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刺》 第19章 飲鴆 或許還沒有固定性伴侶來得穩定。……
第19章 飲鴆 或許還沒有固定伴來得穩定。……
雲檀怔了下, 覺得這一幕實在悉又陌生,讓一顆心都變得輕飄飄,不知該上還是下。
緩緩走上前, 問:“你幾點起的?”
“六點半。”
雲檀睜大雙眼:“你早飯做了那麽久?”
“你能不能有點生活常識?”陸妄山看一眼:“我已經晨跑、洗澡,給Leo做好狗飯了。”
雲檀由衷地“哇”了聲,慨陸妄山都快三十了怎麽力還這麽旺盛?
果然功人士都是不需要睡覺的。
雲檀的早飯是小米粥、蘋果泥和一杯牛,陸妄山同樣, 只是把牛替換咖啡。
“你平時早飯都吃這麽健康嗎?”雲檀問。
“平時都去集團吃。”
雲檀“哦”一聲, 有些過意不去。
陸妄山很快就吃好, 收拾了碗筷便準備出門:“你今天有別的事嗎?”
“沒有。”
“那就在家待著吧,下午我約了個中醫過來給你看看。”
“……啊?”
陸妄山的養生程度讓雲檀塵莫及。
“我下午有會, 應該趕不過來, 他到了你直接給他開門就行。”
“我在你家裏……被別人知道了會不會不太好?”
陸妄山看一眼,沒回這句話,丟下一句“我走了”便離開。
-
雲檀第一次有這麽空閑的周日。
先給打了個視頻電話, 詢問李醫生的恢複況。
祖孫倆很默契地沒再提那日壽宴的事, 也只說工作這麽忙不用回家來看,閑時打打視頻就好了。
就像從前在米蘭時一樣。
掛了視頻,雲檀便百無聊賴地躺在客廳沙發, 翻找從前未看完的食紀錄片, 雲檀喜歡看各類紀錄片,在國外時尤其喜歡看中國食系列,只是在做完胃鏡後看這類紀錄片實在有些折磨。
Leo也趴在沙發,腦袋枕在雲檀上。
雲檀不知不覺便也倒得七歪八扭。
忽然, 客廳裏傳來陸妄山的聲線:“雲檀。”
雲檀和Leo同時擡頭,豎起耳朵。
那畫面很好笑,陸妄山看著監控裏的景象, 一人一狗像兩個大傻冒,沒忍住笑了。
雲檀茫然地眨眨眼,跟Leo對視一眼:“我怎麽好像聽到了你爸爸的聲音?”
Leo:“汪!”「就是爸爸!」
“你去曬會兒太。”客廳裏再次響起陸妄山的聲音。
“你在哪?”雲檀問。
“電視上面。”
雲檀仰頭,看到攝像頭:“你有攝像頭都不提前告訴我!”
陸妄山沒說這攝像頭是雲檀走後,Leo有一段時間萎靡不振他才裝上的,為了能實時看到家裏Leo的狀態。
“所以你去外面曬會兒太,外面沒攝像頭。”
“不。”雲檀重新躺回去,“今天太太大了,你這兒都沒防曬霜。”
“塗防曬霜影響你合維生素D。”
陸妄山是打定主意要讓雲檀健康作息,見那副懶洋洋的模樣就來氣,于是指使Leo:“Leo,把你媽媽帶到花園去。”
Leo早就想去外面玩了,當即站起來咬住雲檀的袖子就往外拖。
“No!Leo!我就這一件服!”雲檀大喊,“我是你媽媽!你為什麽只聽你爸爸的話!”
