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扯，我聽說這個堂妹跟夏長平他們家一點都不親。”

有人于震驚之中把話題轉回正題，“我說，夏家的這個，怎麼會跟葉先生……”

“我想起來了，之前不是有人說葉先生玩了個大學生嗎？不會就……”

幾個人互相遞著眼，鄙夷地笑說，“夏明州他們家百般結葉先生，葉先生連個面都沒過，倒是這個小堂妹有出息，曲線救國了哈哈。”

-

回到家。

夏清晚先整理了明天去看喜要帶的東西，而後洗澡換。

近午夜時分。

伏案在書桌前，看文獻讀經典，又做了一套英文題，很快到了該睡覺的時間。放下筆，了個懶腰。

不經意間，注意到書桌一角的立式日歷。

十一月二號。

臂拿過日歷，翻到十一月，用筆圈出了二號。

圈出之後，又怔怔地看著發了一會兒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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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林向榆打來電話，說已經找好房子，搬完了家。

“來一起吃火鍋不？”

“晚一點可以嗎？”夏清晚說，“我下午要去醫院看喜，七點鐘還有一個講座要聽。”

“那先約十點？反正你家里沒人，吃完你索就陪我住一晚，明天直接去學校如何？”

“好。”

夏清晚收拾了幾件換洗，挎上包先趕去醫院。

最近天氣變涼，梁老寒發作，在家養著，也沒往醫院來了。

喜長日無聊，吵著要回家。

“我問過了，看護可以跟我一起回去，住家一陣子。”喜說，“反正你也在家了嘛，咱倆也做個伴，怎麼樣？”

夏清晚去了醫生的建議，醫生說可以回家。

“老人家恢復得很快，半個月後來復查一次，沒問題的話，再有一個月就可以康復了。”

夏清晚看了下自己的課表，跟醫生約定下周二中午來醫院，帶著喜和看護回家。

喜當然樂滋滋同意。

見夏清晚忙前忙後，就問，“明州呢？這幾天他也沒來，是不是忙得很？”

“他應該忙的。”

夏清晚想起昨晚在胡同會所里聽到的閑言碎語。艷丑聞向來傳得最快，真真假假，當然不可信。

可是，林向榆和夏明州鬧了矛盾也是事實。

喜嘆氣，“你不知道，老太太走之前特意關照過我，讓我多跟明州聯系聯系。”

夏惠卿一直掛念夏明州，就怕他變得跟他爸一個德行。

夏長平在外面有許多人，十天半月不回一次家，夏明州的母親也早已不在家里住，夫妻關系早已名存實亡。

在老太太夏惠卿眼里，夏明州跟個孤兒沒有兩樣。

“改天我跟他打個電話，讓他有空回家來看您。”

夏清晚安說。

“他跟那個小朋友還好吧？”

喜問，“我看那個姑娘是個明事理的，很不錯。”

夏清晚笑了笑，“您就別心這些了。”

“也是。”

-

夏清晚陪喜用過晚飯，去聽了講座，九點多鐘的時候出發前往林向榆租住的地方。

小區在京大附近，紅磚老樓，有不人在遛狗散步。

夏清晚循著導航往6號樓走，遠遠地看到兩個人影相對站著說話。

其中一個明顯是林向榆。

個子高挑一頭齊肩短發，很好認。

走近了些，發覺跟說話的男人有點悉，一時沒想起來在哪兒見過。

走到跟前了，說話的兩個人都正好扭頭看過來。

夏清晚這才看清，那男人是盛駿馳。

盛駿馳笑著打招呼，“夏小姐。”

夏清晚點了點頭，“盛先生。”

盛駿馳道了告辭，林向榆拉著夏清晚上樓。

林向榆親親熱熱地跟聊天，兩個人一起準備涮火鍋的食材，上電，火鍋開煮。

全程沒有提及盛駿馳為何出現在這里，夏清晚當然也不會問。

吃完火鍋，兩個人一前一後洗了澡，換上睡躺在同一張床上。

林向榆用手機放了首不知名的日文歌。夏清晚探手關了床頭燈。

臥室頓時陷一片昏暗。

這首歌循環播放到第三遍的時候，林向榆突然說，“我有時候覺得，明州并不我。”

“……怎麼會這樣覺得呢？”

