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陰溼美強慘後》 第4頁
池螢不指旁的,只要不私下苛待阿娘,這便足夠了。
回府的路上,池螢盤算著如何用剩下的銀子做點生意,賺夠阿娘的藥錢,以免一直制于人,還有當年殷氏小產的真相也要查清……總之都是用銀子的地方。
腦海中千頭萬緒,冷不防馬車一個急剎,霎時車轅震響,車急停。
車主僕三人俱是猝然往前一傾。
前方傳來刀劍撞的打鬥聲。
池螢握窗框,朝外問道:“出了何事?”
車夫看清對面馬車上的徽記,又定眼看向幾名提刀的護衛,舌頭險些打結:“回王妃,是、是咱們殿下的馬車!”
殿下……
車夫說的是——“咱們殿下”。
池螢腦海中短暫空白一瞬,而後隨著車外一道刀鋒的銳響,這聲稱呼又在腦海中響起一聲驚雷般的錚鳴。
池螢攥手中錦帕,心跳如擂鼓。
馬車外,打鬥還在繼續。
刀劍錯聲不絕于耳,每一次鋒都似集的鼓點砸在心口。
昭王不是重傷臥床麼,為何出現在賢街?
他可知自己今日回門?
躲……還是不躲?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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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池螢心如麻,還沒做好見昭王的準備,尤其還是對方極有可能正在遇刺的況下。
被刺客發現也在此,豈不是無妄之災。
池螢深吸口氣,慌中下定決心,立刻吩咐車夫:“咱們幫不上忙,不妨停遠些,以免為殿下的累贅。”
車夫深以為然,正催馬繞路,孰料這一舉反倒驚了早顯頹勢的刺客。
領頭的黑人目一定,立刻注意到街角馬車上的徽記,大喊道:“是昭王府的馬車!”
話音落下,不刺客們目,連昭王府的暗衛都微微滯住。
能用昭王府的馬車,這世上唯有莊妃娘娘一人,可娘娘已數年未曾出府,這馬車上卻又是何人……
眾人眼神接,當即不約而同地想起,殿下的王妃恰好幾日前府……難道是這位?
遲疑的瞬間,對面傳來一聲駿馬嘶鳴,接著車夫被人踹翻在地,馬車一陣尖,穿杏對襟長衫的郎被刺客拉扯下來,纖細的雪頸抵上寒凜冽的刀刃,發髻間的步搖隨著子不穩的形磕出破碎的細響。
刺客窮途末路,朝對面的墨藍錦蓬馬車揚聲道:“王妃在我手中,昭王殿下若想安然無恙,立刻放我們離去,否則我讓濺當場!”
池螢只覺耳嗡嗡震響,從未想過自己竟會有此遭遇,原來替嫁還不是最糟糕的,很有可能今日就死于非命!
冰冷的利刃在頸側,隨著刺客猙獰的怒吼,那刀鋒又因他手掌止不住的震,往下出一道痕。
池螢幾近窒息,刀刃反的寒映在瞳孔中,甚至已經嗅到淡淡的鐵銹味,下意識看向對面的錦蓬馬車。
晚風寒涼,馬車檐角的金鈴在風中輕微晃,森冷肅殺之氣面而來。
就在此刻,帷幔傳出一聲極輕的笑。
像被夜風隨意掀起的漣漪,清冷如玉,漫不經心,可在寂靜長街中又顯得格外清晰。
態度已經顯而易見了。
池螢閉上眼睛,頸邊痛意冰冷而鋒利。
沒辦法,只能試圖開口自救:“你也看到了,挾持我無用,我與昭王殿下一未拜堂,二未房,素未謀面,算不得夫妻……”
刺客首領瞬間咬牙切齒。
近日他們得到消息,說昭王重傷,恰逢今晚出門,本是行刺的最佳時機,沒想到昭王早做準備,手下暗衛更是頂尖高手,他們一行人傷亡慘重,幾乎全程被殺。
思及此,刺客首領面目猙獰,滾燙渾濁的氣息噴在池螢耳後,厲聲喝道:“昭王殿下,這樁婚事到底是陛下賜婚,倘若新婚三日,王妃便死于非命,殿下恐怕也無法代吧?放我們走,否則我手里的刀可不長眼……”
話音未落,只聽風聲疾吼,馬車墨藍的帷幔短暫掀起一角,約出一截玄金袍角,而後一道銀白寒芒穿夜空,“嗖”的一聲,直池螢瞳孔而來!
