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晚歸

“真沒想到在這能遇到你, 從高二到現在，快八年沒見了吧。”範文斌摟著季枕的肩膀，用力拍了兩下。

季枕輕笑：“是啊, 太巧了。”

“我們正準備去吃晚飯, 一起？”

季枕：“好啊。”

沐和葉清瑤沒什麽意見，一行人一起往商場裏走。

範文斌和季枕走在前面, 們跟在後面, 葉清瑤看著季枕的背影,語氣惆悵：“唉, 一晃這麽多年都過去了，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季枕了呢，沒想到居然在北城偶遇。”

季枕是他們的高中同學，高二那年就轉走了，聽說被家裏人送去了國的高校，不用和他們一樣經歷殘酷的高考。

之後幾人再也沒有見過。

南方人畢業後留在北方的本就是數，從際達人範文斌口中得知, 他們班留在北城的一只手都數得過來。再加上北城這麽大，大家都在不同的區生活，想要聚一下都得提前商量很多天。

和魏謙談完合作，簽好合同, 魏謙有事先行離開, 範文斌說要請客吃飯, 葉清瑤和沐都沒意見，跟著他往對面的商場走。

沐正想著給陸延城發條短信, 今晚不回去吃飯，一輛出租車飛馳而過，沒注意, 就在快要被車撞到時，一只手突然用力地將拽了過去。

汽車尾氣飄過，沐被嚇得懵了片刻，走在前面的葉清瑤和範文斌跑過來檢查有沒有傷，最後三人齊齊擡頭看向救的人。

多年未見，三人一開始都沒認出來，還是季枕率先開口，笑著看向沐：“不記得我了，老同學？”

“老同學”三個字像潘多拉的寶盒，一下子喚起沐的記憶，再加上是失憶人士，高二的事對來說并不久遠，看著面前變了許多卻仍窺探得出悉的五，沐怔怔地開口：“……季枕？”

季枕挑眉笑道：“終于認出來了。”

“我去？季枕？臨西一中高二一班的班草季枕？”範文斌盯著他的臉細細打量。

季枕無奈地扯了扯：“我應該沒長殘吧。”

何止是沒長殘，二十五歲的季枕有著一張最符合國娛樂圈審的男明星臉，白皮紅，形清瘦，比人還要漂亮。

標準的人相。

“我記得你高中好像還喜歡過他吧？”葉清瑤念叨了一會兒當年的事，突然低聲音，湊在沐耳邊問。

沐挑眉看：“你沒喜歡過？”

葉清瑤：“……”

是了，當年他們班就沒幾個不喜歡季枕的，學習好，長得好，為人禮貌溫和，還熱運，非常符合高中生的審。

不止是他們班的，他在整個年級都很有市場。

“喜歡季枕”已經為當年生之間的“時髦”。

就跟追星一樣，疲憊枯燥的學習考試結束後聚在一起討論班裏的風雲人，來的快去的也快。自從季枕轉校，再加上進高三，這個名字在班裏很被提起了。

如果不是沐失憶，估計一時半會兒都想不起這個名字。

範文斌高中的時候就是班裏最活躍的那幾個，在老同學面前不用端著他商務英的做派，整個人變了年時的控場話癆。

沐聽著他念叨以前的事，想起記憶裏不算久遠的高中生活，心裏頗有幾分慨，總覺像是上輩子的事。

聊著聊著，話題不可避免的落到上。

“唉，前段時間剛被甩，短時間我都不要再接人了！”範文斌悶了一口酒，看向季枕，“你這張臉要是給我就好了，你呢？有朋友嗎？”

季枕沒喝酒，端起冷茶抿了一口，無奈聳肩，“沒有，這麽多年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葉清瑤瞇起眼睛，“真的假的啊？”

“真的，”季枕看著，不經意瞥了眼側的沐，“這些年在國忙完學業忙工作，哪來的時間談。”

葉清瑤：“嘖嘖，真是浪費你這張臉了。”

“你呢？”範文斌問。

葉清瑤無所謂地道：“談過幾個，目前空窗期。”

範文斌：“我們四個都是啊。”

沐弱弱出聲：“我不是。”

“……”

空氣突然靜了一瞬。

範文斌和季枕一起看向。

“……”沐說，“我結婚了。”

“你……你結婚了？”範文斌難以置信地看著，“你不是剛畢業？”

“嗯，本科畢業領的證。”

範文斌盯著看了好幾秒，才消化這個信息，“太意外了，也不知道便宜了誰。”

葉清瑤：“他們倆可幸福了。”

“學習學習比不過，搞對象也搞不過人家，”範文斌慨道，“不愧是我們班的學霸。”

季枕放下茶杯，靜靜地盯著沐，突然笑了下：“恭喜。”

沐愣了愣，朝他一笑：“謝謝。”

