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禮堂響起經久不絕的好聲，拍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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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過後，氣溫升高。

冬裝校服被收進柜子里，等待下一個冬天出場。

上午最後一節課是育課，跑完兩圈場後，育老師便讓大家自由活。

書和沈以星坐在看臺上曬太。

沈以星照舊用校服打掩護地玩手機。

書照舊背英文文。

沈以星似乎玩手機玩累了，將下擱在書的肩上，不知想到了什麼，問：“你爸媽怎麼給你取了這個名字？”

書。

前後鼻音區分不太明顯，容易讀，

輸贏。

書彎了彎：“又輸又贏嗎？我問過我媽，說，人生就是有輸有贏的，取這個名字就是希我不要太在意結局。”

“過程比結局更重要。”

話雖這麼說，可是每當書績下，爸媽總會一昧地指責沒有認真學習。

人們都是結果論者，習慣以結局定義過程。

“打個比方，如果你認真學習了，但是考試沒考好。你還會覺得過程重要嗎？”沈以星不解。

書說：“這次沒有考好，那就下一次，下次沒有考好，就下下次。高考前有無數次演練的機會，演練失敗也沒有關系，只要最後那次考好就行。”

清朗，書語調輕緩，卻又堅定：“我相信只要我心無旁騖地學習，一定會考得好績的。”

沈以星攤了攤手：“你看，你也很執著結局。”

書啞然失笑。

沈以星目遠眺。

橡膠跑道上，一男一并肩而走，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倆人有一。不是熱，就是于曖昧期。

沈以星今天問題格外多。

問：“我很好奇，如果你喜歡上了一個男生，你會和他表白嗎？”

書角的笑有些微的凝住。

以為沈以星看出了點兒什麼。

是藏得不夠好嗎？

是表現得太明顯嗎？

好在沈以星并沒有看，擰眉思索，片刻後，說：“結局不重要的話，是不是喜歡上了一個人，就不會和他表白？還是說，會和他表白，但是哪怕被他拒絕也沒有關系？”

旋即，沈以星自問自答般地：“我不行，我要是喜歡上了一個人，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沈以星撇過臉，那張涉世未深的臉上，寫滿了一往無前的肆意。

書看著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得很斂，眉梢輕輕地揚著，眼尾挑起的弧度也很克制。像是要竭力把眼底的羨慕給藏住一般。

看臺下面的橡膠跑道里忽地跑來一人。

翁青鸞著書的名字：“你中午有時間嗎？來我們班拿一下稿子。”

書連忙起，走到看臺邊緣的欄桿，俯看：“學姐，什麼稿子？”

翁青鸞神兮兮地：“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一個小驚喜。”

書：“好，大概什麼時候過去找你？”

翁青鸞說：“我們高三吃得早，你吃完我肯定在教室了。”

高三吃飯時間比高一高二早十分鐘。

書應聲：“好。”

因為這事，書中午吃飯格外迅速。

高三一班的教室和高三二班的教室只一墻之隔，書站在高三二班的前門，注意到了高三一班的熱鬧靜。

置若罔聞地往二班教室探頭。

意外的是，二班教室空的，只有零星幾個人坐在位置上趴著。

恰好有人剛進教室，書拉住，問：“學姐，請問翁青鸞學姐在嗎？”

那人朝後，高三一班的教室揚了揚下：“你翁青鸞學姐正忙呢。”

書回頭，不明所以地瞥了眼高三一班的教室。

“忙什麼？學姐你能幫我把出來嗎，讓我吃完午飯過來找。”

“那你得等一會兒，正忙著和商從洲告白呢。”這位陌生的學姐這樣說。

書抬頭，眼神愕然。

往後退了兩步。

不知何時，廊道里了不人，書被困于人群中。所有人都像是聞訊趕來，來看高三級花的表白。

翁青鸞在學校很有名，溫大方，笑起來角梨渦若若現，很歡迎。

只是經常和陳知讓搭檔主持，所以大家都戲稱他倆金玉。就連團委老師都會打趣他倆，說他倆這麼有默契，該不會背地里已經談了吧？

怎麼會，翁青鸞怎麼會喜歡商從洲？

人聲鼎沸中。

教室後排的人群忽然讓了一條道出來，這條道直達教室後門。

書被人堆挨著，莫名地被到了離教室後門最近的位置。

而道路的盡頭，翁青鸞和商從洲在教室後排，面對面站著。

春末夏初，學校雖默許高三生不穿校服，但是不能穿子，必須得穿子。

翁青鸞穿著白海軍領襯，外面披了件藍白格紋開衫，底下是條深藍的牛仔。襯是收腰設計，掐出細窄的腰線。牛仔包裹著的兩條，纖細修長。

漂亮得很大氣，有著十七八歲的干凈與明，得令人過目難忘。

和商從洲站在一起，畫面是那樣的完，和諧，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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