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已經睡著了，覺有人將扶起來，背靠著沙發，然後，就有一只大手著的兩腮，命令吹。

吹什麼啊……呼呼呼一頓吹，不過似乎位置沒吹對，吹在了一枚掌心里。

跟回音似的，熱氣吹到掌心又彈回到舒晚的臉上，混著對方手上淡淡清香，齊刷刷撲進的鼻息里，熱烘烘的，很好聞。

那人好似頓了頓，才又掰著的腦袋換了個方向，命令繼續吹。

折騰了好片刻似乎才達到要求，倒是不讓吹了，卻又被強行抹了點什麼東西在臉上，油油膩膩、冰冰涼涼的，不太舒服。

後來，舒晚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被連著上的服一道扔進熱水里，泡了好半晌才被撈出來。

然後又被裹進被子，吹風機的聲音吵得皺眉，修長的手指有些笨拙地穿梭在的秀發間，熱熱的氣流隨之吹在發上。

可能因為拿不好的力度，扯得舒晚的頭皮有些微疼，眉頭鎖得更深了，輕輕哼了聲“疼~~”，才覺到那雙手的力道逐漸放緩。

再然後，裳被一件一件地拽出被子，接著就是又暖又的干睡被魯、用力地套在上。

這個步驟略顯草率，也似乎很不愿，總之不像吹頭發那樣細致。

最後，被扔到床上，還知道把每夜都要抱著睡的大公仔塞在懷里，拉被子將嚴合地蓋住，掖了掖被子，拉上門出去了……

覺呼吸困難，就快要窒息。舒晚猛地睜開眼，舉過頭頂的雙手往下一放，掀開被子，才終于呼吸到新鮮空氣。

“……”這是自己把自己給捂在被子里了。

太傳來一陣突突跳，舒晚“嘶”一聲，閉眼適應了片刻，才又睜開。

跟天花板相對，的瞳孔驟然定住。

孟淮津昨晚回來了？

模糊混的記憶里，確實出現過那道清涼迫的聲音。

舒晚起穿上鞋開門出去，發現客廳是空的。

于是又折回來輕輕敲了兩下孟淮津的臥室門，沒人應。

最後去看了眼書房，依舊沒人。

一定是幻覺，肯定是幻覺，他沒回來。

舒晚打開冰箱準備拿水喝，卻跟里面的蛋糕看了個對眼。

那個蛋糕幾乎沒過，只有邊緣的油部分有些許凹陷。

孩下意識了自己的臉頰，夢里那種冰冰涼涼油油膩膩的覺原來是油。

孩倒吸一口涼氣，關上冰箱，又看見了沙發上有個禮品袋，皺的，像是被大力拽過。

禮品袋？這舒晚有點印象，里面裝的應該是條圍巾。

昨晚唱K結束，跟幾位同學一起走出游樂場，那時候尚有一清明，路過櫥窗時，看見一條男士圍巾特別好看，就進去買下來了。

但當時是怎麼跟售貨員流的，一點記憶都沒有，總之就是那條圍巾是買的。

舒晚打開手機，查了下付款記錄，確實是十點過的時候買的。

後來呢？舒晚又翻了翻通話記錄，好家伙，孟川今早給打了十個電話，因為靜音沒接到。

但是，昨晚給他打了足足十五個電話，他都關機！

後來雖然醉得糊涂，但始終留著弦，沒敢打車，應該是自己導航回來的。

打開手機地圖一看，果然目的地是公寓，兩三公里路，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那麼大的雪，沒病都是……因為那個熱水澡，和換掉的服。

那麼，孟淮津是在哪兒找到的？還是說走回家的時候，他跟往常一樣坐在窗臺下敲手表？

舒晚不敢再想，直接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鈴聲響了五六聲才被接起，依舊是不先說話。

“舅舅——”聲音好啞，跟被車碾過似的。

那邊一如既往的“嗯”。

“你是不是回來了？”試問。

他又“嗯”一聲。

“那你現在哪里？”

