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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奶守靈人》 第十七章 夜訪吃人穀 (一)

拿定主意要轉移煞氣到吃人穀,道士正手圍繞埋人頭的地方布子局,然後再進穀布母局接引地煞。

我側坐在長條凳子上,凳子前端放著磨刀石,單手握著柴刀,用石給柴刀洗鋒。

一炷香在長條凳後面燒著,等香燒完,正好洗完刀的兩面。

夜風比以往要冷很多,嘶嘶的磨刀聲,隨風遠去,莊裡膽大的人驚悚的來到我家門前。

刺耳的磨刀聲在眾人耳邊穿梭,老人們紛紛抬手,又歎息著放下。

有個年輕人問:“爺,怎麼了?”

老人搖頭說:“聽老輩人講,儈子手殺頭,才會把刀的鋼口正磨七十二,反磨三十六。

不知道三夜要幹嘛,但也為難他了,哎。”

在老人長歎中,我又用石收鋒,也藏鋒。

收鋒的磨刀聲很細膩,鑽進耳裡像磨在心上。

圍著的人聽了沒多久,有幾個人像暈車一樣惡心想吐,老人們忙著讓他們別聽,說儈子手的磨刀聲吸魂。

不懂的人嚇的哆嗦,我專心的單手磨刀,另一只手臂上的寒意在磨刀聲下回了手掌。

像握著一塊冰,冷的刺骨,冷的微熱。

“呼!”

磨刀結束,我吐出一口長氣。

王曼好奇的問:“你……在幹嘛?”

關鈴敲了下的腦袋小聲告誡說:“打聽別人吃飯的手段是忌。”

我把柴刀架在凳子上,又點了一炷香,去茅房打了一桶糞,心的澆灌著屋邊的竹林。

“小竹,三夜要進吃人穀,不知道裡面有什麼,實在沒辦法借你一用。

慢慢吃,吃飽了,三夜送你。”

竹子是我小時候從山上挖的一小窩竹子,十多年發展了小片竹林。

小時候總跟著爸爸守靈,莊裡孩子都躲得我遠遠的,我只好一個人在竹林邊玩和竹子說話。

爸爸說,竹子有氣節,它不跟沒節氣的人玩。

風吹的竹葉颯颯響,我聽著好像是小竹在笑,它好像說:“沒事,有死而已。”

一群人見我對著竹子低語,跟我差不多大的青年說:“又發邪了,他又跟竹子聊天。”

年長的瞪了他一眼,青年著腦袋不再吭聲。

等祭刀的香燒完,我拿著刀不舍的在竹林裡轉悠,尋覓良久也沒找到細適合,竹節正好的竹子。

嗖嗖。

我歎息著不打算再砍竹,風兒吹走了老葉,一比大拇指一點,竹勻稱,底部往上,差不多一米二長度有九個竹節。

“小竹,閉上眼睛,很快就不疼了。”

我握著竹子幾下,看準部位,揮刀坎了下去。

哢,一刀兩段,幾米高的竹子倒下,我疲憊的拖著它出林子,沒敢回頭看,因為不舍得。

“切!

磨把殺人刀,砍竹子?”

王曼小聲嘀咕。

我懶得搭理,坐在門檻上心修竹子,最後砍下一米二,有九個竹節的竹在背後,把修剪下來的竹子埋到了竹林邊。

在竹子墳前,點了一炷香,磕了一個頭,這才開口勸莊裡人,好不容易才把他們勸走。

道士布置完,我們四人在堂屋商量著進吃人穀。

“養足了神,明天正午進穀,那時氣最重。”

道士說。

著竹子,皺著眉頭說:“不行,明天黃昏進去。”

道士點明黃昏進去的厲害關系,關鈴據實說:“黃昏暮氣重,等你們兩找到穀中氣,可能已經到了深夜,那時會很麻煩。”

“我不懂風水,但與鬼打道,自認不比你們差。

正午穀對鬼來說就是半夜行竊,我們是去借人家地盤轉移地煞,不是打鬼的。”

我表明自己得態度。

道士拍桌子說:“那樣也行,我只負責尋,布局,跟鬼打道的事給你了。”

氣氛陷張,我毫不示弱得盯著道士說:“可以。”

關鈴趕勸解,氣氛雖然緩和了一些,但我與道士之間的芥沒法抹平。

商量完行細節,們回車上去休息。

我端著靠椅坐到竹林邊,抱著九節竹,與竹林對話。

不知道何時睡了過去,王曼驚訝的聲把我吵醒。

天已經大亮,王曼捂著看著竹林,之前綠油油的竹子,幾個小時不見,全部枯萎。

關鈴和道士看著也大驚。

燒好飯過來喊我們吃飯的老人,驚恐的看著竹林,又看了看我抱著的竹子說:“莊裡的事麻煩你們了……”

竹子一夜枯萎的事在莊裡傳開,人們卻絕口不提,

好像我家旁邊的竹林本該是枯萎的一般。

“我不知道該不該問……”

我帶著王曼家家戶戶的收集著香和黃紙,王曼背著東西忍不住開口。

我走在前面說:“沒事,說吧。”

王曼整理一會言語,說:“為什麼竹子會死?