聽到陸妄山的笑聲:“Leo,快點。”
于是Leo更加起勁,雲檀只好起,將毯子裹在肩頭,又跟陸妄山說:“可是我想看電視。”
“書房裏有一臺筆記本,碼是Leo生日,你可以用。”
“哦。”
于是雲檀上樓拿了筆記本,就這麽裹著毯子跟Leo一塊到花園。
陸宅的後花園像藝園林,亭臺水榭,雲檀躺在金魚池邊的躺椅,上嚴嚴實實蓋住毯子。
Leo生日被定在陸妄山帶它回家的那天,打開筆記本,桌面還有一個以Leo命名的文件夾。
雲檀頓了頓,點開。
文件夾都是Leo的照片,以年月日命名,是陸妄山固定上傳的。
于是雲檀就這麽看到了自己不在的那些年Leo的五年狗生。
陸妄山真的把它養得很好。
有他出差時帶Leo一起去旅游的,在海邊、在雪山、在沙漠、在峭壁,Leo已經看過了很多人都沒見過的壯闊風景。
還有他帶Leo去運的照片,在草坪上玩飛盤玩巡回、帶他去游泳、挑戰障礙賽。
以及,雲檀就這麽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一張Leo蔫蔫地趴在地上腦袋上包著紗布的照片。
哪怕這標注的日期已經是一年前,雲檀還是在這一瞬間手抖心。
想起陸妄山曾經說過,Leo之前檢查出過一個腦部腫瘤,做了開顱手。
低頭,了腳邊Leo的腦袋,輕聲問:“Leo,你做手的時候疼不疼?”
Leo聽不懂這句,它只知道媽媽在和它說話,于是親昵地湊過去,將腦袋拱進懷裏。
雲檀不得不承認,迷這樣的生活。
喜歡和Leo在一起,也喜歡陸妄山在Leo面前稱呼為“媽媽”,這會讓産生非常濃郁的屬于家庭的溫。
是此生從未擁有過的東西。
……
雲檀仔仔細細將那些照片都看完了,本想挑幾張最帥氣最漂亮的導到自己手機,結果一導就收不住,手機相冊裏一下多了兩百多張照片。
已經很久沒有曬太,如此愜意。
閉著眼,眼皮都曬得滾燙,渾都舒展開,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直到鬧鐘響起,約定的中醫上門的時間到了。
雲檀剛起,屋外就有人叩響,連忙跑去開門,果然是中醫。
一頭白發,一看就是經驗老到的中醫。
這中醫是平時負責給陸妄山爺爺照看調理的,不過這樣豪門大戶的私人醫生當然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沒有陸妄山的允許,他自然不敢把東家家裏有個漂亮人的消息說出去。
雲檀的況陸妄山已經提前跟他說過。
老中醫搭上雲檀的脈,又看了舌苔,確實脾胃虛氣虛,還肝郁,一看便知是生活習慣不好,也不運。
看診完老中醫便去給雲檀抓藥方,傍晚時分又將一副副中藥送來,用蠟紙包著。
雲檀一看就愣住了,哪裏會煎中藥,也嫌麻煩。
“這能在您那兒代煎嗎?”
“可以是可以的,不過現煎的藥效更好。”中醫回答。
雲檀剛要說話,陸妄山下班回來了,跟老中醫打了聲招呼,下車接過那兩提藥包:“還是喝五天曠兩天嗎?”
“是的,不過雲小姐說要代煎。”
陸妄山看一眼:“不用,我們自己煎。”
中醫走後,雲檀拽了拽他胳膊:“我平時經常加班誒,煎這個好麻煩。”
“我讓你煎了?”陸妄山反問。
雲檀愣了下。
看到他繞到車副駕,拎了一袋新鮮的食材下來,甚至還有一只理幹淨的,還有好幾袋給準備的換洗。
雲檀心尖像被什麽鑿了下,忽然泛出酸酸麻麻的氣泡來。
Leo聞到袋子裏的香味,跟在陸妄山後一路跟到廚房。
雲檀也跟進去,看他去西服外套,系上圍,開始為今天的晚餐備餐。
“今天要吃嗎?”
“參湯。中醫說你虛,需要補補。”中醫一給雲檀看完診就給陸妄山彙報了。
陸妄山從冰箱取出一盒人參。
是國的長白山參,比紅參要溫補一些,雲檀剛做完胃鏡還不能吃太補的食材。
他將糯米淘洗幹淨,倒挖空的肚子裏,又放了兩人參與紅棗,拿牙簽封住,放進高鍋倒滿水又丟了些蔥姜蒜和料酒去腥。
理完今晚的大餐,陸妄山卷起袖子,回頭問:“還有什麽想吃的?”
