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德還是怕這位六哥的，霍瑾宸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要去向顧長寧認錯，徽德素來心高氣傲，斷然不會給一介臣子認錯，可礙于霍瑾宸在這兒，雖偶有囂張卻還是分得清什麼時候該聽誰的話。

于是徽德公主幾步路走了許久，慢慢挪至顧長寧面前，垂著腦袋，只迅速說了句“徽德錯了”一溜煙兒便跑開了。

顧長寧瞧著公主逃跑的背影不自覺笑了，當然不會同徽德公主計較方才之事，反而覺得小姑娘很是俏爽朗，雖稚氣未卻也是個真誠口快的，沒什麼壞心思。

終于是弄清了事原委，顧長寧舒了一口氣，剛想謝過太子與燕王出手相助，可霍瑾宸卻先一步走到了面前。

那張俊臉頃刻間在面前放大，又如同驚的鳥兒般驚慌失措，只見霍瑾宸角還噙著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若是沒人攔著，你還真給打？”

霍瑾宸已然不在意那日這姑娘將自己噎得一句話皆說不出口之事，回去略想片刻反而覺得姑娘與眾不同，看著乖巧懂事卻是一點兒都不怕他。

昨日向自己母妃請安之時又特意叮囑他要來查檢小七與小八課業，他當時便覺著不大對，結果半途撞見了燕王，說長寧在南書房，瑾宜要去找麻煩。

他即刻便懂了為何自己母妃催著自己來南書房。

顧長寧鄭重其事點了點頭。

“公主是君，臣是臣。”

顧長寧方才實則想的是若了責罰，回去路上定然滿宮都會曉得是因徽德公主才遭詰難，太後娘娘定會第一個查明緣由，因此雖會傷，然則傷之人卻也討不到好果子吃。

霍瑾宸卻也不傻，加之先前之事他早已對這姑娘有了改觀，若當真是個任人拿的柿子便不會當眾出言字字珠璣反駁賢妃，更不會惹他不快。

眼前的男人未出一言，霍瑾宸眸難以察覺地暗了幾分，深邃的墨眸直盯著看，顧長寧甚至都能看到他瞳中清晰的自己。

暗暗與之較勁，卻又帶著些怕霍瑾宸看的不安，長睫抖，落了下風。

半晌，霍瑾宸余瞥見一旁的燕王，這才發覺此舉不妥，默默收回自己的探尋，“若是瑾宜再和寧妹妹無理取鬧，你可...告知母妃。”

霍瑾宸原本再想重申可以來尋他，而後發覺這話倒不如不講，左右還是會拒他于千里之外的。

撂下這句話，霍瑾宸也不曾忘記今日為何來此，便進了南書房問詢七皇子與八皇子功課如何。

顧長寧終于送走了這尊佛剛心想著今日便也不關什麼事，倒是能徑直回了慈寧宮用午膳之時，燕王卻一直靜候在一旁，似是想上前同說一番話，卻又怕惹人非議。

顧長寧卻坦然，是個不拖著麻煩不解決的，且自己并未做些見不得的事也不怕旁人瞧了去。

主上前欠了欠同燕王搭話。

“殿下。”

“長寧...我對不住你...宮宴之事皆因我而起。”燕王素日里也最是謙和淡然而今日眼中盡是愧疚與自責。

他前段日子外出華州替父皇辦事，無召不得回長安，剛到宮中便第一時間想來向解釋清楚。

“殿下，此事已然過去了。您沒有對不住我，只狼符一事您還須謹慎查清是何人所丟，于何所丟，為何會讓賢妃拿到。當然，我是將事往壞想了些。”

顧長寧所懷疑的，是燕王府是否會有細作。

“我已著管家前去排查，不日便會有結果。”燕王輔佐太子許久，也能想到其中關竅，不過這并非燕王想同講的。

他躊躇片刻，似是下了決心，“長寧...其實自甘州之時，我...”

“長寧激殿下甘州之時照拂于我，殿下如同長寧兄長，若殿下不嫌棄，不知我是否有這個福氣做殿下妹妹......”

顧長寧明白燕王意何言，只經賢妃一事，二人再無可能。

不提太子之事，只說日後若兩人真結了親，難免有人重提宮宴之事，到時候顧家就算是到張告示，也難以自證清白。

王妃份，的名聲，比起顧家安危來講本不值一提，絕不會拿顧家去冒險，也斷然不會給別人可乘之機。

這是顧長寧的提醒，也是劃清界限。

燕王看著顧長寧那雙堅定的眼眸便知道做的決定任何人都改變不了，懷著希冀的眸子就這樣逐漸黯淡了下來。

不遠，角落里，二人所言皆落于霍瑾宸近侍之耳。

近侍并非有意將二人對話聽了去，只是霍瑾宸邊侍衛侍都絕非尋常人。

待回到慈寧宮，顧長寧整個人都出一疲憊之意，或是一時間腦袋里裝了許多圣賢之言，抑或許是對燕王的愧疚。

燕王雖不知心意目的，但確是曾想過嫁與他的。

不過這些思緒也在蘇芷帶來宮外消息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第04章 雨中送暖

“姑娘，您到底怎麼想啊......”

蘇芷從宮外得到的消息便是賢妃著人放出了顧長寧從前與燕王甘州相逢的消息并將其編了故事。

而此番卻還得到了另一則軼聞則是越國公之孟若嵐有意太子妃之位。

顧長寧時曾也在宮中教養過一陣兒，當時與相伴的還有孟若嵐，孟家的姑娘比大些，于是頗為照顧，雖說離宮後不曾有來往，但蘇芷心想，顧長寧從來也是知恩圖報的，只怕是自家姑娘知道了這個消息會進退兩難。

哦豁，小伙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https://.52shuku.net/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