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迷

“是啊。”沐到莫名其妙。

“我還以為是夫人您的新朋友，”章文淵微微笑道，“您和葉小姐的真好。”

沐覺得陸延城的助理今天有些沒話找話，不過還是禮貌地回答他：“我們認識很多年了。”

“這樣啊，怪不得呢。”

章文淵正打探著消息，不經意瞥到後視鏡，猝不及防地對上一雙漆黑冰冷的眸子。

“……”

他閉，閉還不行嗎。

他多是為了誰！！

那天晚上說開後，沐覺得自己和陸延城又親近了，和他說話也沒有那麽張了，偏眸問他：“我要不要給你的朋友準備禮？”

陸延城：“不用。”

“……這樣會不會不禮貌？”

陸延城低眸看著，淡淡地道：“跟他用不著禮貌。”

沐：“…………”

好吧，是不懂他們男人之間的友誼，反正葉清瑤過生日肯定會送禮的。

這還是沐失憶後第一次陪陸延城見朋友，不知道該拿什麽樣的態度對他們，只好向陸延城求助，“他們都認識我嗎？”

“嗯，大部分都認識。”

沐轉了轉眼珠，“以前我在他們面前，是什麽人設？”

陸延城垂眸看，眼看著他，像一只迷途的小鹿尋求方向。

很依賴、很信任的眼神。

陸延城眸微斂，低聲說：“是喬旭的生日，他知道你失憶，你隨意就行，他們不敢欺負你。”

“……噢。”沐認識喬旭，是住院時常來的醫生。

這話說的，跟他是惡霸一樣......

不過沐確實沒有那麽張了。

有個惡霸老公，似乎也不錯。

至不用擔心被人欺負TvT.

-

喬旭的生日會辦在一家新開的酒吧裏，是他堂妹開的，非要他人來撐場子。

于是喬旭就把陸延城和謝鶴禮都喊了過來，謝鶴禮帶著他的小侄，陸延城帶的是他老婆。

“失憶？真的失憶了嗎？”葉歡坐在沙發上，好奇地問。

喬旭：“真的，我也覺得可稀奇了。”

“是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什麽都不記得？還是只忘記了某個人某些事？”

喬旭：“據說是只記得大學前的事了，心理年齡只有18歲。”

葉歡眼睛一亮：“那不是和我一樣大？”

喬旭也不知道怎麽說，“差不多吧，覺格變了多的，你們倆說不定有共同話題。”

葉歡很高興，比他們小十歲左右，每次跟謝鶴禮出來，大家都把當作小孩子，和說話也是哄孩子的語氣，無趣！！！

這下沐失憶了，變回了十八歲，終于有人陪玩了！

葉歡期待地砸吧著檸檬水。

被期盼的沐下車後，跟著陸延城走進酒吧，跟在他後，一顆腦袋四張。

這是第一次來酒吧，以前就連清吧都沒去過，剛進門，節奏很強的重金屬樂像熱浪一樣撲面而來。

沐的心髒跟著節奏跳，亦步亦趨地跟著陸延城。

前的人突然停下腳步。

沐差點撞上他的後背，疑地擡頭看他，“怎麽了？”

紫紅的線從他頭頂掠過，襯得他五深邃，陸延城低頭看著，“不用怕。”

“……”沐像是被破的氣球，道，“我沒怕。”

陸延城看著強行淡定的表，勾了下：“你名聲好的，大家都喜歡你。”

從小就討人喜歡！用得著他強調！

沐直脊背，“進去吧。”

陸延城看著傲的表，輕笑了聲，“嗯。”

他放慢了腳步，和并排走。

沐察覺到他刻意的遷就，心口一，不自覺地朝他靠近。

“陸大來了。”

不知道是誰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陸延城，卡座上的人都朝他們看過去。

沐局促地攥手指，任由衆人打量。

出門前，想到晚上要去見陸延城的朋友，特意打扮了一番。一條霧藍長，長發挽起來做盤發的造型，妝容也刻意往路線走，磚紅的口紅和微挑的眼線，嫵勾人。

只是那雙眼睛中出的懵懂傻氣是沒法掩蓋的，獨屬于不諳世事的人的純淨氣質，在酒吧這樣喧鬧的場子裏，襯得像是下凡的仙。

喬旭在醫院見過失憶後的沐，走了過來，“延城可算舍得把你帶出來了。”

“……”沐臉頰微紅，面上保持鎮定，“生日快樂。”

“謝謝謝謝，你能來......”

喬旭還想說點什麽，陸延城直接攬著沐的肩膀，將護在懷裏，朝卡座走。

喬旭：“…………”

小氣，是能吃了你老婆還是怎麽著。

沐被陸延城帶到謝鶴禮坐到卡座上，跟著他坐下，一個蠻可的小姑娘好奇地盯著。

沐微微一愣，“怎麽了？”

葉歡指了指自己，“你不記得我了嗎？”

“抱歉，我前段時間出了車禍，忘了一些事。”

葉歡這下真的相信有失憶這回事了，稀奇的同時有些同，自己要是失去七年的記憶，不知道該有多迷茫。

“我是葉歡，是謝鶴禮的侄，”葉歡指了指沙發另一側和陸延城談的男人，“他就是謝鶴禮，是你老公的發小。”