雲檀想了想:“油潑面,我上午在看食紀錄片,看到油潑面看了。”
陸妄山“嘖”了聲:“油潑面你這一個月都別想了,給你做個番茄蛋面片湯?”
“好啊。”
正好買了點餃子皮,本想可以包餃子吃,此刻將餃子皮扯長條狀便了面片。
陸妄山又將西紅柿裏往熱水裏一滾,很輕松地就去了皮。
雲檀靠在廚房門邊,靜靜看著陸妄山的背影,Leo坐在他邊,偶爾能得到一些饋贈。
這一幕未免太溫了些,雲檀忽然眼眶都有些發燙。
可越是這樣的時候,就越容易想起自己那個家,想到雲啓徽和袁琴容,想到雲謹和袁鴻仁。
幾乎可以想見如果他們知道自己最近都和陸妄山在一起時會是什麽臉,不想陸妄山因為自己為笑柄。
當年袁琴容堅持要嫁給雲啓徽,于是為圈的笑話。
如果陸妄山真的和結婚,還有袁鴻仁這顆定時炸彈,袁琴容和雲謹都不是好惹的,恐怕更要為笑話。
“明天我就要去上班了。”雲檀輕聲說。
“嗯。”陸妄山放調料的手停頓了下,“下班後回來吃晚飯。”
“你下班還要給我做晚飯,不累嗎?”
“沒有你我就不吃晚飯了?”
他明明什麽都做了,就是說話不好聽,甚至直接開始威脅——翻出昨天那則視頻,“你是不是忘記昨天答應我的了。”
“……”
真煩!
雲檀憤憤地“哼”一聲,噠噠噠踩著拖鞋扭頭往外走。
大概半小時後,陸妄山便端著一鍋番茄蛋面片湯到餐桌,還有一碗黑椒蘆筍口蘑蝦仁,以及一杯番茄。
“蝦仁可以吃,蘆筍有點,你別吃了。”陸妄山將碗筷放到面前,“你先吃,湯還要再等一會兒。”
說完,陸妄山又進了廚房。
他從櫥櫃拿出陶罐,替雲檀把中藥也煎上,小火慢燉,等吃完飯再過半小時就能喝了。
湯差不多也好了,陸妄山給Leo盛出一碗後往鍋裏放兩勺鹽,鹹鮮度正好,清香的藥膳味,湯也是鮮亮清澈的。
雲檀的胃還不能接太有負擔的食,所以他提前把油都取出來了,因此湯并不油膩。
雲檀看著餐桌上香味俱全的大餐,沒忍住拍了張照發到群裏向Elara炫耀。
Elara最近天天饞中國食。
那兒還是早上,很快就發來一連串嘆號。
Elara:「我恨!!!!!」
Elara:「你這是在家?你回國後廚藝突飛猛進啦?」
雲檀在們面前不避諱談起陸妄山,回複:「來自前男友大廚。」
這下江稚爾也加了,興沖沖詢問他們進展。
雲檀發了個“我也母呀”的表包。
江稚爾:「你都去他家吃飯了你還不知道!?」
Elara:「快點老實代!」
兩人一唱一和,雲檀勾,又拍了一張腳邊Leo呼嚕呼嚕大口喝湯的照片過去:「畢竟我們離異有娃。」
陸妄山留意表,問:“笑什麽呢?”
雲檀連忙將手機熄屏,對上陸妄山考究的視線,支支吾吾回答:“唔,我有個意大利的朋友很喜歡中國菜,我給發照片呢。”
陸妄山挑眉:“Elara?”
雲檀一愣,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陸妄山是如何得知這個名字——在麻醉沒清醒的那段視頻裏。
“啊……對。”
陸妄山嗤笑:“可惜17歲的意大利男朋友不可能會做中國菜。”
“……Elara前不久分手了。”
“不是說年輕男孩兒特別厲害?”
“……”
雲檀覺得這人太小心眼了,他都沒見過Elara,話語間就已經對夾槍帶棒。
雲檀為Elara正名:“只是說話大膽,外國人嘛,而且也不是完全看重那些,分手原因只是後來覺得那男生太稚。”
“是,你這中國人倒比外國人還混蛋,喜歡我都是因為我大、、久,。”陸妄山學說話,用那四個不堪耳的字眼自誇。
雲檀一下睜大雙眼,熱氣上臉:“陸妄山!!!”