為什麼要砍竹子,沒聽說竹子能打鬼啊?”

“不管你跟著關鈴學東西的理由是什麼,幹這行就得記住天地萬皆有靈。”

我沒正面回答竹子的死因,因為我也沒有明確的答案。

我舞了舞竹子說:“伶倫以竹正音律,軒轅以竹調元氣。

竹能正音,調氣。

竹一聲響,年都能嚇走……你說竹子能幹嘛?”

一時半會也說不清竹子的作用,我隨便舉了幾個例子,王曼似有所悟的想著事

中午,我背著大包進山,道士斜挎著八卦布袋,拿著一個羅盤輕裝上路。

走著艱難的山路,道士倔強的不讓我幫忙,著我的包,沒說我歪門邪道。

吃人穀,位於陳莊後山另一面。

附近村子都傳進了山穀,很有人活著回來,即使能回來,過不久也會翹辮子。

我對後山很,還沒到黃昏已經下到了山穀。

不算狹窄的山穀,森森的沒有,也沒有植,一無際的全是大小不一的石頭,上面長滿了青苔。

“也不像記載上那麼恐怖嘛!

只是在山面不見,有些寒而已。”

道士失的看著山穀,愣了再愣。

我停在穀口,在穀外搬了幾塊幹燥的石鋪了一個小臺子。

“你是從書上知道這裡的?”

道士點頭。

我差點沒忍住用竹子,老子手掌上鎖著的東西一靠近這裡嚇得跟乖乖兒似的,卻只看表面。

我瞪著眼睛說:“你最好趁著天亮,看清楚大方向,等晚上還要據你看星星找氣呢?”

道士舉了舉羅盤,我著山穀,黑著臉說:“這些石頭下面,或者隙裡面全是枯骨,羅盤在裡面絕對失靈轉。

大姐,您老的實戰經驗不會只停留在給人看風水,開壇請神問鬼吧?”

“你才是大姐,你全家都是大姐。”

罵著點了點頭。

我掃描道袍說:“方案變一下,等會進穀你得聽我的。”

打斷我的話說:“理由。”

我指著帽子上的鏡子,上的八卦,還有兜裡的紙符,以及我不認識的東西說:“你真打算拿這些對付鬼?”

說:“難道不行?”

不想弄死了,我想弄死自己,這位就是實戰經驗欠缺的高手。

我說:“你這行頭……嗯,給你打個比喻,你拿著砍刀獨闖黑幫老巢,會怎麼樣?

還有,在城裡你對付的對象很單一,這裡誰知道有多,你有時間開壇?

人家站著給你符?

一口沾著氣的唾沫,比你這些都強……”

費盡力氣給科普實戰經驗,道士不不願的卸下一些看著實用,真打起來卻沒用的東西藏在了穀外,算是留條後路。

黃昏,吃人穀升起淡淡的水霧,四周溫度下降了很多。

晚風吹在穀發出嗚嗚聲,聽著很恐怖。

包裡裝著從陳莊各家收來的香和黃紙,我在擺好的石塊上燒著紙,大把的點香。

等天暗下來,穀中風陣陣,我對著山穀大喊:“山面陳莊陳三夜,燒全村香火,代表陳莊進穀辦事,向諸位借道。”

回音在山穀中左右搖,穀沒有任何回應的趨勢。

天全黑下來,道士有些不耐煩的說:“你這招到底靈不靈?

不行讓我來。”

說著轉頭要取家夥,我杵著竹子,擋著說:“等。

這是禮數,對人對鬼都一樣。”

差不多燒了所有香,到了晚上九點多,霧氣籠罩的山穀突然刮起了狂風,風吹開霧氣,出一條不明顯的路。

“有了。”

道士袋子裡的八件兇煞之,抬步往裡面走。

我趕拉著拽回來,踩到一塊石頭往一邊倒,還好我反應快,扯住了背後服。

隔著道袍,好像扯到了帶子,我趕松手小聲說:“沒問明白,開門你就進去,知道人家是放狗咬人,還是請你?

這不是找死嘛!”

謝眾位開路。”

我對山穀拱手,出兩塊幣說:“冒昧來訪,能否打擾?”

心裡默念著“錢通,天地為證”把幣往地上一丟,一塊是人頭,還有一塊在溜的石塊上快速的旋轉,怎麼也不倒下去。

有天地做證,它們答應放我們進去,安全系數會大大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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