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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陰溼美強慘後》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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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芳春姑姑大喜過,趕忙俯應下,“奴婢這便著人將寢屋重新收拾一番,殿下今晚可要過來陪王妃用膳?”

晏雪摧聽到側人呼吸明顯停滯了一瞬,不:“嗯。”

他倒想看看,既揚言“死也不嫁”,又是為躲他病了半月有余的王妃,究竟意何為。

這廂池螢恍惚以為自己聽錯了,呆怔半晌,回過神才發現昭王這是答應了。

他竟要與自己同房?

池螢神思恍惚,頭重腳輕地回了漱玉齋。

雖說讓香琴回府傳話時有心提及與昭王尚未同房,可那也只是為催促殷氏早做決定,從未想過自己也要經歷這一遭。

王府不過是與殷氏的易,替池穎月應付婚事,殷氏為阿娘求醫用藥,當初說好的,昭王命不久矣,極有可能連他的面都見不到,這人便撒手人寰了。

可事怎會走到今日這一步……

風寒已經當過借口,總不能一病再病,可總是要離開的,不可能頂著池穎月的名頭偽裝一輩子,既是偽裝,便難保滴水不,況且那殷氏母,又豈會容一輩子錦玉食。

覺,自己不會留在這里太久的。

在府上當個形人便也罷了,偶爾請安談也能勉強應對,可要讓與昭王圓房,勢必就要同床共枕,有夫妻之實了。

想起芳春姑姑給的畫冊上那些男纏的畫面,甚至昭王還看不見,需……

想到這些,池螢便覺渾上涌,顱鼓噪,呼吸不暢。

回到漱玉齋,青芝、銀翹等人已忙里往外地布置起來。

喜燭,銷金帷幔,鴛鴦錦被,甚至鋪上了百子千孫圖的褥單,不出半日,寢屋竟已收拾得如同房花燭夜般喜慶。

池螢在次間心不在焉地做針線,香琴與寶扇從主屋過來,兩人皆是憂心忡忡。

“三姑娘當真要與昭王殿下圓房嗎?”

“奴婢聽說,昭王手段狠辣,沒有子能活著從他的床榻上下來……您要不,再想想別的辦法?”

香琴得了殷氏的叮囑,不準池螢狐邀寵,可昭王主提出同房,也不是們能阻攔的了。

池螢無奈:“我還有旁的法子嗎?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

與昭王接多日,對他的雖有所改觀,可畢竟沒有見過他在床笫間的一面,心中也恐慌。

最壞的況,昭王用那傳聞中殘酷暴的手段來折磨自己……想到這,池螢臉慘白,攥了手指。

如若真是如此,到時就拼死逃出去,昭王折磨子不過是為取樂,應也不至于對圣旨賜婚、明正娶的王妃趕盡殺絕。

事到如今,就像被困在這無形的漩渦中,步步不由己,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

過午之後,王府膳房便張羅起來,殿下與王妃頭回一起用膳,誰也不敢怠慢,等到日頭西斜,心準備的菜品也整整齊齊端上了桌。

昭王果然來了。

池螢站在廊下,見他一襲水墨紋的白袍,手持竹杖款步而來,拔,氣度從容,恍惚想起時讀過的“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這樣的詩句。

待到近前,施禮,晏雪摧便聽到隨著作時,耳下玉髓流蘇晃的聲音,清泠悅耳,極是好聽。

廊下有石階,池螢猶豫片刻,還是沒有上前攙扶,元德就在側,應該用不著

可元德本以為王妃會主攙扶,沒曾想竟沒有,待他上前扶殿下手臂時,殿下卻攔住了他的手,自行上臺階。

元德背脊一寒,只覺周的空氣都凝結了冰。

悄然抬眼看過去,殿下似乎……神不霽。

元德伺候殿下多年,到底練就了幾分察言觀的本事,竟覺得這幾分不霽歸因于……王妃沒有主扶他?

難道殿下對王妃當真起了興致?所以又是人來包扎上藥,又是送耳墜,還親口答應從雁歸樓搬回來,與王妃同房。

可暗衛遞上來的消息,殿下也不是沒看過,甚至指尖在那“驕縱跋扈”與“死也不嫁”的字眼停留了許久。

難道今夜同房是想,試探王妃的深淺?

還是說,殿下的確是把莊妃娘娘的話聽進去了,也想要個小殿下了?

