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你......”

周覆捧著的臉問：“那是什麼？”

程江雪被吻得暈暈乎乎，只覺得好舒服，什麼實話都肯告訴他：“你......你一過來，沒有坐我邊。”

就這個原因？

小姑娘現在很黏啊。

周覆低低地笑：“那我要和你搶凳子，不得把你湖里去，那你就高興了？”

“你可以......可以抱著我坐。”程江雪說完，臉更紅了。

周覆教地嗯了聲：“好，下次抱著你坐，我記住了。”

“算了......還是別記住。”程江雪氣吁吁地停下，“別記住我這些小子，我不要。”

周覆也著的臉：“為什麼？”

“不好看，也不好聽。”程江雪說。

這怎麼說的出去？我朋友因為我不坐邊，就吵著要回學校。

周覆休息夠了，又開始綿綿不斷地吻的臉：“胡說，明明好看，也好聽。”

“好啦。”程江雪得不了，下都躲到了他肩上，“我真的要回去。”

“嗯，我送你。”

程江雪不同意：“你別去，司機不是在外面嗎？還要改論文呢，改完早點休息吧。”

的確是有刻不容緩的任務在。

周覆看了一眼長亭外的夜，皺眉說：“今天周六，非回學校不可嗎？”

“嗯，非回不可。”

“理由？”

程江雪說：“我自制力好差，怕忍不住。”

周覆循循導：“忍不住什麼？”

忍不住要抱他，忍不住跟他索吻，變另外一個人，完全陌生的人。

程江雪不好說，只有在他上親一下：“這樣。”

“這倒是。”周覆好笑道，“不能一點節制都沒有，般般還小呢。”

站起來：“嗯，那我走了啊。”

“好，到學校了告訴我一聲兒。”

“知道。”

程江雪站起來，著自己往前快走了幾步。

怕走慢了，看見周覆的影子，強支出來的氣就要崩塌，出底下淋淋的。

可還沒走完那條曲廊，程江雪的決心就用了。

發現周覆一直在看。

他站在湖邊，高的形被枝葉遮著，依依朝這邊來。

程江雪走不了，渾都著一別扭的不舍。

覺得自己沒出息，怎麼談了兩天，變得這麼黏糊糊的。

後背繃得很，站在那里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像一拉得過分直的琴弦。

“回來吧，般般。”周覆開口，不再和商量，而是通知，“都這麼晚了，留下來。”

程江雪屏息凝神：“這、這怎麼留啊？”

周覆朝走去，長直接邁過了欄桿：“你住我的小樓，我睡園子里，隔著兩三里路，不至于忍不住。”

這樣講，好像是個多貪吃貪吻的孩子。

“嗯，那我先陪你改論文。”程江雪把手給他。

周覆牢牢地握住，下一秒就把打橫抱起來：“走，去我書房。”

反應不及，驚得低呼了一聲。

但很快就環上他的脖子，不愿松開了。

園子浸在濃的夜里，周遭的景都失了形貌，褪一片濃淡不一的廓，兀自晃著。

四下里靜極了，風聲著地鉆進來，發出低微的嗚咽。

程江雪的臉在他頸側上。

想，這太像一場夢了。

小時候的夢境里，就常有這麼一條怎麼也走不出的回廊。

程江雪不敢，怕一下就要醒了。

但不想醒，不愿醒。

第40章 秋山

一年兩度的期末周,無異于循環上演的集修行。

宿舍樓的熄燈時間形同虛設，深更半夜，走廊盡頭坐了一群裹毯子的守夜人,個個打著手電，活現代版的鑿壁。

校園里走著的,個個眼下烏青，看著鬼氣森森。

程江雪也不例外,都困到一天喝兩杯式了，還在夜里咬牙看書。

這幾天周覆不在,

跟導師一起去外地開學研討會了。

正好沒時間。

想像六月初那會兒,一下了課就鉆上周覆的車，聽音樂會，吃法餐,在他的書房里接吻乃至作,本不可能。

談了以後，程江雪多了不甜的負擔。

比如再也不能隨時隨地，無所顧忌地接家里電話。

周三傍晚，程江雪挾著幾本書，走在林蔭道旁。

路燈一盞一盞地亮起來,一只手舉了電話在講：“知道了，哥,我現在就去吃飯。”

那頭是程江在叮囑：“如果食堂吃不慣的話,就去學校外面,期末周更要注意,你從小就三災四病......”