沐點了點頭，覺得有些稀奇，怎麽侄跟叔叔一起去酒吧？還有為什麽不同姓？還有，怎麽侄直呼叔叔大名？

葉歡看得出眼中的疑，解釋道：“我借住在謝家，他不是我親叔叔。”

“這樣啊。”

葉歡之前和沐見過幾次，從前的沐也很禮貌，但上有種說不出的冷淡和距離，葉歡不怎麽敢和說話。

但現在的沐，葉歡覺得就跟自己的同齡人一樣，說起話來輕松隨意。

“你喝什麽酒？”葉歡問。

沐怔了下，失憶後還沒喝過酒呢，“你喝什麽？”

葉歡鼓起腮幫，“謝鶴禮不讓我喝酒。”

“為什麽？”

“我之前有一次喝酒，發了酒瘋，從此之後他就不讓我喝酒了。”葉歡瞞了自己不滿十八歲的實。

沐若有所思地看著各式各樣的酒瓶，是不是也發過酒瘋？是和陸延城一起出來的，要是發酒瘋肯定會給他帶來麻煩，于是沐轉過頭，尋求他的許可。

這樣之後就算發酒瘋，他也不能怪在上了。

陸延城正在和謝鶴禮聊天，擺突然被一只小手拽了下，他頓了頓，回眸看，“怎麽了？”

沐指了指桌面上的酒瓶，“我想喝酒。”

場子裏的音樂聲太大，陸延城微微俯，“什麽？”

純粹而濃烈的男氣息淹沒的嗅覺，沐心髒不自覺怦怦跳，完全不大腦控制。

他的呼吸灑在的頸側，溫熱的，滾燙的，混著淡淡的酒味。

“說的什麽？”他的聲音很低，滾燙的氣息就在耳邊。

嘈雜的音樂聲中，沐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髒重重跳一下，不敢擡頭看他，慌裏慌張地重複：“我，我想喝酒。”

陸延城這下聽清了，拉開距離，垂眸看到緋紅的臉蛋，目不自覺地暗了一瞬，“喝吧，別喝太多。”

“唔……”

沐回到安全距離，平複著不正常的心跳。

葉歡看著他們倆的互，覺得好笑：“你幹嘛這麽聽他的話啊，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沐給自己倒了杯看起來度數不高的果酒，聞言擡眸，“我以前是什麽樣的？”

葉歡想了想：“覺以前的你很高冷。”

“我？高冷？”

“哎呀，也不是高冷，就是覺有點距離，你以前每次過來都不怎麽說話，一般都是坐在陸延城旁邊看他玩。”

以前很黏他嗎？

沐決定多從幾個人口中打聽和陸延城的夫妻關系，“在你看來，以前的我很他嗎？”

葉歡想也不想地回：“當然啊。”

沐微微一怔，在陸延城的朋友看來，也是他的嗎？

“真的，不信你看——”葉歡拿出手機，從相冊裏翻出了照片，遞到面前，“這是今年五月份，也就是你出車禍前不久，你和陸延城，還有我和謝鶴禮一起去曼哈頓看懸日，我拍的你們倆。”

他們當然不是專程為了看懸日去曼哈頓，謝鶴禮和陸延城有個項目的合作方在曼哈頓，兩人一同過去，葉歡是聽說這個時間點會有懸日鬧著跟來，至于沐......妻子跟丈夫出來玩，很正常。

那天，四人結伴一起去橋上等日落，天橋上很多人，葉歡卻因為出門前和謝鶴禮吵了一架不怎麽高興，抑著興，默默跟在他們後面。

心底詛咒謝鶴禮，不經意擡眸，看到書中描寫過的懸日，橘線下，陸延城和沐靜靜地看著彼此——

葉歡不知道怎麽形容那一刻的覺，只覺得這是偶像劇中才會出現的畫面，心頭一，用手機拍了下來。

沐垂眸，盯著手機屏幕。

棋盤式街區為懸日的出現提供得天獨厚的條件，金的夕籠罩著畫面裏的兩人，懸日西沉，他們後站著許多許多的人。

他們只看著彼此。

陸延城只了一半側臉，沐從照片中看不出他的表，卻清晰地看到自己眸中的——迷般的意。

心髒驟然一，某不知名的酸迅速蔓延開來，怔怔地擡起頭，下意識看向陸延城，影綽綽，陸延城突然轉過頭。

人聲鼎沸中，兩人對視一眼。

本能的，沐近乎慌地錯開視線。

心跳快得不正常，沐用力咬了下，腦海裏的麻線了一團，唯一可以確定的是——

確實是陸延城的。

沒有什麽比眼見為實更有說服力，之前聽葉清瑤說的再多，也比不上這張照片來的沖擊力大。

照片裏自己眼中快要溢出的迷意，讓早就從各種方面得到的結論蓋章印證。

原來這麽他啊。

毫不克制、毫無掩飾地他。

“怎麽了？”突然，陸延城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沐下意識擡眸，對上他如墨的黑眸。

嘈雜的背景音樂，暗調的線從頭頂掠過，他坐在側。

近在咫尺的距離。

沐心跳比剛才還要快，快到讓覺得會不會心髒超負荷，大腦遲鈍到沒有任何思考能力，只怔怔地盯著他。

陸延城眉頭蹙得更深，低頭看著臉頰染上不正常的紅，手的額頭，“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