“我說得不對?”
“中醫說我肝氣郁結,平時要生氣!”
這人平日裏對外人很懂分寸邊界,偏偏在陸妄山面前就對那點兒拿喬的話得心應手。
陸妄山笑了,將盛好的湯放在面前:“好的,純潔無瑕的雲檀士。”
雲檀氣得不輕,埋頭喝湯。
真好喝,清清甜甜的,湯是怎麽做出這個味道的?陸妄山要是去開家餐飲店應該也能賺很多錢。
于是又喝一碗,氣便迅速消了。
……
吃完晚飯,雲檀又窩回沙發,陸妄山則在一旁理工作郵件。
雲檀恍惚間覺得他們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他們也是像現在這樣。
當時雲檀還在國讀并不喜歡的大學專業,而陸妄山一邊讀管理學的研究生一邊開始獨立負責集團事務。
他們那時候就像現在這樣,雲檀看電視或玩游戲,陸妄山就在旁邊工作。
偶爾雲檀也會學習,學英語。
陸妄山問過在學什麽英語,回答要備考四級。
其實不是的,在準備雅思,還在學意語,準備出國。
過去的一切依舊歷歷在目,明明他們沒有經歷過什麽驚心魄,卻好像無論過多久都不會忘記。
是在陸妄山起去廚房給雲檀倒中藥時,心底的酸上湧至頂端。
陸妄山說那一年半是他最開心的時候。
這于雲檀而言又何嘗不是最開心的時候。
是真的迷和陸妄山在一起的日子,溫馨溫,不論還是心靈都能得到最好最細致的照顧。
可那段日子又像毒藥,不斷提醒,真正的生活該是什麽樣的。
……
是在陸妄山將那碗中藥放在茶幾時,雲檀忽然開口:“陸妄山,為什麽我們一定要結婚呢?”
他沒有想到雲檀會再次主提起這件事。
他垂眸,看到雲檀眼眶中的水潤。
聽輕聲問:“這麽多年,我們都是一個人,不是都過得很好嗎?”
“那是你,不是我。”陸妄山淡聲,“我過得不好。”
“為什麽?你家庭幸福、工作順心、健康。”
“或許因為我只有跟你做|時才覺得爽。”
這是實話,即便陸妄山并不想再次將他們之間的關系變得隨意輕佻,可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一旦他認真嚴肅,想要給這段關系正名,就會讓雲檀退。
“說的好像你跟很多人試過一樣。”雲檀擡手捧起他的臉,“這些年,你試過跟別人嗎?”
“廢話。”
Leo似乎是察覺到這一句後空氣安靜了一瞬,它忽然沖過來,撲到陸妄山上,它站立起來很高,爪子還一個勁往他上拍。
雲檀覺得好笑。
其實并不生氣,本來就是一聲不吭離開,有錯在先,沒想過讓陸妄山為自己守。現在這樣,反倒沒那麽負擔。
可下一秒,就聽陸妄山說:“沒有。”
雲檀擡眼。
對上他視線,他重複:“除了你,我從來沒有和別人試過。”
雲檀心口一疼,就這麽沉下去。
忽然仰起頭,吻上陸妄山。
陸妄山也配合地俯,很快就為他主導,兩人一起窩在沙發氣籲籲。
“雲啓徽為了袁琴容出軌離婚,可他現在和袁琴容也并不幸福,其實結婚也并不能保證什麽,或許還沒有固定伴來得穩定。”
雲檀迫切地想要找一個借口,抓住這道生命中難能可貴的溫,著他瓣輕聲詢問,“陸妄山,如果這就是你對結婚的訴求,我們沒必要非要那張紙的,對不對?”
陸妄山結滾。
他不想步從前過分輕佻和隨意的後塵。
他這麽多年來負責投資項目無往不利,最明白要將眼放長遠的道理,可偏偏唯獨在上雲檀的時候,總會死死抓住當前的好不肯放。
于是最後陸妄山點頭,吻住雲檀的,啞聲順從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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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sex partner~
這麽好吃的陸爹,小檀先吃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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