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深確實忘了他中藥後的全部細節。

他像個沒事人，照常早七點起來晨跑。

本來靳寒深還要把睡的周晚辭拉去晨跑，但周晚辭的燙得可怕。

“晚晚，醒醒，你發燒了。”

靳寒深嚇壞了，趕用退燒給敷額頭，周晚辭還是迷迷糊糊，睜不開眼。

“我好難，讓我睡會兒……”

周晚辭仿佛是初生的嬰孩，臉慘白，全使不上力氣，連啼哭都費勁。

靳寒深連忙讓張媽聯系了醫生，自己守著給喂水。

“乖乖，別睡。”

周晚辭神志不清，看他都是重影的。

“靳寒深……”

“我在。”

周晚辭有一瞬間以為回到了他們還在熱的時節。

靳寒深給裹蹬掉的蠶被，如同易碎的琉璃脆，只恨自己不能替承痛苦。

“醫生馬上就來了，再忍忍。”

*

季舟航剛下夜班，就匆匆趕過來。

靳寒深心急如焚，沒和他客套，直接招呼他看況，“快給看看。”

等看到周晚辭奄奄一息躺在床上，他對況有了幾分了解。

“你是真禽啊，就算人家三年前甩了你，你也不用這麼報復吧？”

“昨天晚上我沒意識，疏忽了，沒給清理，才導致的發炎。”

季舟航給周晚辭量了溫，“40.1°，看來燒好一會了。”

周晚辭哆哆嗦嗦地想要收回手，暈針暈得厲害。

靳寒深抓著的手，像上刑一樣遞過去。

周晚辭病了後，全的銳氣都被卸下，宛如可以一拳打扁的棉花，委屈的聲音完全是在撒，“我不想打針。”

靳寒深搬出親牌，哄道：“剛剛伯母給我打電話說想快點見到你，打完針我就帶你去醫院。”

周晚辭哀嚎一聲，視死如歸。

靳寒深蒙上的眼睛，到指間有溫熱的淌落。

等掛上水，靳寒深陷了無盡的憂慮和自責。

“苦了。”

明明昨天還生的氣，現在他連對加重語氣都做不到。的極致境界大概就是心疼。

季舟航給周晚辭開了幾管外敷膏和消炎藥，對靳寒深千叮萬囑，最近不要同房，等消腫再說。

靳寒深點點頭，拿著季舟航的鬼畫符單子，準備去買藥。

周晚辭強撐著子，讓靳寒深去接全檢查。

“給他也看看吧，他昨天中了藥。”

季舟航沒想到，昨天早早離席，錯過了這麼彩的大事。

“還有人敢給你下藥？”

靳寒深不置可否，“這筆賬我會算的，眼下最重要的是。”

季舟航了解他，平時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遇到周晚辭的事就變了人、降了智。

季舟航笑道：“對你來說，真的不一樣。”

靳寒深道：“再怎麼說也是我害的，我只是為我犯的錯負責，沒什麼不一樣的。”

季舟航搖搖頭，無可奈何道：“要是懷孕了，你也要對你犯的錯負責？”

靳寒深：“借你吉言。”

季舟航拍了拍他的肩膀，當真是佩服他，“怎麼還給你爽到了？”

*

周晚辭睡了一會，被下面的涼意驚醒了。

等到靳寒深滿是藥膏的指腹後，徹底一不。

“。”

說的話還是有氣無力。

“很快就好了，別。”

結束後，靳寒深用量筒給周晚辭倒鹽水，周晚辭下肚了好幾杯，味覺全無，和喝白開水沒分別。

周晚辭再度躺下，靳寒深準備去放量筒，不讓他走，問出關心已久的問題，“你怎麼樣？”

“等你病好了再查，不急。”

“你昨天跟瘋了一樣。”

“對不起，我昨天確實沒多理智在，甚至我現在都沒多記憶還在。”

周晚辭差點被他的話嗆到，“你這話說得太像渣男了。”

靳寒深不合時宜道：“其實我在車裝了監控。”

“你要干嘛，保存了慢慢欣賞嗎？”

周晚辭大腦過載，還沒反應過來事態的嚴重。

靳寒深的認錯態度良好，“我只是回憶一下，回憶結束我就刪除。”

周晚辭這下反應過來了，“你為什麼要在車里裝監控？”

靳寒深沉默了，他本不敢說，自從周晚辭回到他邊後，他就裝了全方位的監控，方便能有更多觀察的角度。

他怕他說出來，周晚辭會覺得他是變態。

“想聽實話嗎？”

周晚辭狐疑地看著他，不解道：“你還有什麼騙人的話嗎？”

靳寒深說：“我剛剛確實編好了一套說辭，我腦海里有一塊橡皮，我會忘很多記憶，所以我在車上裝了監控，方便自己隨時隨地記錄自己的向。”

周晚辭：“能扯的。”

“真話是，我想多看看你。”

“你看得還不夠多嗎？”

“遠遠不夠。”

靳寒深把他倆的車載視頻調出來，直接投屏放大。

周晚辭恥心上線，著頭裝死。

水聲不斷放大，周晚辭終于忍不住了，“你能小點聲嗎，我要靜養。”

靳寒深淡定地坐著，盯視頻里嫵多的周晚辭，突然笑出聲，“害什麼，又沒有外人。”

等他看到自己拼命問關于的時刻，靳寒深咽了咽口水，關閉了視頻。

周晚辭從被子里探出頭，問他：“怎麼不接著聽？”

“不想聽到你騙人。”

靳寒深也倒在床上，用額頭和相抵，喃喃道：“溫降下來了。”

周晚辭的子就是錙銖必較，不肯放過他，“你昨天說你我，不敢面對嗎？”

靳寒深刪了監控記錄，假裝無事發生。

“男人不清醒說的話你也信嗎，小心老了被騙去買保健品。”

靳寒深跟淬毒的刀似的。不留余地地否認了自己的滿腔意。

和一個心里沒有他的人說，他覺得很丟人。

他已經被周晚辭否定過一次了，不想再有第二次。

周晚辭對外人都是牙尖利，難得病了，倒是學會了倚老賣老，“我都病這樣了，你還有意思取笑我。”

靳寒深擔保道：“我會對這件事負責的。”

周晚辭覺得他這話聽起來怪怪的，有很大的歧義。

仿佛是一個很沉重、可以搭上一生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