“加班。”略頓，那邊又淡淡補了句，“藥在餐桌上，早飯自己解決。”

“我……”

“嘟嘟嘟——”忙線音，他掛了。

“……”

舒晚先去把藥吃了，進屋梳洗一番，換上厚服，準備去樓下經常吃的一家粥鋪買粥。

電梯里，給孟川回了個電話。

那邊秒接：“小舒晚，我對不起你！昨晚我一上去，就……反正就走不開，後來喝多了，手機又沒電。”

“您是被絆住了吧。”他不像孟淮津那樣嚴厲，舒晚敢同他開玩笑。

那頭爽朗地笑了幾聲，然後哀嚎起來：“我哥今早把我罵慘了，不過也能理解，他補補好不容易才把你這件小棉襖給樣兒，要是被我給弄丟了，那我可真要以死謝罪了。”

補補的小棉襖，什麼形容啊。舒晚捂著笑，出了電梯。

“對不起啊小舒晚，還好昨晚你沒什麼事……”

孟川還在說著什麼，舒晚已經聽不見，好像在公寓的門衛室里看見了抹再悉不過的影。

“孟川舅舅我這邊有點事，先掛了。”

掛斷電話，舒晚走進門衛室，看清人後，難以置信地喊了聲：“陳爺爺。”

陳鐘一轉，看見意料當中的孩，笑得慈眉善目：“乖晚晚。”

“陳爺爺，真的是你嗎？”舒晚激地拉著他的手，“你怎麼在這里，你不是……我不是聽舅舅說你……”

陳鐘比了個“噓”的手勢：“你走後，我原本只是被傳去問個話，但總有些人不想讓我開口說話，于是就給我安了個子虛烏有的天大罪名，想置我于死地。”

“所以，是他救了你。”

陳鐘點頭：“孟廳在好幾個月前就暗中調查了，昨天我被無罪釋放後，他便把我安排到這里來，做個園丁，錄一錄每天進出的車輛。最重要的，還可以每天看見我們的晚晚。”

好幾個月前……那大概就是國慶之後開始的了。可舒晚卻對這些一無所知。

這麼說昨天他那裝扮和那輛車，去外地，也是為了這事。

舒晚沉默很久，安老人說：“再沒有比這里更安全的了，您安心待著。”

“這里自然是最安全的。”陳鐘嘆氣，“只是，這件事的背後并不簡單，水很深，孟廳因為我一個老僕，用了不人脈，我欠他這人，只怕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舒晚頓覺心五味雜陳，安他能出來就好，別想太多。

老人則催先去吃飯，反正以後天天都能見面，有什麼話隨時都可以說。

舒晚點頭離開，先去粥鋪打包了些東西，卻沒回家，而是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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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的門發出輕響，以為是風吹，孟淮津掀眸，對上的卻是一顆茸茸的腦袋，和一雙亮锃的眼睛。

舒晚走過去將打包帶來的粥和富的小菜擺到桌上，笑嘻嘻地打開餐盒：“吃點東西，都是您吃的。”

男人面不改斜一眼：“你吃沒？”

這邊搖頭。

對方沖對面的揚揚下頜，示意一起。

舒晚坐到對面，雙手將筷子和勺子遞到他面前。

“酒醒了？”孟淮津接過餐，雲淡風輕一句過問。

該來的總會來，孩眼皮一：“醒了，昨天跟同學們玩嗨了，喝多了點，對不起啊……”

“第一次喝酒？”男人沒什麼緒地問。

點頭：“是第一次，所以一不小心，沒把握住量。”

“一不小心？”

“……也不是一不小心，就是太高興了。”

高興，想起那張哭花貓的臉，孟淮津扯了下角，聲音清冷：“下不為例。”

“好的。”舒晚規規矩矩坐下，掙扎許久，終是問道，“我昨晚……沒說什麼胡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