁星點點，星月輝。

第54章 加之罪何患無辭

潘棠道：“你說瑛姐姐什麼時候能過來？”

往阿酌的方向挪了挪，兩人將將分開，皆有些許尷尬，但心里卻是甜滋滋的。

阿酌的眸子重新變回澄澈的琥珀，耳尖卻是紅通通，理智回歸，他不敢看，只得低頭假裝認真地著春意劍。

潘棠將臉湊到他跟前，“別了，我問你話呢。”

他道：“應該快了，此距離營地雖然有些距離，但是來回一個時辰足矣。”

“那就好，趙澄走了有小半個時辰了吧。”

心里松了一口氣，潘棠往後一躺，躺倒在草地上，兩只手枕在腦袋下邊。

“阿酌，你也躺下來。看天上的星星多亮啊。機會難得，你陪我多看一會。”

阿酌依言躺下，兩人看著天上的繁星。

“阿酌。”

忽然喚他一聲。

“嗯。”他輕聲答道。

“和我講講吧。既然瞞了我這麼久，難道不打算和我解釋清楚嗎？”

旁邊良久沉默，潘棠支起子，去看他的眼睛，見他認真看著天上的星星，星落進眼眸。

阿酌的聲音輕輕響起，“第一次知道自己是個異類那天，我恨不得自戕，但最後我沒有。因為只要一想到，多在你邊一日，就能多看一日你的笑臉，我就不舍。”

“後來我發現了規律，每月十五，我就會變得失去理智。十五那天的月，對于我來說如同凌遲。于是每到十五的夜晚，我就將自己關在屋子里，控制自己不要變發狂的。”

“二娘子，這世上，我最不想讓你見到我的這一面。”

“......”

“別再說了。”潘棠道。

一手撐在地上，一手上他臉頰。

“二娘子....”

“別再說了。這不是你的錯，阿酌，你只是生病了。你只是一個生病的人，其他都不是你可以控制的，不是嗎？”

阿酌怔愣住，他看見眼前明眸灼灼，眼中似乎氤氳著化不開的水霧。

的眼神里沒有嫌惡，沒有失，有的只是心疼。

“每個月都要遭這種痛苦，你一定很不好吧。但沒關系，既然我知道了，我就陪你一起，我會找全天下醫最好的大夫來醫治你，總有一天，你的病會好的。”

“好嗎？”

“好.....”

潘棠伏在他口，聽見他有力的心跳聲，他將的子攬住。

阿酌道：“好。我會好好治病。”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陪你很久很久。

——

潘棠不知道過了有多久，覺周遭的一切都變慢了。

越慢越好，最好永遠停留在此刻。

但愿終究只能是愿，好的時刻終歸短暫，重新站起來，重新整理好儀容，還要繼續回去，做好潘家二娘子該做的事。

——

嚴瑛來了。

潘棠遙遙地對揮手，嚴瑛縱馬趕來，後還牽著一匹馬。

“瑛姐姐，你總算來了，出了這種的事，真是麻煩你。”

“別這麼說。”嚴瑛將潘棠拉上馬，讓坐在自己前面。

另一匹馬就留給阿酌。

嚴瑛道：“事趙澄都和我說了，是他太過荒唐，我現在就帶你回去。”

“嗯。多謝瑛姐姐。”

嚴瑛笑笑，“我是悄悄出來的，你那兩個侍也已經知道此事，等會我們也悄悄回去，不要驚其他人。”

“趙澄呢？”

“他啊。”嚴瑛說起趙澄面不虞，“昏倒了，被他家小廝帶回去了。”

“果然是個不頂事的。”

于是三人兩騎，在夜幕掩護下，重新回到營地。

潘棠本以為自己可以靜悄悄回去，但是走進營帳，才看出了不對勁。

夜半的營地燈火通明，幾十個護衛舉著火把，將四周照得亮堂堂的。

“這是....”

