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癥》 第27頁
周念點點頭說了個好。
就在周念準備抬腳準備進門時,冉銀突然厲聲住:“你等等!”
周念馬上把腳回來。
“七斤,你的臉怎麼回事?”冉銀一把拉住周念的手臂,扳過周念的臉查看,“誰打你?誰把你的臉打這麼紅的!”
周念惶恐地轉眼,看見冉銀一張盛怒下的臉。
在冉銀的臉上,關心和擔憂的分很,更多的是憤怒和急切,表現出一副像是看見珍貴的私人藏品遭到人為破壞的模樣。
周念保持著平靜,還是平時乖巧溫吞的樣子:“被蚊子咬了,我用手抓的。”
聽到這個回答,冉銀沒做反應,而是死死盯著周念,像要把周念的臉上盯出一個來才甘心。
周念的心跳更快了。
半分鐘過去,冉銀低頭看了眼手機,沒有再細究:“進屋吃飯。”
周念忙抬腳進屋,知道,要不是今天中午的時間沒剩多,冉銀不會就這麼輕易地算了。
不管怎麼說,總算功逃掉一劫。
前面已經提過,周念在這一周的重沒有達到冉銀要求的標準,所以在接下來的一周都會被迫吃下更多食,早中晚三餐都是。
八仙桌上擺著三菜一湯。
香菇糯米卷,清蒸鯽魚,魚香牛皮菜,瓜湯。
周念前腳進堂屋,還沒到桌前坐下,冉銀就後腳跟進來說:“中午是一定要睡夠四十分鐘的,七斤,你今天中午只有十分鐘的時間吃飯。”
十分鐘,要解決掉三盤菜和一個湯。
外加兩碗米飯。
周念牙齦又開始發酸,到八仙桌前坐下。
沒有時間給調整,冉銀口里的十分鐘就是一道不可違抗的命令,周念拿起筷子就埋著臉開始飯。
食不是被喂進里的,喂這個字太斯文,拿來形容此刻的周念太不恰當——食是被塞進里的。
今天中午的菜比平時更和作對,糯米卷難嚼,牛皮菜也難嚼,鯽魚的刺還多,周念將思緒全部放空,拼盡全力地把食塞進里,快速咀嚼,大口吞咽……再塞一大口食,再快速咀嚼,再大口吞咽。
覺得自己和一只只知道瘋狂進食的豬玀沒兩樣。
冉銀看見這樣,卻很滿意:“瞧這孩子吃得多香,壞了吧?下次一定要早點回家。”
周念沒有回應,怕自己一開口說話,胃里的食就會不管不顧地反涌上來,沖出口腔把真相告訴冉銀。
周念到尖魚刺刮過嚨的痛,卻沒有毫停頓,快速往里塞進一整片牛皮菜。
與此同時,胃部也傳來一陣強烈痙攣,劇痛沿著痛覺神經飛快擴散,周念不去在意,報復仇人般加快往里喂塞食的速度。
周念知道自己可以做到,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樣,畢竟才是這的主人。得聽冉銀的話,但必須聽的話。
就算它很痛很難,也必須聽周念的話把一切忍下來。
一種絕對支配權。
這麼想著,周念到前所未有的快樂和愉悅,疼痛也變得飄飄然。
殊不知,這樣的快是以扭曲變態的心理做養分,漲似的涌,覆蓋住周念脆弱的和心靈,像針頭,像蔽的刀刃,在不知不覺中走所有鮮、剔除周。
-
好不容易結束和食的戰爭。
周念上樓回到房間,剛要進洗手間里催吐,就聽見木板樓梯在嘎吱嘎吱地響。
冉銀跟在後面上來了。
周念立馬調轉腳尖,往床邊走去。
果然,十秒鐘過後,冉銀就推開了房間門。
冉銀手里端著一盆涼水,盆沿上搭著條巾:“家里沒有冰袋,你的臉又紅又腫的,我在井里了一桶水上來,好在井水是冰涼的。你躺著睡,我給你敷敷臉。”
周念回頭看一眼洗手間方向,暗暗咬了咬,無可奈何地上床。
周念躺在床上,難得睡不著,不了胃被撐開的覺。
……好想吐。
礙于冉銀就在床邊坐著,除了忍什麼都做不了。
胃還在痙攣,痛強烈持續,周念只能閉著眼睛裝睡,還要裝得像,裝出睡覺時呼吸勻順的模樣。
實在難捱,周念的太都痛得突突直跳。
就在這樣的況下,鬼使神差地想到了鶴遂朝遞來的那一只手,當時的他單手撐在膝頭,俯彎腰,清冷的眉眼英俊得格外醒目。
十分鐘後。
周念覺到臉上的巾被拿走,然後聽到冉銀離開房間的腳步聲,再接著是關門的聲音。
房門合上的聲音傳來時,周念以最快的速度坐起來,掀開被子下床,連鞋都來不及穿,赤腳沖進洗手間里,跪在馬桶前吐得頭暈眼花。
直到把胃全部吐空,周念才扶著水箱緩緩站起來。
搖搖墜的覺襲來,的眼前又在發黑,這讓周念想到靠在鶴遂懷里的覺,他的膛寬且結實,溫熱的溫,上還有淡淡的皂香。
順勢低頭,把左邊的短袖子卷了兩圈,出胳膊上方位置。
藏在袖子里面的是一圈紅痕,印在白皙的皮上。
當時靠在鶴遂懷里,往下,是鶴遂接住了。他有力的大手握住的胳膊,阻止了的下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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