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妹妹坐。”

霍瑾宸眼神示意了自己旁的紫檀圈椅。

雖不解霍瑾宸今日所為是何意，但也不曾推辭便坐下了。

“敢問太子殿下有何指教？”

霍瑾宸放下手中的玉勺，抬頭對上那平靜的，不帶毫怯懦雙眸。

“寧妹妹與四哥在甘州之時一同救濟災民。”

顧長寧聽聞霍瑾宸此言，心中這才升起幾分警醒，宮宴之上，賢妃只說與燕王甘州相會，卻不曾說的這樣細致，想來霍瑾宸定是去查了此事。

只是不知此事過了許久，為何太子今日跑來問。

也是問心無愧的，“是。”

“你宮後除了給皇祖母和母妃請安，便只去過溫昭儀。”

顧長寧心頭一，不曾想霍瑾宸竟查查的這樣細致，但卻依舊面不改，“是。”

霍瑾宸瞧著姑娘這般一本正經，不挑，笑意雖淺但也帶著溫和，隨即他又拋出了個問題，連帶著方才的笑容也消散了。

“你宮之時實則是想好了要嫁給四哥，是不是？”

第07章 得緣出宮

霍瑾宸并未想要為難顧長寧，他先頭聽了周準帶來的消息又聽邊侍所言，確信燕王對顧長寧意不尋常。

然而霍瑾宸只推測顧長寧于燕王無意，否則那日南書房外，也該不會將話說到那等地步。

但這終究是他的猜測。他今日來此便是想探明的心意。

霍瑾宸婚事雖有利益糾葛在，但他日後定會好好對待妻子，然而若是未來妻子心中真裝著別人，他卻也是不樂意的。

顧長寧子微微後靠，神逐漸變得略有張。

還當真是讓蘇芷說中了...

顧長寧輕吐一口氣，“想來太子殿下該是查清楚了，既已有答案，何故還來問臣？”

“我想聽你親口說。”

得到回答的霍瑾宸中也有些不快，但他并未止步于此，而是設下了言語上的陷阱繼續發問：“你此舉也是為了顧家？”

這事霍瑾宸遲早也是要知道的，顧長寧未有掩飾點了點頭，不曾有毫猶豫，神懇切直言，“是，臣是為了顧家想要嫁給燕王殿下。只懇請太子殿下莫要遷怒父親兄長，這僅是臣一個人所想與家人無關。”

霍瑾宸神這才緩和不，有顧長寧這番話，他便能夠確信這姑娘確實于燕王無意，顧長寧先前種種也摻雜了不為顧家著想的心思。

顧長寧正構想如何解釋清自己于燕王之間種種，這才後知後覺自己已經被霍瑾宸繞了進去，也給了霍瑾宸答案。

不一會兒，便從方才的不安轉變了被人耍了的懊惱。

霍瑾宸現下心不錯，心中如同烏雲般的疑慮驟然煙消雲散，瞧著顧長寧面上彩的神他更是難掩笑意，剎那間讓人覺著與這位太子殿下似也親近不。

如此，他倒也有些期待顧長寧以後同他相會是怎樣的......

“既然是為了顧家為何不曾想過我？”霍瑾宸接著問。

“殿下貴為國之儲君，何等尊貴。不是臣可以宵想的。”顧長寧敷衍著，此時此刻倒也不敢將心中實話說出口。

“我想聽實話。”

顧長寧面上笑一下垮了些，于是躊躇片刻，“父親兄長深陛下恩澤得以居廟堂為大征效力，可臣卻比不得長安城中各家姑娘。臣遠在京外多時，有時沒規矩慣了，只怕自己當不起皇貴妃娘娘厚和這份重任。臣...不知道怎樣做天下子表率，也怕照顧不好殿下後宮妃嬪。”

一語畢，雙手握，這番話是真話，但顧長寧也有些害怕霍瑾宸誤解，于是一雙眼睛直直著霍瑾宸，不愿錯過他眼底分毫思緒。

想來...太子殿下是講理的，不會為難。

正巧今日已然將諸事點，也就只等日後自己究竟該去往何了。

倘若嫁給太子，自是能鞏固顧家地位，但也須認命困在皇宮一生不得自由。倘若不嫁，日後既可尋得世間好男兒與之相伴一生，又可回慕容府，無論是四行商還是游歷天下，總能另得一番天地。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這個道理還是懂的。

兩者也都能欣然接。

聞言，霍瑾宸點了點頭，今日也算與了心。

霍瑾宸心中掙扎片刻，還是將那句話問了出來，“你是否還記得你時在宮里...”

“什麼？”顧長寧有些茫然，他說的輕，顧長寧也未曾聽清。

霍瑾宸瞧懵然不知，又想當時年想來也記不得了，于是沒再追問，“無事。”

顧長寧松了口氣，霍瑾宸雖看著面冷無卻還算是好相，有容人之量，想來日後哪怕了東宮，在他那兒日子也還算好過些。

霍瑾宸將顧長寧這番話聽了進去，心中如何也沒將兩人這份利益關系扯平，無論如論霍瑾宸總是給不了許多，也得不到公允，于是便想著日後不能委屈了，不能薄待了，要跟夫妻和睦才是。

臨近乞巧，各宮里的宮妃嬪也都準備了起來。

宮中時日總歸是有些許索然無味的，平日里重中秋不是宮宴便是歌舞，免不了還須得應酬一番，著實不痛快。

乞巧節也是兒家的節日，宮中妃嬪宮也都會向織星起愿，希冀自己在巧藝上有所進，這日里大家便是在各宮里穿針引線，再做些刺繡編織一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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