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點堵車。”周閔解釋，說完又環顧周遭幾眼，凝重道：“藥效發作了？”

“嗯。”程如歌腦中還有刺痛，指腹用力按之后毫無緩解，反倒是被某些雜旖旎的畫面占據。

他眉心皺褶更深。

“剛才…怎麼回事？，你認識？”周閔遲疑試探問，臉驚疑不定，還未從眼前的狀況反應過來。

程如歌搖頭，平穩的語氣不住懊惱。

“不認識。”

“突然出現在門口的，我沒控制住。”

空氣安靜了幾秒，理清楚目前混況后，周閔才謹慎開口。

“我好像見過。”

“嗯？”沙發上的人立即抬起頭，眸朝他來，眼底還有未褪的紅。

“似乎是個小演員，演過幾個配角。”周閔說著，想起什麼，音量不自覺提高了一點。

“今天好像剛好有劇組在這邊拍攝！”

高的話音落地，沒激起任何反應，屋子里沉寂片刻，程如歌的聲音才緩緩響起。

“我知道了。”他起，按捺不住此刻大腦的疼痛，嗓音低了幾分，帶著失了態的厭惡。

“先送我去趟醫院，不知道蔣菲用了什麼七八糟的東西，希不要留下后癥。”

“是，我差點把這重要的事忘了，姜醫生那邊我都預約好了直接過去就行…”

周閔走過來想要攙扶他，被程如歌避開，他從沙發上拎起外套時不小心看到了底下痕跡，眼底一暗，臉越發繃。

沈意濃沖出那棟房子，熱燙的溫度被外頭涼風一吹，沸騰的大腦便冷靜了下來。

還是十分不適，尤其是，酸難忍。

不自覺回憶起了先前事，剛下去的熱似有席卷而來的架勢。

沈意濃深呼吸了幾口，稍稍冷靜。

其實到后面的時候，程如歌眼中便恢復幾分清明，一結束，兩人就迅速分開，沈意濃慌張背過子套上，堪堪遮掩整齊，還沒來得及說話，玄關就傳來響。

進來的是他經紀人，沈意濃認識周閔那張臉，滾燙溫度直直從臉頰沖到頭頂，再也無法在那里多待上一秒，腦子一熱便如同鴕鳥般，不管不顧地逃了出來。

把所有的問題都通通丟在后。

別墅外頭依舊是花紅柳綠，只不過沈意濃完全沒有來時的心，渾渾噩噩走到片場，導演坐在屏幕后面監視著拍攝，男主角還在演著對手戲，工作人員各司其職，嘈雜又規整。

一切還是如常，同離開前無異，唯有仿佛經歷了一場奇幻荒謬的夢境。

這場夢又刻骨銘心的真切。

的不適外加神刺激，沈意濃魂不守舍，本不可能再進工作狀態，更何況…上的痕跡在鏡頭底下放大，只會無所遁形。

強著鎮定同導演說明緣由請假，好在今日真的不上的戲份，沈意濃得出半天的時間息，迫不及待地收拾東西回酒店。

徹底洗了個澡，又去買了藥吃，沈意濃把自己整個裹進被子里，一團，閉上眼。

腦中不停回放著今日所經歷的畫面，咬住牙，子不自覺細微抖。

是恐慌、激、失落、亦是興。

那是程如歌啊。

十三歲時看他的電影，十六歲看他拿下影帝，二十歲見他在電影圈封神。

很早以前就開始喜歡的人，從時代走過來的神支柱，刻進骨子里，深深的迷。

沈意濃還能憶起他落在上時，泛起的滾燙溫度，隔了這麼久，依舊能輕而易舉地點燃。

臉埋在被子里氧氣有些缺失，沈意濃呼吸不暢，瀕臨窒息時刻，腦子卻格外清醒。

其實能看出程如歌狀態的不正常，然而那一刻的太大，令昏頭失智，隨著面前的人一起墮落。

不后悔。

之后幾天劇組拍攝照樣進行，沈意濃因為在那片別墅區時常心不在焉注意力不集中，反而失了往日水準，被停了幾次。

直到最后一天下戲時，接到了周閔的電話，心里的那口氣悄然落下，有種塵埃落定的安穩。

沈意濃再見到程如歌，是在香港的一所茶餐廳。

二樓包間臨街，隔音效果卻極好，他坐在窗邊，溫了一壺茶，聞聲抬眼看過來，黑眸溫潤，像是帶著山林間的安逸，寧靜致遠。

他上有種很矛盾的氣質，只因那張臉過于昳麗，便充斥著一令人不由自主敬而遠之的距離，畏懼上前，害怕玷污了這如同神仙一般的人。

沈意濃站在門口定了定神，暗自深吸了兩口氣之后，才提步過去，在他對面坐下。

“沈小姐。”他稱呼，音一如悉的模樣，眼前仿佛出現了那個長袖立風姿綽約的男人。

白皙的手指骨節分明，握著翠釉茶杯放在面前，沈意濃足足冷靜了幾十秒，才出手去拿起。

低頭，克制地抿了一口，嚨發出聲音。

“程先生。”

程如歌沒有太驚訝，很明顯，這個圈子里的人幾乎沒有不認識他的，更何況，即便那時他不算清醒，但仍舊能從的眼中窺出些許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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