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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小王妃》 第14章 【14】 玄都觀之行

第14章 【14】 玄都觀之行

【14】/首發

雲冉練功多年,底子本就養得不錯,小小風寒,兩天就活蹦跳。

病一好,就迫不及待去游玄都觀。

只是蘭桂嬤嬤拘著:“小娘子子才恢複,正是修補元氣之時,怎好貿然出門,萬一又風了誰能擔待?”

“嬤嬤,好嬤嬤,不會的。”

雲冉牽著蘭桂嬤嬤的袖角晃了晃:“我壯得像頭牛,不信我翻十個跟頭給你看。”

蘭桂嬤嬤:“……”

也不知真怕未來的景王妃原地翻跟頭,還是那可憐的小眼神看得人心,蘭桂嬤嬤到底松了口:“且再靜心休養半月吧,半月後再去也不遲。”

在雲冉一番討價還價之下,最終半月變了七日,皆大歡喜。

而在這期間,宮裏也正式送來了賜婚聖旨,包括欽天監定下的大婚吉日——

十一月十一。

“這未免也太趕了!如今已是八月下旬,三個月都不到,如何籌備婚禮?”

鄭氏一聽婚期竟然定在了年前,雙眼發黑,險些又要暈過去。

幸得李婉容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婆母,又與那宣旨太監道:“公公,婚期太近,未免倉促,不知……”

話未說完,就被那宣旨太監打斷:“這婚事是太後娘娘與陛下做主定下的,吉日也是欽天監測定,由著貴人們擇定的,咱家就一宣旨太監,聽令辦差。侯夫人與夫人有何想法,不若宮與貴人們當面說明。”

那宣旨太監揣著一副客氣而不失恭敬的笑,鄭氏與李婉容也無言以對。

待接了旨,將人送走,一家人盯著聖旨上刺目的婚期,皆犯了愁。

太趕了。

不到三個月,嫁妝都不知道能否置辦齊全。

見家裏人又為自己的婚事犯了愁,雲冉心裏也怪過意不去。“爹爹,阿娘,你們別愁了,反正早嫁晚嫁都要嫁,大差不差。”

雲冉朝他們彎起眼角:“而且這個日子好的,十一月十一可是救苦天尊爺的誕辰,每年他老人家過壽,我們觀裏可熱鬧了,連著六七日都香火不斷呢!”

一年到頭,破舊小道觀也就指著幾位仙君的誕辰,多進些香火,攢些銀錢吃飯。

所以每年救苦天尊過生辰,雲冉都無比期待,簡直比自己過生辰還要開心——

盡管這些年也不知道自己真實的生辰是哪日,一直是依著師父撿到的那日算的。

這會兒看到婚期也定在十一月十一這日,雲冉冥冥之中覺得這是救苦天尊爺在寬:“小徒孫,嫁錯郎,莫慌張,祖師爺罩著你呢。”

長信侯府衆人原本還為婚期愁眉不展,聽到雲冉這一番解釋,驀得也覺撥雲見月,好似沒那麽糟了?

無論怎樣,婚期已定,皇室和侯府都鼓忙了起來。

一個是太後最重視的小兒子,一個是侯府最疼的小兒,兩方都不約而同鉚足了勁,勢必要將這門婚事辦得熱熱鬧鬧,絕不自家兒子/兒吃虧。

相比于家裏人的忙碌,雲冉則一心盼著玄都觀之游。

終于,七日一過,能出門了。

這日一早,雲冉打完拳,做完早課,便換了素雅的淡藍衫,在院子裏等著大嫂派人來。

桂蘭嬤嬤看著小娘子這般素淨的打扮,本想勸勸戴兩朵鮮亮的花簪,但想到小娘子早上還試圖把舊道袍翻出來穿上,這會兒能穿尋常衫已是很大的進步了,便默默閉上了

“來了來了!大夫人邊的夏枝姐姐來了。”

青菱隔窗瞧見人影,忙不疊回首稟告。

雲冉“蹭”得從榻邊坐起來,瞧見夏枝:“是準備出門了嗎?”