還沒聽哥講完，一雙溫熱的手就從後面上來，松松地箍住了的腰。

程江雪啊了聲,險些嚇得跳起來。

手里的書啪嗒掉在地上，把幾片樹葉震得從樹梢落下。

跟導師去外地開研討會的人，一下子又回學校了。

“怎麼了？”程江在手機里問，聲音里著一警覺。

程江雪都不用回頭，憑著那圍攏過來的清苦香就知道，是周覆。

何況他的吻已經落了下來，不斷在的臉上。

心咚咚地撞著口，像下一秒就要破膛而出。

呼吸急促，嗔怪地回頭瞪了他一眼，噓了聲。

然後又趕對程江說：“沒什麼，哥，一只貓突然躥出來，嚇我一跳。”

聽見這樣的男稱謂，周覆更不肯停了。

什麼哥？得那麼親，還噓他。

程江雪還在聽他哥說：“哦......是只貓啊，那你走路要注意點。”

那個“啊”被程江講得格外迂回。

仿佛在腦子里過了一路，又舌尖上繞了三圈，才舍得慢慢地吐出來。

周覆也存心似的，抱的手收得更了，更深地向，嗅進的脖頸里。

他還在笑，膛的震過T恤傳過來。

程江雪被吻得發，站不住，手也不自覺覆上他環在自己腰間的小臂。

指尖上的經絡跳得又急又重，不知道是誰的。

含糊地說：“哥，我那個......到食堂了，人好多，怕晚了打不到飯，不和你說了，再見。”

掛了電話，呼吸一緩，吁出一口凌的息。

大庭廣眾的，不知道為什麼就起來。

周覆將翻了個，聲音里那點笑化開了，低聲問：“三四天沒見了，想不想我？”

“不想。”程江雪收起手機，氣道，“差點被我哥聽出來。”

周覆撥開的頭發：“我正要問，你什麼哥？哪個哥？”

程江雪說：“當然是親哥了。”

“你還有親哥啊？”

“懶得理你。”

說完，蹲下去去撿自己的書。

周覆比先去撿，撿完都藏在了背後。

“給我。”程江雪手去撈，“我晚上還要復習。”

周覆不給，另一只手反倒握住：“今天還要復習？”

程江雪墊起腳也夠不到，抓了又抓：“對呀，吃完飯得趕去自習室，晚了沒座位。”

周覆牽著往前：“那我給你找個地方，跟我走。”

“我不能去。”程江雪惱聲說，“去了我就學不了了，除非你想讓我掛掉最簡單的一門，名垂文學院青史。”

周覆被正經八百說話的樣子弄笑。

但還非要明知故問：“去了為什麼就學不了？”

“你坐在我旁邊，我還怎麼看得進書？”程江雪毫不猶豫地說。

說話向來不經剪裁的，像一匹完整的綢緞，就這麼直筒筒地捧出來。

顧季桐對他說，不知道是不是讀書讀太多，程江雪在這方面是很鈍的。

高中有男生送盒巧克力，謝完就吃，自己吃了不算，還分給全班同學吃，也不想人家為什麼要送。

周覆卻認為，這不鈍，是純，生恪純，不加矯飾。

他邊有太多人，話里繞著三四個彎，眼風帶鉤子，笑紋中藏算計，他自己也不例外。

但程江雪是個水晶心肝，里頭有什麼，外面便顯什麼。

和在一起，周覆覺得自己也干凈明，充滿理想主義。

周覆彎腰，了下的臉：“放心，我一定讓你看進去。”

“哎。”程江雪被他扯著向前，而後認命地撅撅，“好吧。”

周覆把帶回了玉淵潭南路。

停好車，周覆替拿了包下來：“到了，走吧。”

程江雪了一眼面前只有四層高的小樓。

好奇地問：“這是哪個單位的家屬院吧？”

周覆點頭：“我媽們部里的產權，買下來就沒住過，我當個歇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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