元德不敢胡思想,下心中困,小心翼翼進門隨侍。

黃花梨木圓桌上擺著滿滿當當的菜式,晏雪摧雖目不能視,可空氣中混雜的濃郁膳食香氣已然漫鼻中,甚至聞得出來,這是膳食多是按照他從前的喜好來安排的。

只他這些年淡了口腹之,山珍海味也好,茶淡飯也罷,不過都是果腹之,于他而言并無任何分別。

雙目失明,對耳力與嗅覺都有影響,味覺同樣也是,他比以往更能清晰地辨別五味,但也僅此而已,酸甜苦辣并不能給他帶來任何愉悅和刺激,甚至對下一口膳食是何、何味,這種離掌控的未知,都讓他無比煩躁不安。

當然他這些煩躁并未表現在臉上,可元德還是敏銳地

到氣氛的沉冷。

念及方才的教訓,元德將布菜的碗碟銀箸遞給池螢,面上堆笑道:“勞煩王妃為殿下布菜。”

池螢微怔,隨即手接了過來。

好在下午閑來無事,也為這頓晚膳做了些功課,向膳房了解過昭王的喜好,再將今晚的飯菜記在心,以免昭王問起,一無所知。

知道昭王從前喜食魚,每餐也有下人布菜,是以哪怕如今失明,膳房也不會為此專供那些好嚼咽的菜式,而避開多骨多刺的食,依舊按照昭王以往的喜好來安排。

池螢先給他盛了碗羹湯,“殿下,這道豆腐羹是以湯為底,銀魚、火、干貝熬制而,腐味,湯底鮮而不膩,殿下嘗嘗,小心燙。”

晏雪摧頷首接過,笑道:“多謝。”

他執箸的手冷白修長,宛若上等白玉雕琢而,用膳的姿態優雅從容,慢條斯理,是天潢貴胄浸在骨子里的清貴。

池螢目從他滾結倉促移開,趁他喝湯,又夾起一塊金齏玉膾放他盤中,“這道金齏玉膾,鱸魚片薄晶瑩,潔白如玉,金齏橙亮糯,鮮異常。”

晏雪摧放下湯碗,夾起一片鱸魚,口慢慢品嘗,最後角揚起:“不錯。”

池螢又接連為他夾了幾道,每一道都會詳盡描述。

元德在旁暗暗把汗,殿下一向講究食不言寢不語,他們布菜時習慣了噤聲,連銀箸到碗碟的聲音都怕引起殿下不悅,誰知王妃絮絮說了好些話,好在殿下抑著脾,還算溫和地回應著,沒有當場發作,算是給足了王妃面。

一頓飯下來,晏雪摧倒覺得,用膳似乎并不是一件讓人厭煩的事

那溫的嗓音拂過耳畔,告訴他每道菜的名字,用了何種食材,提醒他甜口還是辣口,燙或是涼,他緩慢咀嚼著,這些平日提不起興致的菜品竟似滋味萬千。

晏雪摧喝了半碗羹湯,放下蓮碗,問:“王府膳食如何,王妃還用得慣嗎?”

池螢道:“用得慣,妾沒什麼忌口。”

對吃穿無甚講究,甚至往膳房報的喜好都是池穎月喜歡的菜式,免得將來池穎月府,前後對不上,反倒橫生枝節。

邊替昭王布菜,自己也慢慢地吃著,想著多給他夾菜能拖延一會時間,拖到很晚,興許今夜就不用圓房了。

可一頓晚膳總有用完的時候。

酉時末分,晏雪摧用清茶漱過口,青澤也將他常看的竹簡都搬了過來。

漱玉齋從前也是晏雪摧的臥房,只是後來雙目失明,他習慣了在雁歸樓養傷,常去的地牢又在雁歸樓底,此後干脆便在雁歸樓歇下。

今日漱玉齋重新布置,池螢看到那多寶閣、月牙桌、書架、卷缸都添置了許多昭王之,心中忐忑不安。

他這是,打算在此常住的意思麼?

青芝上前來,說凈室的熱水已備好,請過去沐浴。

至于沐浴過後要做什麼,已是不言而喻了。

池螢看向榻上閑坐飲茶的昭王,對方的確沒有離開的意思,心往下沉了沉,只好先去沐浴。

念及兩位主子初次同房,除了那些繁瑣的禮數,芳春姑姑和青芝等人皆是按照房花燭夜來準備的。

池螢著一籃籃的鮮花瓣和芳香四溢的香膏香,想了想,還是吩咐青芝:“今日不用花瓣和香吧,我風寒初愈,聞到這些香料還有些難。”

滿芳香馥郁,難免讓昭王覺得自己迫不及待想要取悅他,需要盡量減輕在他邊的存在,讓他既看不到自己的容貌,又聞不到上的香氣……

對了,還要穿厚實些的寢,讓自己起來也臃腫不堪,橫豎便說自己風寒初愈,怕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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