夏枝盈盈行了個禮,出個笑臉:“正是呢。馬車已在外頭候著了,大夫人說小娘子若收拾妥當了,便出門吧。”

“早已妥當了。”

雲冉對鏡理了理黛藍衫,確定儀表整潔,方才與蘭桂嬤嬤打招呼:“嬤嬤,我玩去啦!您放心,我會注意保暖,早些回來的。若是路上遇到什麽好吃的好玩的,我給您也帶些回來。”

蘭桂嬤嬤瓣翕兩下,有心想糾正小娘子幾,但孩子這般實誠乖巧,實在開不了口。

罷了,等晚上回來再說,不必這會兒掃興。

“小娘子照顧好自個兒就,不必記掛老奴。”

說罷,蘭桂嬤嬤又揪著青菱到一旁殷殷囑咐了一番,方才目送主僕倆出了院子。

**

因小小風寒被迫在家待了快半月的雲冉,一出府門,就猶如那出籠的小鳥兒,雀躍不已。

“可算出來了,這些時日天天悶在院子裏讀書學規矩,我都快悶木頭了!”

掀起車簾一角,著窗外熙熙攘攘的朱雀大街,只覺呼吸都暢快許多。

“母親原本也想來的,只還在為你的嫁妝單子發愁,無暇分,方才你三嫂一道作陪。”

李婉容道:“既然妹妹興致如此高漲,今日我們在玄都觀多逛逛。”

錢似錦也不去計較大嫂口中“作陪”之語,只笑盈盈道:“雖說如今已是秋日,無緣瞧見三月桃花遍開的盛景,但靈殿後山有一棵千年老銀杏,據說葉子黃了金燦燦的,就像掛了一樹的金錠子,可好看了。”

李婉容:“……”

這錢氏嫁給三弟也有一年了,如何說話還這般俗。

雲冉則是極捧場地哇了聲:“就是這會兒還不到九月,也不知葉子黃了沒。”

兩人就葉子黃沒黃討論了好一陣,李婉容好不容易上話,趕將話茬引到正經事上:“昨夜你們大哥收到了從豫州來的回信,二弟倆口子說了,會在冉冉大婚前趕回來。”

一聽這話,果然沒人再去在意葉子黃沒黃。

雲冉滿是好奇地問起那尚未蒙面的二哥二嫂。

李婉容和錢似錦一個負責主答,一個負責補充,姑嫂三人倒是其樂融融說了一路。

直到馬車停在了玄都觀的門口,三人還意猶未盡,約定著回程再細聊武夫二哥是如何娶到有長安第一才之稱的二嫂的。

作為歷經三朝的皇室道觀,玄都觀位于皇宮隔壁的崇業坊,恰好與靖善坊的大興善寺隔著一條朱雀大街。

一觀一寺,一道一佛,相對而立,倒是格外的和諧。

來之前,侯府就派人打過招呼,是以姑嫂三人一下車,便有一知客師兄前來迎接,“福生無量天尊,貴客們裏邊請。”

時隔多日,再見道友,雲冉只覺分外親切,也回了個道門禮數:“師兄福生無量。”

那知客師兄見雙眸澄澈,靈臺清明,面上閃過一抹訝異:“娘子難道是我道門中人?”

