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雨時節》 第5頁
聊到一半,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對上。
林斐明白他的意思,擺手拒絕。
并不想和外公談。
外公問:“姝斐呢?”
“阿斐忙呢。”鐘書汶尷尬笑了聲,隨便找了一個老人家聽著舒服的借口糊弄過去。
外公只當林斐不在,說:“我最近在給姝斐相親對象,有幾個人不錯,你和他們都有往來,幫忙參考參考。”
林斐撐著下,饒有興趣地豎起耳。
“外公,晚點說……”鐘書汶如坐針氈,不敢看林斐的表。
外公嚴肅幾分:“不能耽誤了,我也和姝斐阿聯系過了,也支持姝斐相親結婚,以後定居港都。”
鐘書汶心里是贊同的,但不好說出口,起碼林斐看著,他得駁幾句,不然很容易被認為他和外公是一邊的,以後不搭理他。
外公才不管鐘書汶的意見,逐個念一遍心中的人選:“林家小弟?”
“不行!和阿斐一個姓,同姓不通婚。”鐘書汶想也不想否了。
外公:“周家有個孩子……行二,單字勁。”
“他們周家全是花花公子,別害了阿斐。”鐘書汶說,“阿公你別我邊的公子哥了,沒幾個好人。”
林斐有點兒想笑。
不喜歡外家的人,但鐘書汶是例外,護著的。
外公那邊沉默了幾秒,不確定問:“阿澤呢?”
鐘書汶愣了,才反應過來的阿澤是指梁延澤。
林斐也是,停下了用吸管攪拌茶的作,好奇他怎麼回答。
“阿公……開玩笑吧。”鐘書汶都不知道該有什麼表。
外公:“我說的幾個你都說是混蛋,但適婚的也就只有這幾個人,阿澤不好嗎?阿澤哪里不好?現在已經是副高了,你呢,毫無建樹!”
鐘書汶著急了,都忘了控制語氣,斥回去:“梁延澤大阿斐9歲,阿公,9歲啊!”
“啊……這樣啊,看不出來,我以為他們差不多。”外公說,“我再和你阿幾個人,晚點再找你聊。”
鐘書汶應付幾句,把電話掛了。
林斐看著他一副著急上火沒發的樣子,憋不住笑了。
笑得沒心沒肺,仿佛不是事件的主角。
“你就喜歡看我著急上火是吧?”鐘書汶對林斐藏的魔子可太清楚了。
林斐無所謂地攤手。
如果相親對象是梁延澤……
不有意思的麼。
梁延澤從外面回來,察覺兩人之間的氛圍微妙,但沒多問,順其自然地落座。
鐘書汶‘唰’地站起來,指著梁延澤說:“你坐哪邊?”
梁延澤到莫名其妙,隨後也意識到,他出于習慣和林斐坐到了同邊。
以前……
放在以前也不合適。
但第一次被人指出,才發現下意識的習慣有些親昵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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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什麼習慣?你解釋!你也給我解釋!
梁醫生:……
阿斐:哥,你啰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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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的名字晚點說,外公沒錯哈![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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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立秋快樂,這章發66~
第4章 多雨時節
梁延澤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覺這一頓飯吃下來,鐘書汶在有意無意地針對他?
他僅是在心中猜測,有人直接問了出來,準確是指出來。
“表哥,你這麼刻薄干嘛?”林斐往里塞一口牛,吃得角都是。
鐘書汶這輩子順風順水,作為鐘先的孫子,外人也會給他幾分薄面,除了這位表妹,說話比在場所有人的取向都直。
“要你管我,你還替他說上話了?”都被點出來了,他也不裝了,“你們什麼分?吃你的飯。”
林斐看向梁延澤,舐干凈瓣才笑說:“我倆當然有分了,還是你給牽的線,忘了?”