潘棠想問嚴瑛，發現嚴瑛也同樣震驚。

“阿棠妹妹，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別怕，我們去看看。”

“好。”

潘棠還沒有弄清楚緣由，就見到個人迎面走來。

崔錦姝道：“潘棠你還有臉回來，快說，你將皇後娘娘的釵藏到哪里去了？”

“怎麼回事？”潘棠皺眉問道。

這個崔錦姝怎麼總是抓著不放呢？才出去多長時間，就又來一口大鍋讓背上了？

崔錦姝冷笑道：“皇後娘娘在營帳里等你呢，你自己去解釋吧。”

潘棠看了看邊的阿酌和嚴瑛，道：“不如...你們先回去，此事與你們無關，我自己去應對。”

“不行。”

阿酌和嚴瑛異口同聲。

嚴瑛道：“我總要陪你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才能安心。”

潘棠點點頭，沒有再阻攔，三人一同來到皇後的營帳。

此次圍獵的營帳分為兩塊區域，皇後娘娘為中心的這邊是子營帳，另一邊這是男子。

此時，各家的娘子們皆圍在皇後營帳里，站兩排不敢說話。

潘棠從兩排人中間穿過去，引得旁人側目。

潘棠三人行禮道：“拜見皇後娘娘。”

皇後此時正端坐在椅上，見人來，微微抬眸，“平。”

整個人看不出什麼緒，也沒有率先開口說話。在眾人的印象當中，皇後總是溫婉端莊的，從沒有過怒的況。

潘棠問道：“皇後娘娘，到底發生了何事？”

聽見皇後語重心長道：“你潘棠吧，賢妃的親妹妹。既然是賢妃胞妹，那本宮自然應當照顧才是。只是釵丟失茲事大，潘棠，你要說實話，釵究竟是不是你的？”

“臣絕對沒做過釵之事。”

崔錦姝道：“娘娘，我就說是不會承認的。潘棠我告訴你，那釵是大虞第一任皇後傳下來的件，皇後娘娘只有在重大的日子里才會拿出來戴，珍貴非常。你竟然敢釵，真是膽大包天。”

“臣沒有。”潘棠此時心如麻，強行穩住自己心緒。

不行，一定要將事好好問清楚，不能不明不白就被人污蔑了。

道：“不知皇後娘娘的釵是何時所丟？又為何一口咬定是潘棠拿？”

此時，兩個嬤嬤走進來，一手拎了一個人。

兩個嬤嬤道：“娘娘，釵找到了，就在潘二娘子的營帳里。”

曼姝和般若兩人被押住，兩人彈不得跪在地上。

般若道：“娘子，這個釵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奴婢從未見過啊。”

“還在狡辯。”其中一個嬤嬤道：“從未見過？那我們要搜營帳的時候，你們兩人為何鬼鬼祟祟地不讓我們進去。哼，果然私藏了娘娘的釵。”

般若還想解釋：“那是因為....那是因為....”

那是因為娘子外出還沒有回來，們不能讓人知道娘子不見了。誰想到此舉卻了私藏釵的證據。

嬤嬤惡狠狠地，“那是因為什麼？你倒是說啊！”

潘棠繼續問的問題，“請問娘娘，這個釵是何時丟失的？”

崔錦姝道：“潘棠，你在懷疑什麼？”

“我并沒有懷疑什麼，只是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上首，皇後徐徐道：“晚上圍獵結束時還在，後來天黑了，本宮已經就寢。嬤嬤卻突然發現釵丟失，茲事大，本宮便立刻派人去尋。”

“那便是了，皇後娘娘，我邊的兩個侍在圍獵結束之後就沒有出過營帳，們不可能釵。”

潘棠沒有懷疑過曼姝和般若，但要為們找到罪的理由。

“那你呢，怎麼不可能是你的？潘棠，你說說這個晚上你去干什麼了吧，弄這副模樣，還風塵僕僕從外面回來。”

眾人此時才注意到潘棠一的狼狽，發鬢凌，服上也全是塵土。

潘棠道：“臣只是.....”

崔錦姝接話道：“我看，你是出去夜會郎了吧。不知道此事，你的未婚夫婿趙郎君知不知道。”

崔錦姝朝阿酌的方向瞥了一眼，早看出潘棠和這個侍衛之間有點不同尋常。

“若是被他知道自己未婚妻半夜跑出去，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他會作何想？我看你和趙郎君白日里打罵俏，好不般配呢。”

潘棠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這個崔錦姝，怎麼隨隨便便往人頭上扣帽子？完全不分青紅皂白！

說起來，半夜為什麼會出現在外面，這件事趙澄不應該最清楚嗎？

真想把趙澄那個混蛋過來，讓他解釋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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