雲冉擺擺手:“曾經是,如今還俗了,不駐道觀,只在家清修。”

知客師兄恍然:“難怪呢。”

話語間也不多了幾分親切,“師妹既來我們觀中,今日可得好好逛一逛,我們觀中的太清大殿、金仙殿與靈殿都修得很是不錯。”

“一定一定。”

雲冉笑著應道,一邊打量著這座氣派道觀的建築和布局,一邊與師兄聊起自個兒的師承和揚州當地的道觀況,二人聊得投機,不知不覺并肩走在了前頭。

走在後頭的兩位嫂子:“……”

不是第一次來嗎,小姑子這種回家了的從容是怎麽回事。

“妹妹還當真是不認生哈。”錢似錦沒忍住道。

李婉容:“……嗯。”

為了顯得不是故意冷落,又補了句:“大大方方,好的。”

錢似錦:“嗯。”

天爺吶,作甚要和這冷觀音搭訕,聊了還不如不聊。

走在前頭的雲冉此時已與知客師兄聊得熱火朝天,尤其聽說他們觀中每日三餐都有八菜一湯一點心一水果,雲冉恨不得原地掛單,先蹭個七天七夜——

也記著自己的份,知道再不能、也不必這樣了,只好暗暗在心裏記一筆,今晚回去就給師父師姐寫信,告訴們長安城的大道觀福利有多好,若有機會來長安,一定要來玄都觀掛單!

在知客師兄的帶領下,姑嫂三人自下而上,將這座坐北朝南,背倚高坡的皇家道觀大致游覽了一遍。

每到一殿宇,雲冉皆斂衽正襟,拜得無比虔誠。

每次拜完,還不忘與兩位嫂嫂介紹這位是什麽仙君,那位是什麽神君,又有何來歷和典故。

一趟下來,知客師兄看向這位小師妹的眼神都充滿了欣賞:“可惜師妹還俗了,不然你如此虔誠與慧,若能一起修道……”

“咳!”

李婉容以帕抵咳了聲:“時辰也不早了,不知何時能見到貴觀主持,紫清道長。”

知客師兄也反應過來他逾矩了,忙垂首致歉,又道:“主持正在編修經法,申時才能見客。”

李婉容蹙眉,雲冉忙笑著挽住:“不急不急,逛了一上午我肚子也了,嫂嫂,咱們先去齋堂用飯吧。”

“待用過午飯,你和三嫂去靜室歇晌,我再到轉轉,很快就到申時了。”

兩句話便將們安排的明明白白,李婉容和錢似錦彼此對視了一眼,無奈笑嘆:“行,今日都聽我們小姑的。”

雲冉被這句“小姑”說得耳熱,難得赧一回,一左一右挽著兩位嫂子直奔齋堂。

***

玄都觀的齋飯果真如知客師兄說的那般盛——

今日的主菜分別是翡翠瓜條、香鹵素、太極素、仙山素四寶、如意蔬菜卷、線燒菌菇銀耳、清炒菘菜、糖醋豆腐塊,湯羹則為山藥與南瓜蒸作泥,素高湯煮至綿的太極豆腐羹,點心是一塊塊銅錢狀的黃豆甜米糕。至于飯後水果,正是應季的秋月梨。

雲冉吃得一臉喟嘆。

李婉容和錢似錦雖覺得這素齋味道不錯,卻還不到令人嘆的地步。

雲冉看出們的疑,將最後一塊糯可口的黃豆甜米糕送裏,方才解釋:“從前我們道觀每日三道菜一碗湯,我和師父師姐六個人分。吃的菜也都是我們自己種的菘菜、蘿蔔、薺菜,每日來來回回就這幾樣……”

見嫂子們面,雲冉又趕忙道:“當然了,偶爾也會吃些別的,像是春日山間有許多新鮮的筍子,夏日後山會長不菌子,秋日裏有芡實和莧菜,冬日……冬日……哦對,冬日可以摘梅花釀酒,做梅花糕!”

眉眼含笑,半點不見對從前貧苦的嫌棄,一雙烏眸反而晶晶亮,滿是追憶與歡喜:“我大師姐做的梅花糕可好吃了,香香糯糯,米香混著花香,甜而不膩,吃完連口齒都生香。每回過年,都會做給我們吃。所以每次一過完年,我都在期待來年呢。”

李婉容和錢似錦原本還想心疼安兩句,而今聽這般說,心底的疼惜也化作一陣說不出的暖意,融融的在心底流淌。

一頓飯在憶苦思甜裏結束,李婉容和錢似錦由小道士帶去靜室歇晌,雲冉則帶著青菱在各大神殿穿梭閑逛。

午後的玄都觀,人流減了不,是以雲冉也不用擔心打擾值殿的師兄們。

在與第五個師兄聊完,得知他們後山的翠竹林裏有一塊鮮為人知的老子像碑,雲冉想著來都來了,不看多可惜。

何況那刻像可是前朝畫聖無崖子的手筆!