－

吃完飯，範文斌提議去打麻將。

能在北城找到四個人打麻將，對于外地打工人來說是多麽不容易的一件事。

沐不願掃興，便給陸延城發了條短信，四人在附近的棋牌室打起了麻將。

不知道是不是失憶的緣故，和高中同學待在一起讓沐有種說不出的輕松，打了三個小時的麻將，幾乎都是贏錢，季枕似乎玩的不，不停給喂牌。

範文斌氣得不行，罵他是國派來的間諜。

他們玩的很小，打到結束沐也就贏了幾百塊錢，主報銷了棋牌室和零食的錢，就所剩無幾了。

人局玩的很盡興，沐不經意看了眼手機，才發現已經十點了，提出散場，幾人明天都得上班，便匆匆結束。

葉清瑤和範文斌住的順路，兩人了個代駕一起走了，沐和季枕一個方向，季枕開車捎一程。

沐本不願麻煩他，奈何這個點的車太難打，道完謝上了車。

夜晚十點的北城，到都是五彩的霓虹，車放著舒緩的輕音樂，空氣中有清冽的松木香氣。

沐想起陸延城上的味道，是偏厚重的檀香，猛地聞到會有一些嗆鼻，悉後聞別的香反倒不習慣了。

已經十幾個小時沒有見到老公了。

好想他啊。

沐拿出手機，點進和陸延城的微信聊天框，發完今晚晚點回去的信息，陸延城回一個“嗯”，就沒有後續了。

他話真的很，太高冷了，連和親親老婆在一起話都這麽，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上他。

按照沐高中的擇偶觀，更喜歡風趣幽默的男生。

不過本就是沒有邏輯的事，就是上了陸延城這個無趣高冷的老古板。

沐正思考要不要給他發條短信，車突然響起清冽的男聲：“你搬家了嗎？”

沐一愣：“啊？”

“我前段時間回了趟臨西，回學校的時候想到你家住在附近，本打算找你出來聚一聚的，沒想到你不在那兒住了。”

“我高考完就搬走了，那是租的房子，”沐笑了笑，“沒想到你還記得啊。”

季枕盯著前方，輕笑了聲：“學源居一棟一零一，很好記。”

當初為了上學方便，父母便把房子租到最靠近一中的那棟樓的一樓，不用等電梯，節省時間。

沐沒有多想：“是好記的。”

一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沐得知季枕現在是一名裝置藝家，年初回國，打算在北城定居。

沐沒多意外，季枕高中時期就對手工藝品有天賦，學校舉辦的文創活，他次次都是第一，在沐和其他同學生日的時候送過他親手做的工藝品。

沐記得送給的是一個用玻璃和繩子做的吊墜裝置，一直掛在臥室裏。

車子抵達悅璟華府，季枕看著大門前巨大石碑上的刻字，季家的條件很好，他買房的時候父親給了一千萬，但這個小區仍不在他能考慮的範圍。

偏眸看向解安全帶的沐，季枕瞇了瞇眼，什麽也沒問，出一抹溫和的笑：“再見，以後有空再聚。”

沐拎著包，淺笑道：“嗯，拜拜。”

……

坐電梯的時候，沐看了眼時間，快十一點了，也不知道陸延城睡了沒有。

打開門，滿室的黑暗，沐心頭突然湧出一沒來由的委屈，還以為他會等回家呢。

自憐自艾幾秒，又勸自己不要太矯，老公前幾天在外地出差很辛苦了，今早又去忙工作，早點休息也是應該的。

自己雖然幫不了他什麽，至不該給他拖後。

想是這麽想，心那點矯的酸揮之不去，沐撇了撇，安自己是二十五歲的年人了，要有年人的樣子。

“在門口杵著做什麽？”突然，黑暗中響起一道低沉沙啞的男聲。

沐一愣，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老公？是你嗎？”

“不是我還能是誰？”

“……”

沐迅速打開燈。

冷白線自上而下落在男人上，他穿著黑睡袍，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一雙黑眸銳利地盯著。

“過來。”

沐掉高跟鞋，蹭蹭蹭地小跑到他面前，直接跳到他上。

陸延城一愣，手抱了個滿懷。

“老公，你還沒睡啊？”沐抱著他的脖子，心那點矯的酸在看到他的那刻就煙消雲散了，著嗓子，“我還以為你睡了呢，怎麽不開燈？”

陸延城嗓音淡啞：“省電。”

“……”

原來老公也會冷幽默，沐抱著他的脖子笑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很喜歡和老公，他的懷裏很舒服，膛的，胳膊也很很有力量。

被他抱在懷裏，會讓很有安全。

陸延城任由抱著，看著纖細的雙臂勾著他的脖子，的臉蛋在他懷裏蹭來蹭去，一副極其信賴依賴的小人姿態。

像一只可的小兔子。

因為他。

更準確的說，以為他。

陸延城著懷裏的，眼前閃過那段重複播放了不知道多次的視頻，摟著腰的力道不自覺收，勒的沐倒吸了一口冷氣。

“怎麽了，老公？”坐在他的大上，仰頭無辜地看著他，琥珀的眸子上蒙著一層瀲滟的水霧。

陸延城低眸，對上的眼睛。

北城的夏夜悶熱，一牆之隔的馬路上演著川流不息，萬籟俱寂下的四目相對，他們靜靜看著彼此。

“沐。”陸延城喊。

沐被他的大咯的有些疼，在他懷裏換了個姿勢，“嗯？老公你有什麽話要和我說嗎？”

“老公”兩個字現在已經喊的很順口了，從前只會在床上實在不了才會聲喊他老公求他不要再折磨快點給。

陸延城斂下眸，手掌輕輕的後頸，靜靜盯著看了幾秒，沉聲問：“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