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漠王子，您說話還請三思。”

獨孤騫只要不在西漠大王邊，說的沒有幾句話是著調的。

顧璟灝劍眉微擰，獨孤騫倒也毫不在意自己說了怎樣的話，左右今日恰好遇見了東宮的人，省了他不事。

只當作試探，還不到獨孤騫找霍瑾宸的時候。

“我們日後見面的機會還多。”

獨孤騫只留下一句這樣的話，便回頭回了承樂殿。

顧璟灝著獨孤騫回承樂殿的背影許久。

他敏銳察覺到這西漠王子并不尋常，似乎對霍瑾宸的了解超出了尋常，又好似很是了解顧家...

顧璟灝記下，只待回去稟報霍瑾宸。

第12章 馬球

待顧長寧換回自己裳再回到承樂殿時，孟若嵐正在廣闊大殿中央琴。

琴音清幽雅致，琴弦撥，宛若高山流水，沉靜悠長...

顧長寧剛坐下便被琴音吸引，只自嘆不如，這樣好的琴聲，必得是天生英才加之刻苦練習才能奏。

霍瑾宸一眼瞧見了顧長寧落座。不同宮中妃嬪公主坐在一，而是與朝中家眷一起，兩人離得有些遠。

孟若嵐曲調極好，然則常常于宮宴之上琴作陪，一旁的霍瑾宸不免有些興致缺缺，于是便不由地向遠方。

今日許是喝了些酒，霍瑾宸像是著了迷一般將目放在上，瞧著顧長寧與母親好友同在一綻開笑，落在霍瑾宸眼里倒是一道風景。

國宴之後，顧長寧也不得不同父母好友道別。還不曾得令出宮，照理說國宴後應當盡快回宮，然而皇貴妃也曉得顧長寧思念父母兄弟，便許顧長寧送到宮門再回。

“姑娘眼淚。”蘇芷拿出一方羅帕遞給顧長寧。

顧長寧吸了吸鼻子，眼中泛紅，好在已是夜里，別人瞧不太清楚。

“姑娘別難過，過些日子就回家了。”

蘇芷在一旁安著，卻給顧長寧越說越委屈，不見爹娘時察覺不出什麼，可一旦見了面，思念便如決堤似的在心中不過氣。

“我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正好有風，姑娘不哭了風也就把眼淚吹干了，也免得太後娘娘見著您這紅眼眶擔心。”

蘇芷的話將顧長寧噗呲一下逗笑了，接著風將眼淚干，這話還不曾聽過。

“這才好嘛，姑娘笑了就是。”

顧長寧笑著，忽然便瞧見迎面而來的賢妃。

端坐于步輦之上，前後宮侍站了十幾個，步輦前有手拿香爐的宮，後還有手執華蓋的宮，浩尊貴。

賢妃足之期已到，這回兩國朝拜，自當是要出席的。

顧長寧不想又生事端，不聲向宮墻下靠攏，規矩地欠行禮。

“這不是長寧麼。”

賢妃像是早就瞧見了顧長寧，于是在路過之時便吩咐停下步輦。

“長寧參見賢妃娘娘。”

顧長寧也不曾有退卻，面容上依舊是嫻雅得的笑容。

賢妃不曾讓顧長寧起，只出手將發間釵環理了理，“姑娘真是個能人兒，前些日子三言兩語讓陛下置了本宮不說，現如今又在國宴之上跳舞，倒是也不怕旁人講起，直說顧相兒竟像是個舞姬，登不得大雅之堂。”

賢妃說最後一句話時調高了嗓門兒，倒是希周圍的侍宮都聽見。

顧長寧依舊面不改從容自得，“宮廷舞姬也是挑了最好的姑娘自習得舞藝，苦練多年方方可于宮宴之上作舞。娘娘這樣形容臣，臣便多謝娘娘夸贊臣用心練功。況且......今日國宴，文武百同慶，都是大征的面，何至于算不得大雅之堂？普天之下，怕是找不出如今日一般的殿堂了。”

“你！”

賢妃若是覺著顧長寧得罪了那哪怕跪下來磕三個頭都是不夠的，又為何要步步退讓？

忽而，賢妃似是氣笑了，“巧舌如簧。”

“賢妃娘娘謬贊。”

縱使曉得賢妃是在罵自己又如何，顧長寧接下便是。

“你且...先得意一陣兒吧，本宮倒是要瞧瞧你能得意多久。”

“賢母妃。”

不遠，霍瑾宸的聲音鉆顧長寧耳中。

只見霍瑾宸向賢妃行了一禮，隨即賢妃便由方才的頤指氣使了再親切不過的聲細語。

“是太子啊。”

說著，賢妃便從步輦上下來，這時霍瑾宸卻開口：“賢母妃若是去尋父皇，父皇現下還得空。”

賢妃樂呵呵地笑了笑，連忙問霍瑾宸近些日子子可好，他又與孟若嵐一同長大，改日定孟若嵐再來拜見太子，兩人莫生分了才好。

霍瑾宸一一回應，隨即賢妃才滿意，狠狠剜了眼顧長寧便往紫宸殿方向去了。

送走了賢妃，顧長寧這也去向霍瑾宸行禮。

剛蹲下子卻被他攔了下來。

顧長寧倒也不打算謝過霍瑾宸，實則方才沒有他，自己也照樣可以打發了賢妃。

而霍瑾宸則是剛去坤寧宮給母妃問安，半路上便撞見了賢妃言語不善。他明知道顧長寧自己可以摁住賢妃的氣焰，卻還是過來了。

他不甚清楚今日承樂殿上自己為何盯著瞧，也不明白為何非要湊上來同說兩句話。只是跟著自己心這麼做了，霍瑾宸不愿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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