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惟說：“我現在還住在那兒。”

傅潤宜問：“你是明杰的表哥怎麼沒有住在親戚家？”

“怕麻煩，住酒店清靜一些。”

傅潤宜點頭表示理解，“那你這次來新灣是工作出差嗎？”

“算是。”

說完這兩個字，原惟問道：“你還有什麼想問的？第三個也是最后一個問題。”

傅潤宜停了一會兒，問：“之前明杰在酒吧說你還沒有朋友，是真的嗎？”

原惟一笑，“這個問題你是不是問得太遲了？”原惟看向對面，“你不會不記得兩天前的晚上發生過什麼事吧？你讓我留在你家的時候，怎麼不問我這個問題？”

傅潤宜十分沒有底氣地試圖解釋：“我那時候不正常，我沒有太多思考能力，我——”

“那現在呢？”原惟打斷。

“嗯？”

“你現在正常嗎？有思考能力嗎？”

不知道他為何發問，傅潤宜也不知道如何作答，氣氛有些曖昧涌，又似夜風帶來的錯覺。

傅潤宜看著原惟，一時眼神怯怯，像只很好欺負的兔子。

線晦，原惟的結了一下，他瞥開視線，抬手示意不遠的服務生結賬。

服務生帶著結完賬的餐單本遠去。

“我沒有朋友，這點你不用擔心。如果你確定你是正常的、清醒的，那麼我也有第三個問題——”

原惟問，“你今晚需要回去收床單嗎？”

第13章 13春夏之

海邊的微風仍輕輕吹著，傅潤宜的發梢也還在不安分地舞。

但那一刻，是安靜的。

傅潤宜花了大概半分鐘的時間才破譯原惟這句話里含的意思，而從“暗自怦然”到“實在為難”的表轉變，卻僅僅只需一秒。

傅潤宜看著原惟，半囁半嚅地說：“……我得先回去一下。”

天氣預報說夜里可能有小雨，床單需要收。

還要喂貓。

的小貓腸胃不好，最近氣溫上升可能有點厭食，在手機里問過寵醫院的醫生，這幾天得泡一點羊給小貓喝。

雖然原惟很重要，但小貓也同樣很重要。

得對小貓負責。

原惟尊重，也理解傅潤宜說的“先回去一下”的意思，對傅潤宜說沒事，可以先回去照顧的小貓。

兩人再次穿過那條掛滿貝殼裝飾畫的長走廊，往外走去。

天已經暗了。

原惟開著車，傅潤宜乖乖坐在副駕，兩人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

這輛車很好，比傅潤宜之前坐過的所有車座都要舒服，但仿佛陷八百米開跑前的預備狀態，四肢松閑無事，神卻無法靜緩，沒正事做，又不能什麼事都不做。

故此，連車座椅背傅潤宜都無法全然放松地靠著，眼神不敢放肆，卻忍不住一次次向開車的男人看去。

有那麼兩次，車子在紅燈前減速停下，原惟也會偏過頭來捉的目，但也并不說什麼，他放松的樣子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傅潤宜的張。

不再大驚小怪，甚至空看起微信里的聊天記錄。

吃晚飯前，傅潤宜問龐茹：［男生說一個生很幽默，是好的還是壞的？］

龐茹反問：［生對男生有沒有好？］

回復：［有的，很多。］

龐茹說：［那完蛋！搞笑不配擁有。］

傅潤宜握著手機，先有些憂心忡忡，隨后心態又轉至破罐破摔，隨便吧，不配就算了

直到原惟提醒，家到了。

進門后，傅潤宜直奔臺收回已經曬干的床單。

原惟稍后一步，也去了臺，研究起小貓的餐，拿著一個很迷你的小瓶問：“用這個喂？”

傅潤宜點頭，猜想原惟可能很喜歡寵，所以這麼喜歡幫照顧小貓。

傅潤宜腦子里冒出一個構想，如果之后想見原惟，而原惟又沒離開新灣的話，不知道用小貓當借口，他會不會愿意再來家。

傅潤宜不是很有底氣。

的小貓算足夠大的嗎？

既然已經回了家，傅潤宜干脆找來一只咖的水桶包，把外出過夜需要的東西都收進去。

新洗凈的套睡上還帶著皂被曝曬的溫暖香氣，塞進包里，傅潤宜又想起還有浴室里的洗漱用品沒拿。

傅潤宜整理洗漱盒時，喂完小貓的原惟過來洗手。

浴室空間狹小而閉，兩個人并肩而立其實也很親昵，忽然視線捕捉一抹眼前的亮，傅潤宜卻像驚一樣，猛地橫站過來，試圖用自己的遮掩什麼。

小玩還在一旁明晃晃擺著，擔心原惟會再次看到，引起他之前從浴缸里撈這個紅小鳥的記憶。

原惟洗凈手，關了水，不僅沒有直接出去，反而了一張棉巾，也面向傅潤宜橫站過來，一邊手一邊看著傅潤宜說：“收拾好沒有？”

腰朝后傾得發酸，傅潤宜背著手，將東西過來，攥在手里。

“馬、馬上就好了，”傅潤宜回道，“你去外面等一下，我很快就好。”

原惟多看了一眼，似笑非笑說好。

下樓的時候，原惟替傅潤宜拿著包。

晚上氣溫降下來一些，車窗開著，春夏之的夜風里有花木吐息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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