顱有如驚雷炸開,池螢渾繃,冷汗淋漓,幾乎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這銀箭之下。
直到耳垂微微一痛,後響起一聲沉悶短促的箭矢聲,伴隨著刺客戛然而止的痛吼,池螢瞳孔驟,幾乎停滯了呼吸。
兩息之後,後刺客轟然倒地。
箭尖貫穿管,鮮飛濺,池螢眼前一片,連眼睫上都掛滿了珠。
良久之後,池螢微微緩過神,轉過,才看到那支冷箭正中刺客脖頸。
男人下鮮河,怒目圓睜,死不瞑目。
香琴和寶扇都是大戶人家的丫鬟,哪里見過這樣腥的場面,全都嚇得失聲尖。
池螢臉蒼白至極,指甲狠狠掐進掌心的,下心底窒息般的恐懼。
剩余的刺客群龍無首,只留三個活口,其余全部就地斬殺。
池螢僵立在原地,纖薄的子發。
馬車緩慢駛來,車碾過地面碎石,帶出沙啞撕裂的長音,經過旁時,寬大車覆下濃重的影,宛若嗜的巨將單薄的軀全然籠罩。
為首的護衛得昭王吩咐,上前拱手道:“殿下請王妃上車。”
池螢回頭看向自己坐的那輛馬車,車轅斷裂,車夫昏倒在地,兩個丫鬟都了驚嚇。
面白如紙,盡量忍住嗓音的抖:“我……我自己回去便好,不勞煩殿下……”
保險起見,與昭王還是減接為好。
方才那冷箭若只偏半寸,死的便是了。
還沒想好,要如何與一個險些要了自己命的人在同一屋檐下。
然而車人久久沒有回應,仿佛極有耐心。
池螢僵著子,只覺檐角的金鈴像催命的鼓點,一聲聲敲擊在心口。
護衛看眼馬車,話中已含催促之意:“王妃上車吧,莫要讓殿下久等。”
池螢暗暗咬齒,心知躲不過去,只好著頭皮踏上馬車。
指尖緩慢挑開車帷,清沉疏冷的伽藍香散鼻尖。
池螢抬起眼眸,終于見到了自己這名義上的夫君。
男人一玄金暗紋錦袍,清雋冷白的面容在半明半昧的影里,襯得廓平添幾許鋒利,五深峻,淺淡,周氣度從容,天生的上位者氣場,視之令人心驚。
尤其是,他指腹間還把玩著一把巧的弓-弩。
池螢回想起方才貫穿刺客脖頸的那一箭,下意識打了個寒。
他不是失明已久麼?怎會有這樣的準頭……
如此怔怔想著,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看了他太久。
直到男人溫聲提醒:“王妃不坐?”
清冽溫涼的嗓音,有種昆山玉碎、春雪折竹般的質,泠然漫過耳際,無端令人心。
池螢匆忙回神,躬施禮:“……妾見過殿下。”
“妾”二字,咬得極為艱難。
昭王頷首:“嗯。”
池螢滾咽嚨,挨著前帷的角落坐下,盡量與他保持距離。
可目還是不自覺地瞥向昭王,悄悄看他的眼睛。
以往只知他鷙冷酷,未曾想,竟是如此昳麗無雙的相貌。
只見他眉眼微垂,灰冷的瞳仁洇出沉沉暮靄,又似香灰燃盡,睫很長,在眼瞼下淺淺翳,目微微放空,手邊還倚著一鑲嵌墨玉的竹杖,應是眼盲無疑。
“王妃在看本王?”昭王突然開口。
池螢軀一,便見他角若有若無地勾起,視線虛虛落下,分明沒有看一眼,可清潤淡然的目卻似穿一切。
他還在等的回答。
池螢按下心中恐懼,斟酌道:“妾聽聞殿下重傷在臥,未曾想在這里見到您。”
昭王間溢出一淺笑:“若非刺客提醒,本王倒是忘了,前日正是本王大婚,當日未能親迎,王妃不會怨懟本王吧?”
池螢:“……妾不敢,殿下傷重,妾自當諒解,方才一時慌,是妾失言了。”
昭王頷首:“王妃果然通達理,善解人意。”
池螢面青白,不知如何回應。
外面的殺戮還在繼續,似是倒地的黑人中有人詐死,意圖回去報信,被王府護衛接連幾刀,徹底了結命。
馬車,男人神容閑逸,邊掛著極淺的笑意,仿佛車外幾十尸都不過是取悅他的東西。
池螢想起坊間關乎昭王的傳聞,說他鷙嗜殺,如煞神降世,而池穎月提及昭王,更是滿臉驚惶,唯恐避之不及。
而今日也見到了,昭王本不像傳言中重傷不治、將死未死的模樣,他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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