林向榆不回答。

過片刻，林向榆抬腳踢了踢，笑嘻嘻地道，“清晚，如果我和你哥分手了，你要跟誰？”

夏清晚往上蹭了蹭，抱住，“當然跟你。”

林向榆哈哈大笑，抱住的頭胡了的頭發，“真乖。”

夏清晚也笑起來，“我是你們倆養的小狗嗎？”

“你是小貓，”林向榆了的臉，“一只漂亮高傲的小貓。”

兩個人鬧了一會兒，夏清晚漸漸意識昏沉。

迷迷蒙蒙中，覺到林向榆在哭。

-

這之後，夏清晚忙著上課和作業，還有導師代的各種項目任務，每天都是掐著點回宿舍，好久都沒能跟林向榆聯系。

期間，夏明州來過一次老宅，開車和一起送喜去醫院復查。

喜做檢查的時候，兩個人站在走廊里，夏清晚問起他和林向榆之間怎麼樣了，夏明州不回答。

也就沒再問。

把喜送回家之後，夏明州站在車旁點了兒煙，住，“清晚。”

夏清晚停住腳步，“嗯？”

“我覺得，你應該要小心一點。”

夏清晚覺得有點莫名，“小心什麼？”

“你在接的人，”夏明州看一眼，“那位葉先生。”

“他怎麼了？出事了嗎？”

夏明州搖搖頭，仰天嘆口氣，自嘲似的說，“……我現在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麼要把這事兒瞞著我爸了。”

他們那樣的人，手指就能翻天覆地。

不是勢均力敵的水準，跟他們產生任何糾葛，都是玩火自焚。

夏清晚沉默。

夏明州完煙，上車之前，到底是問了一句，“你嫂子……向榆有沒有跟你聯系過？”

“最近沒有，”夏清晚道，“……我覺，你們之間也許有誤會。”

夏明州冷笑一聲，揚了揚手，“走了。”

-

九月底一個下著細雨的黃昏。

正逢周末，夏清晚打算早點回去陪喜，天將黑未黑的時候就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自習室。

跟約著一起來學習的裴珠也立刻把手機一收，親親熱熱地挽住的胳膊。

兩個人下樓的時候，裴珠說，“我要去和我表哥吃飯，你一起來不？”

“我不去了，正要回家呢。”

“一起去嘛，今天我保證在場。”

夏清晚笑著拒絕了，“今天真的不方便。”

兩個人一起從旋轉門里走出來。

“表哥！”

裴珠道。

夏清晚抬起頭，圖書館門口臺階下，雨里停著一輛黑邁赫，葉裴修正邁下車。

他撐著傘走過來。

裴珠說，“表哥，清晚姐姐說有事，今天不能跟我們一起吃飯了。”

葉裴修站在臺階下，仰頭看，說，“是嗎？”

夏清晚笑著點點頭，“我今天要早點回家。”

“我送你回去。”

夏清晚沒有馬上回答，幾秒鐘功夫，裴珠已經麻溜地閃人了。

黑傘下，一西裝的葉裴修還是看著，只說，“換了新車。”

夏清晚一下反應過來，心里酸，問，“……換車做什麼？”

雖說他不覺得有任何要刻意瞞著夏長平的必要，也不覺得有他擺不平的事，可是，夏清晚顧慮著這些，他當然要先滿足的安全需求，在不讓產生任何後顧之憂的前提下，

“把你送到家門口。”

第20章

邁赫開到家門口,葉裴修先下車，打著傘繞到這一邊，把夏清晚接下來。

夏清晚了肩上的挎包帶，說,“謝謝你送我回來。”

細雨無聲落下,周圍的一切都氤氳在無邊的之中,傘下方寸空間，葉裴修低眼看著，問，“晚上還要上網課？”

“嗯。”

“別太勞累了，記得早點休息。”

“嗯,”低低地說,“我一直都早睡早起的。”

“這麼規律。”

葉裴修帶著點笑意低聲說。

點點頭,“……那我進去了。”

葉裴修沒說話。

能覺到他在看著。到了要分別的時候了，他的視線卻膠著在臉上上，拔不掉移不開。

不止是舍不得放走，甚至有種,想帶走的覺。

夏清晚不敢抬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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