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痛苦，在心中了太久，如今說出來，并未覺得輕松，只覺得一切都沒了意義。

裴墨離的表，有瞬間的錯愕，翕幾下，這才開口，“我知道你不喜歡雨寧，只是有些慣，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瞧瞧。

果然是他的好妹妹。

即便講真話坦白，他也未必會信。

即是這樣，說什麼要替做主。

裴雨寧乖巧懂事，在裴墨離面前，的確乖巧，畢竟心儀這個哥哥。

溫笑本就沒指裴墨離能去調查，在真正和裴雨寧之間，他的選擇不言而喻。

溫笑涼涼一笑，笑聲里有苦，更多的是解。

有的東西，尚存了一留，如今親耳聽到，便沒那麼難過了。

“裴墨離，你妹妹在你心里完無瑕，乖巧懂事，既如此，以後過去的事，不要再來假惺惺的為我做主了。”

溫笑的話，讓裴墨離有些不滿，“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溫笑不想再和他掰扯下去，裴雨寧在裴墨離心中如此寶貝，說再多也不如一個撒來的管用，還有什麼可說的。

“不管你信不信，裴雨寧害了我一次，還有我兩個孩子的命，三條命加在一起，我不欠的了。”

溫笑說完，轉過，不想再說下去。

裴墨離抓住的胳膊，見神堅定，問道，“你確定是雨寧？”

溫笑扭頭，毫無表。

裴墨離補充一句，“我的意思是，我會去調查，如果真的是，我這個當哥哥的，會教育，會替向你道歉。”

“呵。”

護了這個樣子，還真是個好哥哥。

推開他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聲音冷清，“裴總，不必了。”

裴墨離卻不松手，眼眸間因為溫笑的疏離，染了怒意，不耐煩的轉過的，拉著的胳膊理論。

“你這是什麼態度，即便當年真的是寧寧致你落水，可你父親害死了父親，也只是一時生氣，才會這樣，你該理解，而不是記恨到現在。”

溫笑剛剛還淡漠的心底，浮起濃濃的憤怒。

“裴墨離，是你說要替我做主，是你嫌我瞞著你，不告訴你事真相，如今，你知道了真相，又怪我記恨裴雨寧。”

“可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怪，什麼時候因為溺水的事而為難過？”

裴墨離抓的手，似是被了電。

及到溫笑眼底閃爍著淚花的雙眸，雙手微微抖，緩緩松開了。

他似乎是誤會了。

溺水之事，是秦瀝川提醒，溫笑也從未說過，要計較這件事，是他一再問，才說出那番話來……

“笑笑……”他喊著的名字，聲音有些慌張。

然而，想要去頭發的手，卻落在了半空，被後退一步而避開。

“裴總有事就去忙吧，爺爺這里，我會照顧妥當。”溫笑回到病床前，坐在爺爺床邊，似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裴墨離站在後，看著略微彎曲的背，心中莫名涌起一酸。

溫笑明明就在他眼前，可他總有一種，再也抓不住的慌張。

這種覺愈演愈烈，燒的他心慌。

他想了很久，記憶停頓在小時候，他背著去翻墻的畫面，話音梗在嚨，剛要開口，手機響了起來。

“可的小公主，人人都把你羨慕，萬千寵于一，善良的小公主……”

清脆歡快的的鈴聲。

與裴墨離冷凝的氣場截然不符。

這是他專為妹妹裴雨寧設置的鈴聲。

鈴聲響起，裴墨離背過接起來。

電話那頭，一聲哭腔響起，“哥哥，哥哥你在哪兒，我好害怕自己會死啊……”

“我馬上來。”裴墨離立刻轉。

走到門口的一瞬，停下腳步，回過頭，看向坐在病床前的溫笑，“寧寧醒了，我去看看。”

溫笑沒回頭，表淡然，“你隨意。”

裴墨離沒有立刻離開，聽著溫笑冷淡的聲音，心里那失落更甚。

足足站了三分鐘，鈴聲再次響起，裴墨離才不得不轉離開，走進電梯的那一刻，溫笑頭也不回的畫面再次浮現腦海。

一種無法抓住的無力再次浮上心頭，說不出的落寞和難過。

裴墨離一路心神不寧，到了病房，依然沒什麼神采。

推門而後，嚶嚶的哭泣無響起，沒等他反應過來，裴雨寧已經從床上跳下來，沖到他面前，的掛在了他上。

“哥哥，我好怕啊，我差點就死了，我其實不怕死的，我是不想離開你，不想離開家，哥哥，你別怪我好不好……”

裴雨寧哭的傷心。

裴墨離卻只是輕輕推開，將扶上病床，想著溫笑說，是雨寧推，導致溺水的事，并未開口去哄。

裴雨寧哭訴了許久，本以為哥哥會開口哄，可沒想到，好半天都沒看到哥哥開口。

停下哭泣，瞧了一眼，只見他眼眸深深，略微低垂的眼睫不停的眨著，似乎完全沒聽到在哭什麼。

失而又不解，見眼淚沒用，立刻干眼淚，開始解釋。

“哥哥，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我知道，自殺不對，我就是覺得，自己是孤兒，沒人關心了，要是連哥哥也不要我了，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本以為，如此一說，裴墨離定會心疼。

以前，只要一哭，一提沒有父母的事，他就會心，要什麼他就會給什麼，即便沒有，也會想方設法的滿足。

可現在，裴墨離只是緩緩抬頭，看了一眼，眼中神未似先前那般心疼，只淡淡開口。

“自殺傷的是你自己。”

他到底還是沒忍心，問關于溫笑當年溺水的事。

裴雨寧滿臉失。

本想繼續撒，注意到裴墨離冷沉的神後，緒收回，不敢再放肆。

與裴墨離相久了，太清楚哥哥雖然慣著，但脾氣卻是不大好的，越是這時候，越要安靜，不能胡鬧，否則只會讓哥哥更加嫌惡。

沒再提自殺的事，只紅著眼解釋，“對不起，哥哥，我錯了，你別生我的氣了，我這麼做，確實不對，我只是太喜歡哥哥了，不想看到哥哥為難。”

“不想讓我為難？”裴墨離看向裴雨寧，第一次認真的揣測話語中的，“你可知道，用生命威脅，就是在讓我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