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況然提了提手示意。

應了聲，走回2603，低頭解鎖時，余瞥見奚行倚在門側看手機，屏幕照在他臉上，辨不出緒。

“麻煩你稍等。”

鞋也沒換直接走進屋，翻儲箱沒找著匹配的線，最后翻出個能直手機的萬能充電寶，遞給齊況然：“直接拿去用吧，幫我謝謝寧阿姨。”

齊況然拿著充電寶往回走，奚行全神專注在手機屏幕，似乎在家門口玩手機再正常不過。

等走近，他手機響起一道男聲：

“好奇心的代價，很昂貴。”

齊況然聞聲瞥去，是游戲背景樂。

接連聽到：

“double kill !”

“triple kill !!!”

齊況然：……

推塔勝利的音樂燃起。

奚行鎖上手機屏，掀起眼皮，坦回視對方，兩指著手機，悠哉敲在左手掌心。

一下一下。

意味不明。

等齊況然走過去，他才往2603方向覷了眼，手機定落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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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好門，今朝拆開袋子，將燕窩一罐罐碼進冰箱。玻璃罐小小的，塑料蓋封，瓶能看到半明的燕窩晃，足足二十罐，占小半層冷藏格。

碼完，拿手機拍下燕窩合照發給宋士，知會收了長輩的禮。很快，宋士發來一張照片——盛在碗里的燕窩、同款空罐，以及50秒語音告訴燕窩功效不要辜負寧阿姨心。

不知為何，看到照片里白糊糊的燕窩，肚子咕地一聲響，今朝這才想起忘吃晚飯。

冰箱門關了又開，里面只有可樂和新來的燕窩，另兩層空空如也。轉燒水，從櫥柜翻出一盒速食面，五分鐘即可開餐。

以前在外念書時最囤這類速食食，每半月去華人超市采購一次，有熱水就能吃，連鍋都不用洗。

站在島臺旁吃完面，喝兩口面湯，又打開冰箱拿出一罐燕窩，有食落肚后，思緒也開始活泛起來。

捧著燕窩，盤坐在沙發上，擰開蓋，一勺一勺舀著吃，琢磨著不健康的速食與養生的燕窩裝進同一個胃里，是不是正負相抵。

家政阿姨白天來過一趟，吸塵拖地，換洗沙發套，原本弄的品都歸至原位，現在只有電腦包胡放在茶幾上。

電腦包。

PPT提案……

在公司看資料時，今朝判斷M.X.項目難度是80分，努努力有拿下，但剛剛見到奚行，再次意識到那是他的公司時，項目難度一下飆升至90分。

倒不是擔心他記恨自己而有意為難，奚行的人品無可指摘，問題在于他的標準一向很高，當年在高中小組合作實驗，再小的流程馬虎都能被他一眼識破，現在正正經經做科技公司，他的高標準恐怕有增無減。

原想著靠這項目加薪，現在看來似乎是登天。

今朝干完最后一勺燕窩，抱著枕頭趴在沙發上消食，轉念安自己：甲方嚴不可怕，可怕的是甲方不懂自己要什麼，如此想來，M.X.說不定是個好甲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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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回到公司，今朝接到新項目拍攝需求，聊過況后，安排給負責方案的同事做準備。

騰出時間將M.X.資料盤完，約好對接人，下午到客戶公司正式拜訪，了解實際況。

走客戶這件事上，劉冠杰倒是很積極。這頭剛約好客戶時間，他就主請纓要帶今朝前往。今朝沒說什麼，喊上小沫一起出發。

劉冠杰開著車，一路上不停給車倆孩講解南區的公司，“你們看左邊施工那塊，整塊地皮都被W巨頭收了，要建第五棟辦公樓，游戲業務是真掙錢，去年我們也接過他們新推的項目，可惜開服半年項目沒起就給砍了。”

“喏，前面那幾排都是科技公司，之前網約車平臺搞了份加班時長報告，全國有名的加班圣地之一就是這片區，晚上十一點車得排兩百多號，忒難了，不如在打車件上加個友功能，打不著車的男男配對聊天……”

別的不說，劉冠杰瞎侃的皮子功夫是真溜，今朝回來沒多久，對灣市況不太了解，一路上聽著樂呵解乏，時不時應他兩句。

車開到一片矮樓組的科技園，沒有高樓大廈的遮蔽，視野一下變得開闊，有種從鋼鐵叢林逃的舒暢。

劉冠杰介紹灰墻建筑：“這都是政府批給新興科技公司的場地，地盤大，方便產品測試。”

正說著，前面慢悠悠駛來一輛架滿雷達設備的測試轎車，幾個工程師跟在后邊，寬敞的綠蔭道上顯著幾分生機。

劉冠杰停好車，指著面前那棟：“這就是M.X.辦公室。”

灰墻磚，玻璃大門，敞亮地對正前臺接待區，往里是井然有序的辦公區域。PR已經等在門口，將他們迎進公司。

幾人先在小會議室例行會面，劉冠杰與PR的關系確實不錯，從對方朋友圈容侃到附近新開的餐廳，聊到公司業務時今朝才得以加對話。

半小時后，梳理完需求要點，PR提出帶大家逛公司，順帶做業務簡述。

路過間隔的獨立辦公區時，今朝放緩腳步，往玻璃墻上的銘牌看了看。

“老大們今天都不在。”PR邊解釋，邊領大家往活區走：“這邊是員工照片墻。”

小沫走在前頭，往照片墻看去，突然發現新大陸般，高呼：“好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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