鐘書汶哽住。
這還真的是他搭的線。林斐初到港都,家里小妹鬧得厲害,接不了阿公還有一個孫,主要是不符合小妹理想中姐姐的樣子,鬧得家里頭疼,長輩番出馬勸和,林斐是個有脾氣的,拉著行李箱就往外走,怎麼也不肯住在鐘家。兩頭鬧得全家頭疼,鐘書汶記得好友梁延澤在鐘家附近有一套公寓,便暫時讓林斐借住在那。
問題并沒有解決,林斐每天積極到鐘家報道,并不是為了討老頭子歡心,主要是為了氣小妹,每次看到小妹無能狂怒才會滿意離開。
爸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覺得小妹被家里寵得無法無天了,得有人治治。
大人能躲,作為同一輩的大哥不能,他夾在中間的那段時間過得很是心累。
“這話怎麼說的,含含糊糊……”鐘書汶將曖昧不清四個字咽回去。
林斐輕笑,梁延澤看得出開心的,是那種戲弄完人的開心。
鬼靈。
話題轉開,午餐繼續。
臨近下午四點,阿給林斐來電話,說是準備了晚餐,讓今晚記得回來吃飯。
林斐特意只吃了七分飽,比起外面的店,還是阿做的本地菜正宗,如果能吃上小姨做的釀蘑菇,那就再好
不過了。
這頓是鐘書汶結的賬,不可能讓林斐結賬,不然他阿爺知道肯定罵死他。
三人出了店門,鐘書汶要去一趟衛生間,走出去幾步還特地返回,盯著兩人看了又看,一句話沒說,這才急匆匆地邁步子走了。
梁延澤疑:“他是有話要說嗎?”
“對啊,他怕我倆發展點什麼。”林斐坦地說,“剛才外公給他打電話,想讓他給我倆做相親。”
梁延澤的笑變得幾分無奈。
幾年過去了,林斐還是老樣子,我行我素,說話做事有自己的一套準則。
“我說真的,要不然他為什麼突然冒出那句含含糊糊,下一句肯定是曖……”林斐適可而止,聳肩,“當我沒說。”
梁延澤接話:“曖昧不清?”
林斐笑了。
沒一會兒,他同一塊兒笑了,眸中有溫的流。
兩人站的位置很巧妙,正好是商店玻璃前,他們隔著半米,友好的社距離,裝修華貴的商場放著舒緩的音樂,空調冷氣十足,了熱騰城市里的避暑勝地,晚餐時間臨近,客流量多了起來,人來人往,時而模糊他倆的影子,只能約看清他兩相視一笑的畫面。
他們的過去,含糊,曖昧皆有。
沒有人劃過界限,也沒有人過,但放縱荷爾蒙做怪,心照不宣地沉迷風月之中。
漫長又短暫的兩個月,和他住在一起。
他帶看過維多港的煙花,牽著走過暗橘懸日的街頭,并肩坐過落日飛車。
有朋友問過是誰,他只笑說別開小朋友的玩笑。
便以為他把當好友的妹妹照顧,沒有其他意思。
可當江都暴雪,出宿舍大門看到他的那刻,有些搖。
他是來兌現承諾的——陪過一次生日。
也正式和告別,天亮便會奔赴國外,遠離家庭,在異國他鄉做一名無國界醫生。
走前,留下了帶著他溫的懷表。
他們的過往在此畫上句號。
那段時藏在心底最深,從不敢拭,任由它蒙上厚厚的灰塵。
那塊懷表也在箱底,不再啟封。
好似無所謂地提及和玩笑,才能顯示他倆對過去的釋懷。
“笑什麼。”回來的鐘書汶冷臉打斷,扯過林斐,“我先送你回老街,梁生你在樓下咖啡廳等我。”
林斐收回手:“繞一圈太麻煩了吧,一起唄。”
鐘書汶遲遲不松口。
梁延澤雅笑說:“你們去吧,我直接打車回醫院,病人況比較急,我得去看看。”
“好的,走了。”鐘書汶沒有多余的客套話,拉著林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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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斐從街口走到家,打了一路招呼,口得不行。
進到家門扯著嗓子喊一聲阿,直沖到冰箱前,拿出小姑做的酸梅,喝了一大杯。
“大姐,給我留點……”
後一道弱弱的男聲提醒林斐。
林斐喝完最後一口才轉,含糊地打招呼:“阿垚你放學了啊。”
池垚看到冰箱里已經空的水壺,扁著:“是啊,不止是我,二姐也從學校回來了。”
話音剛落,天井里回池鑫的怒吼。
“林斐,你故意的吧,這是和照相館借的服,我才干洗好,你穿了我要怎麼還回去,明天不還算我逾期!一天一百塊啊!”
咚咚幾聲,池鑫從二樓臥室百米沖刺跑下來。
林斐推卸責任:“阿讓我穿的,不信你問。”
阿從織房走出來,掃了眼三人,說:“等會兒我給你洗,明天一定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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