眼見自家小娘子吃完飯,從五層階梯爬到一層階梯聊天論道,現下又要從一層階梯爬回五層階梯後的翠竹林,跟在後的青菱忍不住汗:“小娘子,不然咱歇會兒?”

雲冉回頭,看到青菱汗涔涔的模樣,不住嘆口氣:“平日你們隨我一道打拳練功,你們總是不肯,現下才爬到第三層,你就這樣,質也太虛了。”

青菱無法反駁,畢竟作為侯府的一等丫鬟,們不必做什麽力活,日子可以說比一些小戶娘子都輕省些。

何況如今面前的,可是又能挑水種菜又能滿山挖筍子的雲冉。

“這樣吧,我先上去。”

雲冉也不是那等強人所難之人,“你在這歇會兒,待氣力恢複了再爬。”

青菱目憂慮:“可是……”

雲冉:“別可是了,沒準我轉一圈回來,你這口氣才勻好呢。”

說著,揮了揮手,鉚足一口氣就往上爬。

著那一眨眼就上了十幾個臺階的小背影,青菱:“……!”

小娘子這氣可真足啊!

或許明早開始,自己也和一道打打拳?

雲冉一口氣爬上了五層階梯,靈殿先前已經逛過,所以繞過神殿,直奔後頭的翠竹林。

雖喚翠竹林,卻不單只是翠竹,只見四周林木蒼翠,濃蔭蔽日,最顯眼的莫過于一棵高大拔的銀杏,正是三嫂錢似錦提到的那棵。

可惜時日尚早,葉子果真青黃不接,差些意趣。

雲冉正想著幸好三嫂沒來,不然一定要失了,後忽然傳來一道有些悉的溫潤嗓音:“雲五妹妹。”

雲冉腳步一頓,待回頭看見來人,面:“崔家哥哥,你怎麽在這?”

那從青石板路緩步而來的藍袍郎君,不是旁人,正是有些時日未見的崔泊序。

“我聽聞你今日來游玄都觀……方才前來。”

崔泊序行至樹邊,與雲冉保持一定距離,行了個禮:“攪擾妹妹雅興,還請寬恕。”

雲冉心道長安人說話都這樣文縐縐的麽,面上規規矩矩回了個禮:“崔家哥哥客氣了,這翠竹林也不是我家的,不準旁人逛。不過……”

稍頓,疑看他:“你今日是特地來尋我的?”

崔泊序聞言,一張白皙俊臉也因慚愧微微紅了:“我知跟蹤小娘子絕非君子所為,但……想到雲五妹妹與景王定親一事,還是決定來尋你。”

雲冉這下更困了,與景王定親,與他何幹?

下一刻,就見崔泊序上前一大步。

嚇了一跳:“崔家哥哥?”

“跑吧。”

崔泊序環顧左右,再看眼前一派天真的小娘子:“景王絕非良配,他會克死你的,雲五妹妹,不要步我妹妹的後塵,快些想辦法跑吧。”

不遠的竹林長亭裏,常春覷著自家殿下的臉:“殿下,這個崔泊序實在膽大包天,可要奴才……”

“閉。”

一襲玄長袍的年輕男人站在廊柱旁,盯著銀杏樹下那同樣穿著藍袍、宛若一對璧人的男,眸晦暗。

他倒要聽聽,會如何答。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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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暗爬行中……[化了]

小紅包掉落,順便月底了求一波灌溉,謝謝大家[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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